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刚走到半山腰,忽地停下,认真倾听。
那一痛的清醒只是暂时的,他跟着她走了那么久,身体只觉得越来越软,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几乎喘不过气来,见萧月停下,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用拐棍拄着,拼命地喘着粗气。
“萧,萧月,怎么,怎么了?”
“那些杀手叫了帮手,大概又来了二三十人,此刻就守在山下,只是不知道这条路,又害怕瘴气,才没有上来,我们要是下去,定然是死路一条。”萧月皱眉道,她不是害怕,只是越来越不耐烦,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却必须活。
活着这样不易,小时候多少次,她几乎饿死在街头,好不容易被尹浔收养,他却只是看中了自己的特殊体质,将自己用来试药罢了,她一步一步爬,从试药品变成他的左右手,再变成他的未婚妻,好不容易活到今天,决不能死在这些人手里。
“山上有间茅屋,是郭小白……”想到他不认识郭小白,萧月换了个称呼,“就是坊里的一个药师,平时采药休息的地方,我们去那里休息一晚,这瘴气会从傍晚一直持续到凌晨,这段时间那些杀手绝不敢上来,等天亮千金坊采药的人便会上山,那些杀手不敢得罪千金坊,自然会退去。”
所以,他们只要熬过这一晚就好了。
萧月自然不会扶他,所以楼天祺还是一如刚才,只能咬牙跟上,他一边拄着拐棍跟着她走,一边掐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使自己保持清醒。
血,流了一路。
终于走到萧月所说的茅屋前,萧月推开门,屋子里的设备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剩下的,全是药架,药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药瓶。
萧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瞥起了眉头,走到药架前去拿药。
楼天祺一直强撑着跟着她,直到她进入茅屋,他才终于全身心地放心,任由自己倒了下去。
萧月拿那药却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走到楼天祺跟前,抬起他的头,打开药瓶,凑到他鼻子前给他嗅了嗅。
楼天祺整张脸憋得紫红,呼吸困难,只能拼命抓着衣领和脖子,可是这样没有半点缓解他的窒息感,忽地闻到这股味道,他的呼吸才渐渐畅通,许久之后,他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萧月这才起身,走到药架前又拿起一瓶药,回到床前,撕开自己的衣袖,完全不顾及男女之嫌,自顾自地上药。
楼天祺瞪着她,他一直知道萧月薄情,却不想她竟绝情至此,就那般看着自己受伤中瘴气之毒,完全无动于衷,甚至连搀扶一下都不肯!
身子总算有了些力气,呼吸却还是不顺畅,他拄着拐棍撑起身子,大步冲到萧月面前,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无话可说。
她本就性子凉薄,和自己又非亲非故,她不理会自己,才是她的性格,不是吗?
自己为什么,非要她的回报?
他看着萧月自行给自己包扎伤口,照理说以萧月的武功,她应该先为自己点穴止血才对,就算不是,他们走了这许久,她的伤口血迹应该干涸些,怎地还这般血流不止?
楼天祺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掐得不断流血的大腿,莫非,她手臂伤口的血流不止,也是她自己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
☆、鬼婴灵篇6苦肉计而已
楼天祺本来呼吸还有些不顺,闻到空气中那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呼吸顺畅,头脑又清醒了许多。
楼天祺细细一想,做了个大胆猜测,一把抓住萧月的手,“你是尹浔的试药品,你的血可解百毒,你是故意弄得伤口不断流血,让我闻到血腥味缓解瘴气之毒的对不对?”
萧月根本懒得理他,抽回手继续包扎。
定是这样的,那瘴气之毒厉害得紧,他刚闻到几口便头晕眼花,若不是如此,他根本不可能支撑这么久,至于萧月始终不肯搀扶自己,怕是被自己发现她弄伤自己。
楼天祺定定地看着她,双手狠狠地握成拳。
萧月已经包扎完自己的伤口,再度走到药架前,选出几瓶药,又拿出纱布和剪刀,向他走来交给他。
“你中瘴气之毒极深,光凭刚才闻的那瓶药还解不了你的毒,吃了这个。”萧月从药瓶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他。
楼天祺想也不想便接过来咽下去,没有半点过问,完全相信她。
萧月挑了挑眉毛,对于他的举动也稍稍有些讶异,不过只是一瞬,她翻身上床躺下。
“伤口自己包扎。”说完,萧月闭上眼睛。
楼天祺拿着那些东西,坐在床前,看着萧月,她即使闭着眼睛,眉眼依旧冷冽,没有半点放松,脸色苍白得厉害,嘴唇上没有半点血色,脸颊上还带着血污。
她失血这么多,怕是累极了吧。
楼天祺看着她,心头复杂。
这个女子淡漠,性情凉薄,绝情如此,明明知道那个人不爱他,却还是对他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她的眼底那般绝强,那般对生存的渴望,他从识得她,到见她第二面,到对她动心。
地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星星点点,猩红夺目,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看着那满架子的药,楼天祺一瘸一拐地向药架走去,直到发现一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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