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爸倒是对我的合作的提议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我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想,人就是这样贱,你越钓着他,他越追着你。我看似无意的卖弄着沈芳和她哥哥的小道消息。我想,沈芳家的背景和势力,你随便查好了。不怕你查不到,也不怕你查出问题来。
果真,到了最后,我爸说,“要不,看有没有机会,我去拜会一下你老板。”
我喝了口茶,说,“行啊,你抓紧半个签证,飞趟伦敦。反正现在去英国容易得很。”
我爸有点迟疑,“她最近还回不回来?”
我说,“不好说,要不这样,你见见她的那个合伙人先。要是有点戏,再说后面的。”
出了餐馆,我爸说让我去参观一下他的新宅子,我有点怕酒足饭饱后恶向胆边生,闹出个血染的风采来,摆摆手说,“不了,我跟同学约了酒吧,我往这边走。”
我一个人向在胡同深处,从那里,走不多远就是老家城里那片有名的大湖。现在,沿着湖一圈儿,开了很多酒吧,月光初上,便已经是灯红酒绿了。一路上,我擦着人群,沿着小时候常玩儿的路线走着。不绝于耳的是糜烂绵绵的熙嚷声音,商女不知亡国恨,我心里叹息了一下。
走上一座小桥,桥头是小时候常跟父母去的老字号烤肉店,说起来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记得小的时候,每次过那桥,记得父亲总会指着远处跟我说,等到天晴的时候,可以看到那边的山。等到夏天,可以看桥下的荷花。
可是,我似乎从未等到过天晴,也从未看过桥下的荷花。
我站在桥上,看着西方。我开始有点害怕,其实,怕得很厉害。我有点想不出,一旦我被人识破,那么下场该又是如何?
我开始有些退缩,我想,要不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还每个月支付着母亲的开销,支付着保姆费。听母亲说,他知道我要结婚,已经表示要在3环内任我挑处宅子……既然,过去的那些已经过去了,是否还要再把它重新掀个底朝天,闹个鱼死网破才罢休呢?
但是,在我内心的最深出,母亲流着泪的脸,始终徘徊不去。当然,我依旧记得那一地的碎片,我依旧记得那个夏日的夜晚里,我宿舍的天台上的那场触目惊心。我更清楚的记得在那之后,同学们看我的眼神。
我不害怕歧视的目光,但是,我害怕被人歧视着怜悯。
终于,我扬起头,我的目光望过浓黑的夜空,似乎见到了山的轮廓。我的目光在夜色中异常的坚定起来。为什么一个人做了坏事却还可以理直气壮,为什么一个人背弃妻子却仍在外被人敬仰,为什么这世上只要有点钱,有些权,就会有人俯在你脚边歌功颂德,为什么我们从小都被教育过要好好做人,可是,就是这皇城根里,天子脚下,夜幕刚上,就是一片明目张胆男盗女娼的天下?
我带着砰砰的心跳,走下桥。我记得不远处有一家香火很旺的寺庙。我寻到庙前,早已关闸落锁。不过,我仍是在漆黑的庙门的阴影下跪了下来。那次,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从内心深处虔诚的祈祷,我默默地祈祷着,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善恶终有报,如果找不到救世主,那么,请让我自己来替天行道。
当时,我还没有看无间道。看过这部电影后,我用那句红遍华人界的话,取代了上面的那些——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不过,到了后来,这句话,多半说给我自己听了。
那晚,等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和高昂的心回到家时,母亲打开门,见我站在门外,惊奇的不得了。她看着我似乎脸上泪痕未干,以为我出了什么状况,我把母亲抱在怀里,轻轻地像小时候她安慰我那样,笑着说,“哭什么,我就是想你们了呗。”
母亲破涕为笑,急着在楼上楼下张罗着我的床铺和洗漱。我坐在离开了一年多的家中,闻着家里熟悉的,或许是因为母亲存在的温暖气息,心里渐渐荡漾着安祥和幸福,这种祥和,又带给我无穷的力量。
坐了一会儿,我拿起电话给男友家打了电话。叔叔阿姨也对我的回乡先是表现出了惊喜,而后迫不及待地请我明天和妈妈出去吃饭庆贺。我笑着谢过他们,问,“阿姨,能跟晓军说话吗?”
阿姨的声音明显听起来不自然,“他……,他……今天是不是在医院值班啊?”
我没有接着问什么,我方下电话,打了男友手机。响了很久才接,我轻松的笑着说,“在家干什么呢?”他有点紧张的笑着说,“没什么,看,看电视呢。”我心里微微冷笑了一下,我觉得自己挺失望的。我没说什么,只是说,“跟你说一下啊,我回来了,在家呢。你妈说明天咱们一起吃饭。跟你说一声,到时候我出钱。行,没事儿了,明儿见。”
挂电话的瞬间,我听到边上一个中年男子压低了嗓子说,“媳妇儿逮着了?还接着打……”
过了没一个小时,楼下的门铃就响了。我故意躺在屋里没起来。我听到他跟小阿姨说话的声音,悄悄熄了台灯。拉上被子盖着。家乡已经开始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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