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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桓面对纪后咄咄逼人的质问显得有些迟疑,他低下头,轻声嘟囔道:“中山王天皇贵胄,怎么会跟臣过不去?臣所求的公道,也只不过是想让中山王对家里自作主张的刁奴略施惩戒而已。”

纪后打量了纪桓半晌,突然笑了:“阿桓这点要求,姑母想来还是办得到的。只不过,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纪桓摇了摇头:“足矣,中宫总不能不顾及中山王的脸面。何况臣并无大碍。”

纪后的神色里大约有几分心疼,最后她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孩子……唉,有什么难处只管对姑母说,姑母能帮的总会尽力。”

纪桓欲言又止,只看着纪后不说话。

纪后心情正好,不禁失笑:“跟姑母还客气什么?阿桓尽管说就是了,就算为了延年,我也会尽力的。”

纪桓突然离座对纪后施了个大礼:“长安危险,臣……想离开长安。”

哪知纪后勃然作色:“你说什么!纪桓,你父亲三十年辛苦打下的基业,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我纪家什么时候出过你这种没出息的子孙!”

纪后的话倒是让纪桓有些疑惑,他不禁抬头看了纪后一眼。纪后自知失言,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重重地哼了一声。

纪桓满脸都是泫然欲泣的委屈:“臣除了每天随便教常山王念念书,就是跟几个朋友一起聚聚,向来安分守己,从来没跟人起过冲突,更没有得罪过中山王……的家人。他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算来臣明年才弱冠,如意还在襁褓中,父亲也不在了,臣……”纪桓说到纪延年,还真伤心了起来,他霍然抬头,恳求道:“姑母!”

纪后念及新丧的弟弟,心里也软了三分。她对纪桓没什么感情,可纪延年却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纪后叹了口气,对纪桓说道:“阿桓,你先容我想想吧。你伤还没好,这些天好好养身体,就不要四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甘为人做嫁裳

纪后跟她三个庶子的关系绝对谈不上亲密,但好歹算得上礼数周全。不过赵承不一样,不知为什么,纪后对他特别厌恶。纪桓绕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让纪后松口,“顺便”答应帮他劝今上放赵承就国,可惜没想到,纪后居然连放自己离开长安的打算都没有。

……他们兄妹间到底是不是一条船上的?明明纪平让他尽快离开的!

出了椒房殿,还得走好大一段路才能到他停放马车的地方。纪桓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走停停很是吃力,脑子也不太灵光。琢磨了一路,他也只能想到,如果纪后实在不松口,他就只好过些天再去找一回纪平了。

他不知道,真正头疼的事还在后头。

纪桓回到长祚宫他暂住的偏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一天折腾得他精疲力尽,只想好好睡一觉。结果纪桓刚点上灯,就看见脸色铁青的赵承正在他榻上坐着呢。

纪桓愣了半晌,然后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说道:“大王,您怎么回来了?”

为了见一回皇后,纪桓可谓殚精竭虑。他自问把赵承支出去的理由十分合情合理:昨日出使西域的使者回长安,其中碰巧有纪桓一个朋友,为齐王赵显带回了几名胡姬。赵显大悦,广邀嘉宾,纪桓便以“为兄长道贺”为由,把赵承赶去了齐王府。

可是谁知道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承在这枯坐好几个时辰,怒火本来都烧得没边了,这会一见纪桓蜡黄蜡黄的脸色,愣是憋回去了一半。他咬牙切齿地换了好几种表情,最后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问道:“先生今天换药了么?”

纪桓一听这意思,心就放了一半,虽然赵承这话问的活像是“先生今天杀人了么”。他展颜一笑,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臣无碍。”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句“无碍”捅了马蜂窝。赵承霍然起身,猛地上前两步,钳住纪桓的手腕,冷笑道:“无碍?先生莫非以为自己现下就能走马章台了不成?”

纪桓:“……”他果然还是不能驾驭少年的喜怒无常啊。他正头疼怎么哄着突然发脾气的孩子——主要是他不大知道问题出在哪——赵承却突然放开了他的手,大跨步走出了偏殿。

纪桓糟心地揉了揉被赵承攥得生疼的手腕,突然觉得如果今上百年之后常山王继承大统,他至少能符合一条“天威难测”。

赵承今天一出门,就觉得纪桓把自己支走准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等他草草应付了赵显再回来一看,纪桓人已经不见了。赵承气得肝疼,纪桓自作主张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

他为什么要自作主张?还不是因为你无能!

赵承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无力的时候了,他翻云覆雨几十年,早就忘了当年处处掣肘谨小慎微的日子。可惜现实容不得他逃避一丝一毫,哪怕他在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承认,当年那个需要躲在先生羽翼之下的没用的赵承,他回来了。

就说刚才,他本该气势汹汹地质问,然后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可气势撑不起来——他还没有纪桓高。

纪桓深知自己素来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次便自作聪明地以不变应万变,打算等明天赵承消了气再说。他十分心宽地散了头发,解了外袍,发现伤口有点开裂,渗出的血把里衣染了,又少不得换衣服——他实在累得不想换药了,反正好像也不怎么严重。

赵承捧着药进来时,刚好看见纪桓手里拿着绵软的里衣,还没换上。纪桓背对着他,一头锦缎似的乌发在灯下熠熠生光,从肩上柔顺地披散到腰际。赵承定在原地,屏住了呼吸。其实他什么都没看见,可就是觉得那头长发后面隐藏的腰身,似乎比他印象里的还要细一些。

纪桓听见门响一回头,刚好看见尴尬地站在门口的赵承。纪桓的神色里头一次带了些慌张,他把手里的衣服胡乱一披,头发草草束成一束,口中告罪道:“臣失仪。”

赵承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干嘛的,他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轻声道:“先生该换药了。”

纪桓的伤赵承不愿假手于人,因此这些时日来,药都是他亲自换的。不过说来奇怪,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轻车熟路,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次都没有这么尴尬过。纪桓无暇深思,只得应了声诺,解开新换的里衣躺在榻上。

赵承看着他渗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可是破天荒地什么都没说。

赵承那一场滔天怒火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弭于无形了。连着三天,赵承一个字都没再提,纪桓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就算是过去了。

虽然纪后绝口不提放他离开长安的事,可纪桓递到她手里的那把刀子可是使得挺溜。不过三天工夫,宗正便雷厉风行地从中山王府里揪出了包藏祸心的“罪魁祸首”,并且回禀了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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