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为阶,召汝灵识。”
“伊身为器,容汝之魂……”
白灼面露期待的念着咒文,眸中尽是些即将得糖的孩子般的表情。他也毫无在意我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或许现在,除了贝胄缓缓踏来的灵魂,他的世界再无其他。
“贝胄 ……”
白灼朝那抹灵魂伸出双臂,我从未从他面上见过如此痴迷沉醉的表情,即使是之前面对公子央这个替身。
这浓重到卑微的,尽成奢求的爱。
痴情之神。
而公子央,我可怜的央,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白灼,公子央对你的爱意,你又可曾真正体悟到一分一毫。
央,那雪地,定是冷的刺骨吧……
若你能睁开眼睛,定会心痛不止。
【“白灼只是将你当成贝胄灵魂的容器,对他来说你只是个躯壳罢了!!待贝胄归来之日,你将魂飞魄散,连转生的机会都不再有,你到底懂不懂!?”
“白首。”
我犹记得那时候,公子央覆上我双肩的手,那样无力,却也压的我喘不过气。
他伏在我肩头啜泣,一如十几年前他被他父亲驱逐出宫时,那个张惶无措的孩童。
霜露浓重,溟溟霏霏。转眼,又是一年冬日即将到来。
他说再给我些时间,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让我再看看他……再看看白灼。看看他……这麽久了,我不求其他,哪怕是让我看到他的一点、甚至一丝心意,我便是死,也能安心。”】
公子央,你此刻是否已经看够也听够。我放任了你那麽久,却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就此死去。
我挡在贝胄与公子央间。伸手触摸公子央已冷的毫无温度的面颊。贝胄已无意识的魂灵在我身後,只一味凭着咒法牵引向前,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我听到白灼狂喜的声音,他说你以为你肉体凡胎,能挡住已成魂灵的贝胄?别做梦了!再最後看一眼你的公子央吧,他马上就要死了!
“你就那麽确定,我是你所说的肉体凡胎?”我声音极小,却也让贝胄停住了脚步。
白灼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许久,道:“你这样拖延时间,又有何用。你与公子央,并无两样。”
我轻笑出声:“你可有听说过卫国的过去。曾有位妃子,偷偷食过鲛人的肉?”
“什……”
“世代都说,鲛人为邪物,一旦有被处死的鲛人,都是被烈火焚烧成灰。然而那位妃子,却有着饕餮一般的心。她偷食鲛人的肉,却也不知道为何,得了一副不老不死的身躯。”
白灼的面上之前因欣喜而泛起的潮红正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是几抹慌张的神色。我继续说着:“我因此潜逃出宫,于荒林郊野尝尽不死不老的悲哀。直到救下被叛贼偷出宫去的,襁褓之中的公子央。我因此进宫陪伴在他身侧,看他一日日长大,陪他承受被逐出宫外的流利之苦。”
“……即使你有不死之身,又怎麽能阻止的了我……”
“……生死为阴阳,不老不死,是为二阳,贝胄已死,是为阴。人活为一阳,阴阳相伴,是为水火相撞,对脆弱的魂灵来说,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啊。”
白灼这才如梦初醒般的伸手去推贝胄的魂灵,他却也忘了他自己说过的话。
既为实体,又怎能触碰到已为魂灵的贝胄呢。
我则凭着异体拥上贝胄的魂灵,心想从此之後,生老病死,因果循环,终於可以体会得到。
怀中的魂灵在我怀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火光潮水般迅速涌上它的身躯,将其在无形的烈焰中化成了灰烬,他却都未看白灼一眼。
那灰被寒风一吹,便纷纷散开,在天际飘洒起来,像是古老卫国悼亡时燃烧过的纸钱,带着些许温度和火光,终是被飞雪裹没了踪迹。
白灼仰头看了一会儿飞灰,又回身看了看我,那些飞灰和飞雪扑在他身上脸上,甚是狼狈,他却突然扯起颜色艳丽的唇角笑了。
他指着公子央,一步一晃的向後退着,口中喃喃:“我用他复国的愿望换得上天赐予一份功德,用这份功德去换取贝胄一命,又有什麽错……还有你……你这个女人……这一切都是你预测到的吧,你一直都在等这一刻,你要让公子央死心,也要害死我的贝胄!”
“可你骗了公子央。你利用他对你的感情去满足自己的慾望,你害了他。”我楼上公子央冰冷的身子,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暖着:“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而你却妄图一直让他在你的谎言中死去。”
“感情……哈……感情……”白灼歪过头来看我,咯咯笑着,似成疯魔。他的髪在风雪中淩乱飞舞起来,拂过面颊,凄怆而悲凉。“若情之一字真的这麽管用,当初贝胄就不会受神罚而亡……贝胄……我的贝胄……我的贝胄!!!!!!”
他突然尖啸一声,似是想起了什麽铭心刻骨的痛事,指着我和公子央尖叫起来:“我做了这麽多,只盼望贝胄能回到我身边,而你们却毁了这一切!!!!!”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