耶雷米亚突然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在他锁骨上轻轻戳了一记,“不要假装你忘了。”
萧撄城根本来不及阻止他,萧撄虹倒退几步,看脸色却不像受了伤,沉默一会儿,他微笑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耶雷米亚上前一步,萧撄城一惊,立刻挡在弟弟面前,龙牙会御使的视线却突然移开。
萧撄虹厌倦地j□j了一声,“拜托,让我快点儿被维锦打死吧。”
他推开哥哥,迈步向里面走,脚尖软得提不起来似的,在门槛上绊出狠狠一个趔趄,一头向着大理石地面栽了下去。
耶雷米亚回手去扶他,指尖和另一个人碰到一起,j□j火炭似的一震,手上用力把少年向对方怀里一推,他后退两步,冷冷地看。
萧撄虹疲惫地睁开眼睛——其实他很想不睁开,对着眼前那双苍青的眸子无力地笑了笑。
“德拉……我的蜥蜴呢?”
德拉加微微一震,表情有点奇异,萧撄虹抓着他手臂站直,顺势把头靠在他肩上,撒赖地蹭蹭,“把可拉海还给我。”
德拉加的声音依旧沉着,“你还记得?”
萧撄虹敏感地抬起头盯住他,“为什么?不会被你弄死了吧?”
德拉加噎了一下,“……没有。”
萧撄城走上来抓住弟弟,轻轻拉到自己身边,对德拉加点点头,“好久不见,德拉。”
他挺直身体,已经比德拉加高出一点,北欧男人的矜持挺拔是一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冰雪之寒,无端令人冷。德拉加感觉到他微微的敌意,面无表情地退了一步。
萧撄城不否认自己略有点耿耿于怀,七年前他们一个十四,一个十六,两岁的差距是少年和青稚青年分野,足够让骄傲男孩子愤愤不平上好一阵子。
现在他们都变了。
萧撄虹轻微抿起嘴角,靠在哥哥怀里,带笑打量着德拉加。
年轻的维奥雷拉人沉默低头站着,灰色长袍直拖到地,只在领口缀了一枚古旧银色别针,他长高了个头,也挺硬了轮廓,褪却少年气色里天生的一点柔软,是清香榅桲揉去剥落了汁水与果肉,留下山岩一样坚实古老的内核。
比坦然沉默更深远的,是他满心的震动。面前那人偶一样的两兄弟紧紧偎在一起,那位高挑冷漠的未来公爵像一种犀利而华美的海生物,鳞片冷艳,指爪锋锐,在冰山深处闪耀着危险的美光,做弟弟的则有着安非他命一样的苍白和甜蜜,两个人放在一起,那样相似又那样不似。
记忆似乎产生了位移。
那就是他七年前照料过的孩子吗?
他同样也剃了一头短发,一样几乎要贴上头皮的长度,亚麻灰的发丝如同在阳光里融化,眉目鼻唇就鲜艳突出得活像涂抹在完美洁白颅骨上的粉彩小肖像画。
他已经十六岁了,是吗?
德拉加侧了侧身,“主上在会客室。”
萧撄虹微微叹了口气,“啊。”
他吃力地独自走进去,萧撄城寸步不离紧跟着他,德拉加犹豫了一下,看一眼耶雷米亚,龙牙会御使讽刺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还是那间客厅。
龙鳞馆里这间云纹石砌成的会客室充满洁净优雅意味,错层台阶上费时费工地镶着彩石银边,相比之下,满地的土耳其地毯和斯尔玛克花毡似乎都显得朴素了——那明显是手工特制出来,纯云灰色地毡上仿佛蒙着一层精美变幻雾气,要凑到极近才能发现那蔓延过整个大厅的精工织作狩猎图花纹。
低矮宽阔的蛋白色丝绒沙发随意铺排开来,维琴秋斜躺在正中一张沙发上,身上一件白色绣花长袍,宽大衣袖滑下了手臂,他仰着脸枕在绣金靠垫上,正在……抽水烟?!
萧撄城目瞪口呆。
他瞪着堂堂维奥雷拉尊主像只真正的龙一样喷云吐雾,花果清冽甜香如清新雨水布满小半个房间,那种色泽奇妙的雾气久久不散,把维琴秋的脸笼罩在一片神秘莫测的迷蒙中,活像下一秒就要幻化成妖。
他动了一下,放下那根珊瑚白玉烟管,回过头来凝视面前的孩子。
萧未瀛并不在他身边,萧撄城意识到这一点,略有些不悦,他拉着弟弟自顾自坐到侧边沙发上,和维琴秋面面相觑。
“呵。”维琴秋伸了个懒腰,“你来了,小宝。”
萧撄城一皱眉,“维锦……”
“你闭嘴。”维琴秋短促干脆地说,“这儿没你的事,北海公爵。”
他一句话就噎住萧撄城,抬手唤人,“请骨塔师匠。”
萧撄城一挺身站了起来,“维锦!”他又急又气又惊,实在想不到维琴秋竟然如此利落直接。
萧撄虹一把按住哥哥,双颊渗出两片病态的绯红,他直勾勾盯着维琴秋,轻声耳语地叫,“维锦,二婶……主上?”
维琴秋皱了皱眉,坐了起来,莱努察立刻放一只靠垫在他身后,他打了个呵欠,“别废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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