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了吧。”
“……那你,注意安全啊……”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就在她转身的瞬间,我慌忙去摸口袋,装出一副专心找烟的样子,我的余光中又出现了她的面孔,我看不清。终于,翻出香烟,点上,一口烟雾喷出,她却已在一片白茫茫中走向汽车。车门关上,登,打破了夜的宁静。车灯远去。我看着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的转角。眼泪终于流下。从此,我再没见过她。
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6-11-9 7:10:36
对于沈芳的思念,就是这样,时不时地穿插在我的脑海中,甚至我的笔下。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先放一放,好让这个并不生动的故事,至少看上去完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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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暑假就是这样充实无聊的转眼过完了。我挣到了上千元地零用钱。这对于当时的我而言,绝对是笔不小的开支。我取出一些钱来买了基本早已想买的书,一本商务出版社的康熙字典,一本说文解字,还有一本上海古籍的全宋辞。
抱着这些书回家,我无比幸福。以前买的十元一本的盗版早已被我翻烂。而且,那上面错误百出。现在,看着手中那些漂着墨香的厚本本,我真的觉得再美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打开家门,门廊上看到老爸的皮鞋。奇怪,才不到8点他居然也回来了。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听说他的实验正在关键阶段,日日早出晚归,有时干脆住在公司。今天莫非太阳落在东山上了?
不过,我内心似乎不是很高兴在这个时间碰到他。原因很简单,他对于我这个暑假没有去给他打工,而是去了麦当劳挣“没用的”钱,非常不满。他总想拿我那15个勤奋的同学跟我说事儿,不过总被我耍滑头躲了过去。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几次我妈都在场,他不好发飙。因为,我妈觉得我能够意识到要自食其力已经是很让她欣慰的了。相比她别的朋友的孩子,暑假躲在家中玩电脑或是去旅游,我算是懂事的。而至于我从事了和我专业不相干的工作,她虽颇有微辞,但也表示理解,“孩子是不想去了你公司却被特殊照顾,那样的话,也并不算是真正的社会实践。”她对我爸这样说。“我决不会允许给她照顾的,跟她的同学一样,不要以为她是我女儿就可以特殊。”我爸义正严辞。 “你是不会照顾她,可是你总有不在的时候,那别人呢?谁不知道她是你女儿?现在的人眼皮哪像我们年青时那般,都一个比一个活伐。” 父亲无语了。在我们家,妈妈的权威似乎不用置疑。
我走进客厅,电视开着,父亲倚在沙发无聊的切着频道。“妈呢?” “宁宁阿姨从上海来,战友聚会去了。” 宁宁阿姨是妈妈的好朋友,她家是宁波籍的上海人。她的外公解放前是上海滩有名的纱厂大亨,后来因为和我党走得进,解放后并没有跑路去台湾或香港,而是慢慢公私合营,后来又捞了政协委员干了几年。文革时,本来是要被抄家的。但是,却被周写进了第一批红色资本家的名单中,所以幸免。宁宁阿姨的爸爸是空军的一个部长,职位比姥爷还高半层。我妈是跟她部队认识的,那时候我姥爷正在新疆开荒,自然,我妈在部队中也就低人一头,据说宁宁阿姨和另外一个也是高干的洋洋阿姨,对我妈十分照顾。后来还一起弄去上了护校。几十年下来,就和亲姐妹一样。
不过,我倒是不是很喜欢被妈妈带去和他们走动。一是,或许他们都是所谓的红贵吧,举手头足都带着优越感。二是,他们家的那两个儿子,切,怎么说呢,根红苗正的纨绔子弟,总少不了仗势欺人的德行。
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6-11-9 07:47:45
我抱著书准备去书房。冷不防被我爸从后面叫住,“鬼鬼祟祟拿的什么?” “什么鬼鬼祟祟了?买了几本书。” “书?什么书?拿来我看看。” 我无奈,感觉天花板上开始飘过来朵乌云。曾了几分钟,是祸躲不过吧。我递了过去。果然,火山开始喷发。我不想把那些话写出来,有辱视听。到现在想想,我也觉得他过分了,我的爱好其实纯洁而高尚。但是,在这个商人的眼中,我在那一晚,成了一个彻底的败家子。
我记得我是哭着上楼的。躲在房中给男友打电话,听他哄哄心情也算好些。只是到了后来,男友说“我觉得你也应该理解你爸,他辛辛苦苦把公司办那么大,你却不想接他的班,他也很伤心的。” “为什么他做什么就要求我也做什么,我不是他的附属品。” “可是这是你的责任啊,总得孝顺父母吧。” “我得责任是孝敬他们,但不是任他摆布,你那是愚孝!” 和男友的谈话也就这样不欢而散。 那天我想了一晚。或许,他们是有道理的。 对于现在这个社会,我喜欢的历史故事和诗词歌赋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更别说父母了。 而他们精心设计我的求学道路,无外乎也就是想让我以后即便没有了他们的庇护,也可以找到一份既凭本事吃饭但又前途广阔的工作。那我,既然理解了这些,是不是也不能这样由着自己闹下去了呢?
早上起来,我认真的收拾了自己的书包。一晚的辗转反侧,使我下决心,好好学习我的专业。等毕业了,如果他需要我,我也至少可以分担一下他的负担。
接下来的这个周五是报到的日子。一个暑假没见,同学老师间都跟久别重逢似的。忙糟糟的领书,抄课表,然后,提着行李进了宿舍。走上4楼,筒子楼依旧是阴暗潮湿的过道。夏天还没过去,依旧很热。大家都畅着门,门口飘荡着五颜六色的门联。水房对面就是我们寝室。真是热,一会儿得去打两壶开水,好好洗洗。
我觉得我们寝室位置挺好,出门就是水房,拐弯就是厕所。半夜冲凉上厕所都特方便。刚开始她们有的懒省事,穿着胸罩裤头就去卫生间,其实也没什么,两分钟就回来了。后来,一位姐姐清晨起来入厕,半裸娇躯竟迎面装上一位不知何处而来的男士,吓的花容失色,从此,我们都在门口挂一毛巾被,短途出门就这么披着。
还有两步就到了。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两步,我却没能走出,也就是这不早不晚的两步,让我从前平静的日子就像我妈的那些水晶瓶,从高空重重地摔下,砸的粉碎。
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6-11-9 09:30:59
隔壁428的寝室似乎坐满了人,唧唧喳喳很是热闹。“瓦赛,她家这么有钱啊!都没看出来啊。” “你没见她爸那办公室才叫阔呢,那么大一个落地的投影电视。桌子都是德国的。” “听说国家药局局长都去参观过她家的厂。”
我想起来了,428的田和刘暑假都去了我爸那儿。听她们这样说自己。我有点害羞,也有点骄傲。正想是不是该去漏个脸儿。却听到一个声音压低了,神秘的问道“那女的你觉得漂亮吗?” “反正挺骚的样子。” “听说还是贸大的教授呢?” “那是教授啊,讲师。” “也不错啊。哎,你见过景明她妈吗?” “没见过,听说是大学老师。” “哎,他爸看来对老师挺青睐的啊。” 里面接着是一阵嘻嘻嘘嘘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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