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见她从办公室出来像是去洗手间,于是赶紧从书包里摸出两个准备下午吃得苹果跟过去。我装作在外面洗苹果,直到她出来。然后,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呦,是你啊?”
她却只是微微颔首一笑,便自顾自地洗手。我见她洗完,又赶紧递过去一个苹果,说,“唉,正好,我洗了几个苹果,来一个?”
她仍是微微一笑,回答道,“谢谢,不用了。”然后,把我一个人凉在那里,手举着苹果,还继续跟一点都没注意到我的尴尬似的微笑着说,“我先走了,回见。”
门在我眼前关上,我仍是举着那苹果,脑子里全是“我先走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我很是沮丧,我想,你丫也太贱了吧。
我那时越来越坚定自己后来的那种推断,她说喜欢我,只是为了掩饰。不过,这种推断,的确让我当时心里很不好受。
越到了临走的那几天,我开始越来越想逃避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就有一种无缘无故的失落和自卑,甚至伤心。我想,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在她那里感受到伤害和耻辱,并且,我才是真正付出过感情的那一方。当然,我把这种感情强行定义为一个孤独的灵魂对一个有着华丽外衣的大姐姐的依恋。
另外,我当时还比较烦恼另一件事,格林希望我不要取消在英国的帐户,并且最好留下一笔存款,这样,如果我工作签证失败,申请访问签证时,来英处理个人财务也是相当有利的一个条件。当时,我在英国的户头的确有笔对我而言不小的存款。对于这个建议,尽管格林看上去对签证的事信心满满,但是,我有些担心,如果按照最差的打算,当真是所有签证都失败,那我该怎么把这笔钱拿回中国?毕竟,这钱是我的,我自然会多一份担忧。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帮我看管这些存款。但是,在这个国家里,我似乎没有关系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的亲人和朋友——除了沈芳。若是从前,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去找她,这里面不单是信任的问题,因为,我这小小的几万镑钱,于一般人或许算不少,但对于沈芳而言,只怕还不如她钱夹里一张信用卡的透支额度高。
但是,一次冲动,把我和她推到一个这么尴尬的位置。我不愿去找她,虽然我觉得如果真是开了口,她或许应该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一把,但是,这样一来,我就算是彻底输了。
时间到了9月,离我离开伦敦不过两天时间。这件事情仍是悬着。我去了银行,我确认,如果把钱汇去中国需要多久,他们说要5到7个工作日。那办理汇票呢?需要很高一笔手续费,钱越多手续费越多。其实,我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觉得我似乎有理由说服自己,是因为“形式所逼”而非其他因素,才“情非得以”请沈芳帮忙。
于是,我去找了她。
当我说完我所遇到的困难后,她皱着眉头问了句,“你怎么现在才开始处理银行的事?”
我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站着。
她估计是看我一副垂头丧气的孙子样儿,发了恻隐之心,态度软和下来,“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心想,你怎么这么没眼色啊,你不会把刚才那句话说成:那你准备我怎么帮你,或是,我能做什么,这类的吗?
我于是还是接着站着不动。
她看了我一会儿,说,“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
我心里一松,我靠,姐姐你总算把这个“帮你”二字说出来了。这可是你主动请帮的啊,我没逼你。
我于是慌忙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你,那个,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帮我临时托管一下我的帐户?”
“托管帐户?”她有点不明白。伸手拿过那张纸,看了一眼,说,“哦,你是想让我做你帐户的第二户主是这样吧?”
我脸上一黑(此处念hong2本楼避讳这个字最近),心想,也不用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吧,显得我想跟你套近乎似的。
她却说,“你不怕我把你钱给花了?”
我小声说,“您,您哪能看的上我这点小钱啊。”
她又想了一下,拿起笔仔细的填好,签上名,说,“我等一下请律师开个证明给你,这样……”
我赶忙打断说,“不用了,已经给您添麻烦了,我特相信您的人品。”
她像是还要再说什么,我敢快一边往外走去。我觉得,这么求她,简直要羞死我了。
我退到门口,她喊了声,“景明。”
我站住了,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叫过我名字了。我转头看去,她坐在那里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话要说。她的神情有些严肃,表情有些冰冷,甚至连习惯性的微笑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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