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他有种什么都不管撒腿就跑的冲动,但现实岂容他落跑:“爸,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就行。”
“一块过去,我们每次来都没什么事,你也别紧张,就是瞧瞧,没有被脏东西上身当然最好。”苏志华安慰儿子道。
苏北嗯了一声,他真不紧张,就是心里有点毛毛的,毕竟没谁真喜欢见到那玩意。
然而下刻,他支着下巴打量床上的刘大鹏,皱眉道:“爸,找个人来驱邪吧。”要知道,在山头村所有村民对苏北见鬼能力是深信不疑,所以此刻听他说这话,众人是背脊一阵发凉,腿肚子止不住的开始打颤。
苏老颤声问道:“真给撞上了?”
苏北被问得愣了下,又不确定的摇头道:“我只看到他身上有一团黑气笼罩。”黑气是不成气候的鬼魂还是其他,他真不知道,反正他能肯定刘大鹏醒不来,定是与这团黑气有关。床上的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副安详睡觉的模样,但他看到的是一团被打散的黑气,黑气在刘大鹏身上乱窜,似乎想汇聚在一起。
汇聚在一起?
苏北倏地眯起眼,汇聚在一起会形成个什么玩意,届时有没有恶意,厉不厉害,鬼晓得,而且怕是等黑气汇聚一起,刘大鹏这条命也该交代了。
“那大鹏性命是不是有危险?”其中一人问出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肯定有。”这个问题有点白痴,现在人都已经昏迷不醒,等黑气汇聚成功,人不就玩完么。
苏志华叹气:“一时上哪去请人驱啊,以前镇上倒有个风水先生,可两年前人就死了。”此话一出,众人不由都沉默下来,在经过那个横扫一切牛鬼神蛇的年代后,驱邪的人哪那么好找,尽管祖辈们曾留下遗言有事找容家,但村长若不点头同意,谁都无法知道容家究竟躲在什么旮旯。
苏北倒没想到容家什么的,他将手中的香在那团黑气里一通乱挥,虽没有驱散走黑气,却看到黑气流窜速度似乎慢了一点点,便道:“爸,这屋子太阴暗,我们把刘大鹏抬到院子里,让他太阳晒晒,再围着他点上一圈香,说不定有用。”他坚信没有那个鬼敢在烈日之下肆虐,鬼遇到阳光,形神俱灭,灰飞烟灭是它们最终下场。
半个小时后,苏北发现自己错了,原来真有不惧阳光的脏东西,刘大鹏已经被晒得皮肤泛红,可身上那团黑气犹在,只不过现在是静静附在刘大鹏身上。
看到苏北始终脸色凝重,一直跟在苏北身边的苏老顿感问题严重:“还是不行吗?”
“不好!”苏北突然慌乱叫了声,顾不得身旁是名七十多岁老人,直接将人一推,推倒在地。而就这么眨眼工夫,那团黑气已近在咫尺,他根本无处可避,一瞬间,只感觉胸口仿佛被千斤巨锤砸中般,让他呼吸猛窒,然后整个人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瞬间,他脑中就一个想法:靠,幸好是泥巴院子,幸好昨晚下了整晚的雨,现在泥土半干半湿,如果是水泥地或像他家那种青石板,他这一摔估计得光荣挂彩。
摔在地上的苏北几乎还没回过神,就见黑气又扑过来,他下意识抬手挡住头,手腕上的铃铛登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接着一声粗嘎的惨叫响起,那叫声听得院中众人头皮发麻。
砰……
似乎有什么东西相撞了,紧接着院墙上赫然出现一个脸盆大小的洞。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众人根本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本就双腿打颤的另几人直接‘扑通’全部坐到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盯着墙上的洞,生怕下刻会有什么妖魔鬼怪从那个洞中跑出来。
苏北尽最大努力克制住颤抖和胸口疼痛站起身,他这才发现手心、脊背全是汗水,原来黑气不是安静下来,而是在凝聚力量以便发动攻击,现在攻击完又回到了刘大鹏身上。虽然手腕上的铃铛似乎对它有一定威慑作用,但明显依旧无法驱散,妈的,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这时,苏志华已经快步跑过来扶起苏老,又担忧的看向苏北。苏北冲他勉强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苏老被苏北这一推,老骨头险些散架,说话也哆嗦起来:“我还好。小北呢,有没有伤着哪儿?”
苏北揉揉胸口摇头:“大爷爷,我没什么事。”然后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是冷汗连连,六神无主道:“现在怎么办?那东西还在吗?”
苏北瞥了眼昏迷中的刘大鹏,他现在再不敢擅自断定什么,迟疑的说:“还在,我看它好像比开始弱了点,应该一时没能力再作恶,不如…我们又将刘大鹏抬回屋,在没想到解决办法前,都不要再去招惹它。”说完,他烦躁的抿抿唇,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想抽自己耳光,明明狗屁不会还自以为是,人家躲在那里暗暗汇聚成形,可自己偏要充英雄去消灭人家,这不,报应立马就来了,胸口现在还阵阵的痛呢。烦躁归烦躁,刘大鹏的问题还是得尽快想办法解决,否则性命真有危险。
闹这么一出,朴实善良的山头村村民也丝毫没有埋怨苏北的意思,他们手忙脚乱后怕的将刘大鹏抬回了屋,然后全部人站在院中商量办法。一番商讨不见结果,作为目前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再次发话:“志华,定是刘大鹏在坟地做了什么事惹怒恶人鬼魂,你也别再犹犹豫豫,不就是两孩子的婚事嘛,让他们自己合计去,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容家人来跳跳,顺便看看坟地,二狗子说距坟地一里外有被炸过的痕迹,倒了好几颗树。”
苏志华真对他这位大伯没辙了:“就算去请容家人,来回最快也得一天时间,刘大鹏能坚持住吗?”说完,他看向苏北:“小北,你怎么说?”
猛然间听到容家婚事几个字,苏北愣了下,随即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中情绪:“应该能坚持吧。”
*
火车上。
苏北眼也不眨地盯着桌上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两个多小时前,他从山头村出发来到县里火车站,买了去T县的火车票,现在便是在去T县的途中,此次他的任务是去某个山窝里找到容家,并且再带着这一任祭司回山头村。
祭司,一个与当今时代格格不入的词语,听起来似乎有点神秘,有点诡异,还有点可笑。
然而,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任祭司应该是那人,他们好像有十年没见面了吧。
……
“大哥哥,你好。”
蓦地,一道清脆却飘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那声音无端的透着慈悲,让人听后心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苏北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坐着一大一小两人,皆身着绛红袈裟,右肩袒露。而方才说话的便是那个小喇嘛,约莫八/九岁的年纪,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很是可爱。
小喇嘛嘴角含笑微微翘着,神情天真柔和,像极菩萨身边的小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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