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看着他身后浩浩荡荡的御林军队伍,心下不禁警惕,“有什么事?”
总领拿出皇帝钦赐玄金令牌,冷色道:“皇上有命,九皇子沈修文涉嫌私营生意,私下买卖军火,形同造反,立即打入天牢,不得有误!”
“你说什么?”沈修文刚要开口,那群御林军已经将他擒住。
以沈修文的武功,这些人当然不在话下,可这毕竟是皇宫大内,他一旦出手,那就是落实了谋反的罪名,只能乖乖就范。
沈修文意图谋反的事情一时间轰动天下,因为罪名太过,禁止任何人探视,眼下证据确凿,皇帝顾忌父子情分,没有起杀意,但是终身软禁。
名义上,沈修文终身被关在天牢,然而实际上,沈修文知道不是。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只知道这里是一座水牢,地下水牢,他是被打晕之后带来这里的,醒来就已经在这了,他并不知道这是哪,却确定不是天牢。
没错,沈修文被打了,严刑拷打。
刑官没有因为沈修文是皇子,就对他格外照顾,也没有因为他是皇子,就对他格外严厉,只是把他当成普通死囚一样,每日三餐,每日三罚。
不止如此,他还被挑断了手脚筋。
在被打入天牢的第一天,他就被挑断了手脚筋。
看来是对方畏忌他的武功,现在手脚筋已断,他毫无反击之力,只能靠着浑厚的内力,撑着自己每日三罚。
他被吊在水潭中间的方台上,双脚被嵌入地底的铁链锁住,双手被吊在头顶的石壁上,他整个人呈“大”字状被吊起。
那段时间几乎是沈修文最绝望的日子,是的,他已经绝望了,那天他去乾西四所,特地支开了身边的影卫,被抓住是始料未及的,所以没人知道他被关在哪里。
他的手下就算想救他,也找不到他。
最让沈修文惊讶的,是皇帝拿出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那些证据他都是分开藏匿,可不知怎么一下子全跑到了皇帝手中,就算是有人背叛他,难道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不可能啊。
沈修文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但是那种被背叛的感觉,让他觉得心头很凉,更凉的,是皇帝的态度。
他被人打晕带来这里,三餐照常,只是吃的,是连狗都不吃的东西,二十四种酷刑每日三顿轮番上阵,这些,应该都是皇帝默许的。
沈修文无论多么想入主东宫,多么想当太子,可是他从没想过伤害皇帝,伤害自己的父亲,可他的父亲,却对自己如此残忍。
他的心,从未有过的凄凉。
和绝望。
也许他刚被关进来的时候,他还怀着希冀,希望他的手下影卫可以找到自己,解救自己,可是当他被关了长达半年之久,他的确定也变成了不确定,希冀也渐渐变成了恐慌。
每日刑官必然出现,每日的三餐三罚,是沈修文还确定自己活着的理由。
他手脚筋的伤好了裂裂了好,旧伤添新伤,伤口早已溃烂不知多少次,他再没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泥污和血腥的恶臭味。
他身上的衣服穿和不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零零条条地挂在他身上,他的头发乱成一团,太久没有修理,乱糟糟地像是鸟窝一般,至于他的脸,脏污得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他的眼白,还很是浑浊。
沈修文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有天就这样死去,可是天生的骄傲让他不能寻死,否则,他或许早就撑不住自我了结了。
人生不在乎输赢,在乎的,时还有没有那么一丝希望。
沈修文看不到自己的希望了。
时隔两百年,沈修文依旧记得自己是怎么喜欢上尹浔的,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他从来都是在利用尹浔,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动情,可那点动情就好像在大马路上见到一个美人,一时间的惊艳,却不足以心动。
他真正喜欢上尹浔,是在那段最绝望的日子,除了送饭的小厮还有刑官之外,他终于见到了第三个人——
尹浔。
那座地牢潮湿昏暗,没有灯光,只能从头顶的天窗上透进点点光亮,到处都是青苔淤泥,肮脏不堪,却正是在那样肮脏的地方,尹浔一袭白衣,宛若画中仙人,一步步朝他走来。
不管尹浔是为何而来,怎么进来的,他都是沈修文黑暗中的一缕阳光,是他绝望中的一丝光明,他一步步走进的,是自己的心。
尹浔缓缓走到沈修文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不喜不悲,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手帕,沾着地上的积水,一点点,擦拭着沈修文的脸。
沈修文一声不吭,静静地看着他。
太久没洗了,尹浔擦了好久,才终于勉强露出他的五官。
尹浔对他温柔一笑。
“小浔,”太久没说话,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你怎么会来?”
“你有个至交好友,是修道之人,叫白子凤,对不对?”尹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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