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风转身出去了。
云流山原来如此狭小。小到他根本躲不开那些被刻意忽略的人和事。
纪璘雪站着,只觉混乱。
他决计无法接受司风——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想象与司风做曾经和清渊做过的那些事情。
司风虽然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但是在纪璘雪记忆里,似乎还是初见之时那一双会说话般的顽皮的大眼睛和天真无邪的可爱淘气。
司风还是个孩子,他的感情像是奔腾的河流般清澈干净,不留余地。
但是他已经疲惫了。
他既无法接受那样彻底决绝的感情,也不能做出任何相对的回应。
他的炙热、单纯、完整、激烈的那些感情,在清渊身上已经耗尽了。
他费了多么大的心力,在自己心上织出一个茧,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清渊。他也为之幸福过,痛苦过,欢笑过,流泪过。那个茧早已深入肌体,他只能装作看不见,却已经没有将之连根拔起的勇气和力气。
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司风重来一次。
这,与他是否还爱着清渊无关。
只是他太懦弱,宁愿抱着残缺的回忆躲在深山老林独自度过余下的时光,也不想去尝试推翻之前的所有重头来过。
人都是记得痛的生物。
不管是欢笑还是苦痛,他都已经尝够。
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
司风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眼睑泛着红色。
从来没有见过司风喝酒,纪璘雪一时担忧,上去扶住:“怎么喝酒了?”
司风抬起脸,似乎喝得多了,眼神迷茫,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嘴一咧笑了:“纪璘雪……是你,哈。”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纪璘雪一皱眉:“坐好了,我去煮些醒酒汤。”
纪璘雪一松手,司风就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抱着他就啃。
纪璘雪有些怒意,又不敢出重手怕伤着他,手上加了力气将司风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扔到床上去。
喝醉了的人明显被弄痛了,有些委屈的扁着嘴,叫他:“璘雪——”
纪璘雪背对着司风站着,许久,叹了口气:“别这么作践自己……明天,你就走吧。”
被这句话吓的酒醒了一大半,司风跳起来去抓他衣袖:“你——”
纪璘雪一闪身躲过了司风的手,眼里有悲哀的温柔神色:“我不喜欢你,所以,你走吧。”
司风眼里明显带了泪意:“你真的……一点希望都不肯留给我啊。”
纪璘雪看着司风忍在眼眶里的泪,惊觉面前的人和自己之间那条巨大的鸿沟原来远比他想的要深要远:“傻瓜……别作践自己。我这样的,配不上你。”
司风愣愣的站着,像是连幻想都一同碎了。
纪璘雪最终,沉默着走了出去。
这一夜,分外的长呵。
纪璘雪在云流山深处睁着眼睛到天亮。
那一点一点出现的白色,残忍掀开结局。
司风果真听话的离开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空空荡荡,仿佛那一个月的纠缠都是过眼云烟,此刻连零星片段都留不下。
纪璘雪在床边坐下。
人总是不想狠心的,但是人总是要狠心的。
他不想让自己变成捆住司风的绳索,那孩子的感情,值得被更小心的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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