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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希尔虚弱的笑了笑，对于一个刚变成吸血鬼的人来说，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他要的只有血。

这种感觉休也曾有过。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休已经忘记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充满了绝望。

“我真的会死哟。”休明知道希尔听不到，仍是自顾自说着，像是说给自己那般“你不是答应过那个人……不会让我死的吗。”

一直都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但是为什么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却有些留恋呢。

留恋什么呢？

留恋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甚至憎恶你的男人吗？留恋一个把你当做商品一样借来借去的人吗？其实我也会难过的啊，为什么建白你就是不懂呢。那些所谓的笑容，不过是我拿来欺骗自己的罢了，告诉自己，其实我很开心。告诉自己，其实我很满足。

以前在书上读到过，生物死之前，眼前都会浮现出一件或者是两件最美好的场面。

但是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我被男人压在身下还有那张痛苦的脸呢……

休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真好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呢。

终于……要解脱了吗。

休留恋似的睁开眼睛，想在一次看看这个世界，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季建白那张慌张愤怒的脸。

为什么……我都要死了，你还要对我发脾气呢。

季建白，你还真是坏心眼呢。

休慢慢的睁开眼睛，思维有些混沌。

可能是吸血鬼的特性，最先看到的是红色的血袋，目光在血袋上面停留了一会，休的喉咙动了动，觉得有些渴。然后就是满鼻腔消毒水的味道。看样子，是自己被送来了医院。

休有些不安的挪动下胳膊，保持这个姿势太久，整条胳膊都麻胀到不行，几乎一点知觉都没有。

“胳膊压麻了？”

休有些诧异，头动不了，眼睛看向声源。

建白穿着白色的衬衫，笔直的站在自己的床前。像是王者那般，低下头俯视着床上的休。

“咳咳。”休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咳…希尔呢。”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是脑子里还记挂着这档子事。

“被我杀了。”建白走到为家属特意准备的沙发上，翘起腿嗤笑了一声“我进去的时候，他丑恶的不像是人类，整个人身上几乎都是血。”建白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休“你的血。”

“所以……？”休看了看血袋“我是因为休克送进来的？”

“不是。”建白接着说“我和大夫说你被寻仇了。”

“有那么惨吗？哈哈”休干笑了两声。

“你以为？”建白走到休的床前，支起手臂整个人罩在休的上方“你当时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脸白的像纸一样，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建白的话里少了平时嘲笑的语气，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嘿嘿嘿。”休盯着建白明亮的眼睛笑了笑，这样看着建白，很舒服。

“把这个带上。”建白直起身体拿出隐形眼镜放到休的被子上“会吓到别人。”

休皱了皱眉，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看着建白“额……我手臂没力气了，你帮我带上可以吗？”

建白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隐形眼镜的盒子，温柔的放进休的眼睛里。

这可能是第一次，建白触碰休的皮肤。

休很满足，其实有的时候生病了也不错。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点破的好。像是为什么建白会那么巧的赶去希尔的住所，为什么建白会像早就知道希尔会舍弃人类变成吸血鬼，为什么自己被送来医院。

其实，建白你早就知道希尔的想法吧。得到牙齿，杀掉希尔，一举两得。

我……只不过是你用来交易那些牙齿的筹码。

有的时候，还是活的糊涂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