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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这才从那种冰雕的姿势中融化出来，她说，“哦，那走吧。”声音听起来有点软弱无力。我看着她解开安全带，门童早已打开了车门外面候着。我没动。她看我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说，“走了，坐着干吗。”

我说，“我在外面等你。”

她迟疑了一下。把车门拉上。我们沉默了很久。我拿出那块手表，没有转身从脑后递去。我当时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张冷脸真的弄得是一肚子火儿。我说，“这表你还是拿去吧。我带着，……老是别扭……”

我听到她冷笑一声，我从镜子看去，表情有点不屑。

我想了一下，认真的说，“沈芳，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感情。我……我的确是很欣赏你。……我觉得，我真的不配你对我这么好，真的。我特别感激你对我做的所有的一切一切，真的特别感激。不过，我觉得，我不能再接着沾你的光了。”我本想说，我因为选择了男友，所以才这样。但想想沈芳都没说过喜欢我，我这么说似乎太自做多情了，脸上多挂不住。我又接着说，“你要是觉得我还值得您付我这份儿薪水，您就接着聘我。要是您只是因为，别的什么，才一直这么照顾我的话，您跟我明说一声。我另谋出路。不过，不管我以后去哪里，我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处。我说这，都是真心的。”我说到最后几句，开始有点激动，声音也开始有点颤抖。我顿了一下，又说，“我不能，也不想，藉着您的光往上爬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不配。”

我把头转过一边，对这着窗外，眼泪无声无息地滑下。过了许久，沈芳慢慢的说，“其实没有什么配不配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有的人走的很顺，是因为他们很会抓住身边的机遇。有人提携，有人指引，把你从一个圈子带到另一个圈子，这本身就是机遇。这不存在什么占不占便宜。你这样的想法，过于，迂腐了……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也不会有人……心甘情愿地白白付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你不必想的过多。……好了，我们走吧，我带你见个人。”

我还是没动，终于我说，“沈芳，你，你条件这么好，人又漂亮，家境又好，别都搭在我这臭大粪上了，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人你找不来啊，搭我身上，不值得。”

她冷笑一声，“我的条件？这不正被人拒绝呢吗？”

我说，“哎，我，我不是这意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这么好，为我，太亏。”

沈芳又是一声冷笑，“景明，我问你，要是我没有这容貌和家境，你会……会欣赏我吗？”

我听到她问。心想，这个问题我其实昨晚就想了。但是，我觉得要是真的说出来，估计会把她气死。但是我实在不想骗她。于是，我说，“不会。但是，我确实是真的欣赏你，和你的容貌和家境无关。”我说完这话，马上就觉得这话说的前后矛盾。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感情，我觉得，她明白就明白了，不明白就算。我也不知道你们看明白没有。我的确是因为她的美丽和富有被她震撼，后来慢慢喜欢上她。可是，我的确是真的喜欢她，这种喜欢是真心的。

沈芳听了很久没说话。后来，她说，“把你的表带上。跟我参加这个饭局。这对你是个经历。算是training吧。”然后又补了一句，“这与私交无关。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也能体谅给把这个机会介绍给你的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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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昨晚倒是11点就睡去了，不过4来钟点就醒了。真是精神。再吃点东西去。为什么都不困啊我？

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6-12-10　4:52:59

不好意思，让你们等候了。

不错。这一天半，我是和沈芳在一起。不过，好消息是，沈芳有男友了。另外一个消息是，我们闹别扭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中午，她给我电话，说是下午要来我附近的一个英国一个大城市，看一个亲戚。她没说什么。我问她怎么过来，她说坐火车。我就说，用不用我开车过去，有车方便些。她想了想说，如果不耽误你工作的话。

于是，我就提早下班，开车去了那个城市。（我挺够朋友对吧？）

火车站接上她，我问去哪里？她告诉我了一个地方。那是这个城市所在地区的一所私立寄宿学校。

我们车上随便聊着天，开到那个学校，接出一个高高个子，看上去15、6岁的男孩子。我在车上等着，她们上了车，沈芳跟我介绍了那个男孩的名字，又跟那个男孩介绍，这是翠花。然后，那个十来岁的少年跟我来了句，hi，翠花阿姨。（带着美国口音的英语）

我听着灰长灰长不乐意。我想，你要是5、6岁这样叫我，我也就忍了。可是，你丫比我都高，居然叫我阿姨，靠，姐姐我有这么老吗？

不过，我忍着没说话。那小子话也不多，驮着个背，缩在后面。沈芳也不怎么跟他说话。然后，我们就把车开到附近的一个餐馆吃饭。

到了餐馆，沈芳跟我们说要先去一下洗手间。我就和那哥们儿坐在位子上等她。一会儿，服务员过来问点些什么饮料，他说要可乐，又问，阿姨，你呢？我说，水好了。等服务员走后，我含义颇深地问他，你多大了。他说，16。我说，哦，我比你大10岁左右。……你叫我阿姨太亏了吧。他居然耸耸肩膀，我不介意。妈的，老娘当时就像掀桌子了。靠，你丫不介意，我还介意呢，姐姐我还没结婚呢好吧！

我看他真是一副不开壳的模样，就跟他直接说了，看在我们年龄差的不大，你还是叫我翠花好了。要是非要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叫我翠花姐姐也行。他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

等到沈芳出来，我们开始吃饭。吃了一会儿，沈芳没怎么跟我说话，就是问那小子学习累不累，什么时候回美国之类的。他们说了一阵，沈芳回头问我说，你看我们长得像不像?我心里一惊，心想，你不是要跟我说这是你儿子吧？但是，嘴上仍是装着很稳重的说，嗯，好像是。

沈芳笑了，说，这是我堂伯的孙子。

然后，我心里感觉很苦很苦。你说我这装嫩装得，是不是我也管沈芳叫阿姨好了。不过，好在那小子一副不管不顾的吃东西，也没跟沈芳提我主动要求降一辈儿的糗事。希望他永远忘了吧，阿门。

吃完饭，我们把他送回学校。沈芳跟他说明天再来接他，因为再过一周就要放圣诞节假了，准备带他到B市买点圣诞礼物，带回美国。

我看沈芳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说，你要是没地方住，去我家好了，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沈芳说，不用了，已经定了酒店。

等我把她送到酒店，一家在B市城外高速路入口边的希尔顿，外面看上去不怎么样，和英国最常见的假日酒店holiday inn或是day inn差不多，二层的长长一溜房子。里面也就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