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纪璘雪果然说到做到,将阮霜折腾的彻底软趴,连床都爬不起来,罔论说那些让他烦心的胡话。
连着几日都是这样荒淫无度的日子,纪璘雪深知阮霜,不彻底收复他,他是绝不会正经办事的。
所以当阮霜终于肯懒洋洋坐在椅子上与他说正事的时候,纪璘雪已经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有精尽人亡的危险了。
“雪,”阮霜照旧是一副慵懒魅惑的模样,一双桃花眼仍然带着引诱的眸光,不过终于管住了他那张欠扁的嘴,没再说些废话,“我们原本计划好,你此去救出风韶琴,以他为饵寻出风韶月,也顺便去探探那位太子殿下的底,不过向来果决利落的你此行似乎不甚顺利啊。”
纪璘雪虽然与阮霜相识已久,但也始终说不过阮霜的尖牙利嘴,此时就算明知他是对自己明嘲暗讽,也只得由他去:“风韶琴定然流落到清渊那里,他虽然不知我身份,但与我们救风韶琴的目的想必相同。他既然能爬上当今太子之位,手段自然是毋庸置疑。韶月所在,只怕他先我们一步得知了。”
阮霜微微颔首,略微思索一番,“此时我们先机已失,若想成事,便不得不将这个太子殿下除去。他实在是太能干了,”说到此处,阮霜眼角微挑,一道眸光从纪璘雪身上转过,“他敢伪装做一个山庄庄主,想必手里也有不小筹码。雪,不如你再去与他玩一次美人计罢。”
纪璘雪闻言并不惊讶,沉吟着开口:“那人确然曾经引诱过我,但他此时必然对我有所防备,就算我的真实身份他不得而知,但绝不可能与我交心。如此,让我如何去引诱他?”
阮霜轻笑一声:“雪,你一贯聪颖,怎么此时竟如此不开窍。他是太子,一步步登上如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对人有所防备是必然。不过,再怎么小心谨慎之人,也总是有空子可钻的。雪,我们为了大计已经按捺许久,你能将他手下最忠心的下属收服,还要我教你如何收服他么?”
纪璘雪握住身侧长剑,淡淡笑出来:“霜的媚术天下无双,我自然是要潜心学习的了。”
阮霜娇笑,在美人榻上对他行了一礼:“那阮霜就祝皇子殿下此行一帆风顺,将这江山倾覆!”
纪璘雪在阮霜处又停留了几日,定下来行动的计划,又抽空跟着这位天下第一的媚术师学习媚术,以便□清渊。
阮霜精致手腕雪白剔透,细长手指按在纪璘雪皮肤上,竟看不出到底是教他还是勾引他了。
纪璘雪也总是学着学着,手便跑到了阮霜的腰肢上,轻轻摩挲着,直到阮霜咯咯笑起来,便落了红帐,勤勤恳恳去“实践学习”了。
就这么半学半玩的,又过了几日。纪璘雪终于做好万全准备,只待与清渊再次交锋了。
阮霜披了银色狐裘,送他至百里之外。
纪璘雪来得匆忙,去的却从容。他一路悠闲,直到来到清渊的山庄门前,身上都是干净爽利,精神奕奕。
听说是他来访,清渊并无拒绝,礼数周全的将他迎了回来,但也仅限于此,纪璘雪在山庄中仍是过的惬意舒服,却再没有见到山庄主人。
虽然知道风韶琴落入清渊手中决计没有生路,自己此时越是焦灼越是乱了自家阵脚,但是他也实在没有前一次来此的半年时光用以浪费。因此没过几日,还是自动自觉的找到清渊。
与清渊分开时日虽然算不上久,但再见到那天人般的容颜,纪璘雪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惊叹。
这般飘逸这般优雅,如此风姿俊逸的人,就是当今的太子——七皇子静远。他此生最大的敌人。
想着想着,就难免生出些感慨。
清渊从榻上起身,依旧是风神俊朗,精致五官之间除了神色冷淡之外,并无改变。
“清渊。”纪璘雪出声唤他,神色之间好似还带有些踟蹰,“我回来了,你……莫生我气了。”
那语气很是小心翼翼,像是怕再激怒了他。
清渊不过抬眼看他,听见他这样惴惴不安的声音,却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纪璘雪等了等,也没等到清渊的回应,心知他气应该还没消,更是惴惴。
虽然他知道清渊身份,知道清渊此行变更身份的目的,知道他与清渊之间不可避免的争斗,却偏偏想不通清渊为何对于他的离去,会这样生气。
所以尽管他有心与清渊交好,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了。
纪璘雪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清渊无论如何是不会看不到的。
只是,他不回话,也不都是因为生气。
他是一国太子,无论怎样情境,他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况且纪璘雪又没有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不过就算他真的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太子殿下也不见得能气成这样。
他不说话,不过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罢了。
他知道这剑客差点将自己最忠心耿耿的下属给收服,差点坏了自己的大事,更知道这剑客如果留在山庄,很有可能耽误了自己行事。
不过——看见这傻呆呆剑客愣愣的立在他面前,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就忽然,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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