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图那些名利钱财,我何必离开碣曦。”陈牧驰盯着雅部南休的眼睛,丝毫不让。
“你……”满面怒色的瞪着陈牧驰,雅部南休却终究说不出狠话。
“牧驰,若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可愿意?不是以皇上的身份,只是雅部南休。”那样深情带着哀求的眼神,让陈牧驰一怔,他移开眼眸,淡淡道:“碣曦能人异士数不胜数,陛下何须留一个明毓人在身边,徒惹人非议。何况你我早已有言在先,陛下坐稳帝位便是牧驰离开之时。”
“我原以为登上帝位便是我一生所求,但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又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不后悔选择这条路,只是潜意识里我竟不曾想过没有你的的那种生活。”负手站在窗前,这个从来都是高傲的男人,此刻却带着一种无言的哀伤。
“陛下……”陈牧驰迟疑的看着眼前的背影,心里有些波澜起伏。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雅部南休言罢,陈牧驰便识趣的告辞离开。
出了濂福宫,他一个人慢慢踱步在御花园里。皇家庭院自是美丽宜人,他呼吸着花草的香气,脸上的神色柔和平静。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站在这样的地方,受人尊敬。雅部南休对他是好,可是那些却不是他能受得起的。他帮雅部南休,为的不过是回到明毓。
有时候他会想,他与唐以青到底是怎么发展到那个地步的,可是怎么思量也没答案。其实早已沦陷了自己的心,只是此前不愿承认。他一直以为离开了,便淡漠了,记忆会一点一点被新的记忆所代替,但是他却仍旧清晰的记得唐以青给予他的温度。或许时间太短,或许他真的忘不掉。其实,他要的并不是什么自由,而是呆在唐以青身边,正如随同他去边关时的心思一样。
摘起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那花现下仍美丽,但过不久便会干涸凋零。他想,或许他与唐以青也是如此,短暂的分开依旧可以光鲜亮丽的生活,久了,便是痛彻心扉的念想。可能潜意识里,他一直都是渴望回去的。即便说的再如何不在意,心底沉淀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只是,他不知道,唐以青已来了碣曦。他曾因唐以青辞官而惶恐不安许久,直到后来听说唐以青只是交了兵符,龙宣天表奖了他的一些功绩后分了一个“威远侯”的虚名。他不在乎唐以青的权利有多大,他只是希望他平安就好。
右相与斐源古的一举一动都在雅部南休的监视之下,因而陈牧驰倒也乐得悠闲。以雅部南休的能力,如今即便自己不在他身边亦无妨。自从来到碣曦便没有怎么出去走动过,几个月来一直都在雅部南休身边为他谋划如何继承帝位,如何慢慢的收服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因而却也实在累人。
自那日与雅部南休不欢而散之后已过了好几日,雅部南休不再如同往日那般平凡的召见他,他也不怎么去濂福宫,大多时候就是在雅韵殿看书习字。他身边的人都是雅部南休安置的,倒也放心。
这一日,他又习字。便听身畔的丫鬟秋夕说过几日民间有一个祈福节,这节日是代代流传下来的,每四年才一次,每一次不过举行半日。每到祈福日这天,众人都会早早的前往碣曦南山上的千年古刹“万觉寺”拜佛求福,据说灵验无比。陈牧驰便习字,便听,末了笑道:“这天下子民千千万,佛祖哪能全都顾得过来。”
“先生,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拜拜,看看您的愿望能不能实现。”秋夕喜滋滋的说道,双眸流光溢彩。
“到时再说吧。”敷衍的应了声,陈牧驰放下笔看着手中的字,良久叹道,“归意遂深。”
秋夕不明所以,但还是拦着陈牧驰的神色道,“先生此话何意?”
陈牧驰摇摇头,未再言语。
站在身后的丫鬟神色渐渐敛了笑意,她收起陈牧驰随手扔下的字帖放入袖中,看了眼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脚步从容的向着濂福宫行去。
经过通报,秋夕见到雅部南休,说了下陈牧驰今日的反常,又将那张字帖呈给他。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双眸紧紧盯着那两行诗,雅部南休眼眸冰冷似冰。秋夕垂着头不敢吭声,良久,听到雅部南休冷漠的音调,“下去吧。”
等秋夕出去了,雅部南休才狠狠的将那张纸撕成碎片扔到地上。心里似有股妒火欲要冲破束缚,将他的理智完全浇灭。重重的坐回椅子上,他托着下巴紧闭双眸。良久,他睁开双眸,眼里掠过一丝狠戾。既然有人如此让你牵挂,我便毁了你的希望。
他对着空气喊道:“影!”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低垂着头。
“让唐以青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你可明白?”狠辣绝厉的声音,让那站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一震。他抬起头,却是一张带着几分英气的坚定面孔,只是此刻那双眼眸里却多了几分迟疑,“陛下,唐以青已经不是您的对手了,何必在多此一举。”
“怎么,扮演虞东湖太入戏了,舍不得杀了他?”戏谑却暗藏杀机的话语让影的身影一抖,他忙垂下头,低沉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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