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前上来扫一眼。
谢谢大家的关心,她一切安好。不过,看到火车出事的新闻,至少是我仍心有余悸。
在英国坐火车,伦敦是个几乎必到的中转站。尤其是从南至北,都要到伦敦转车。
她定的票都是出事的那家公司的车次。因为这家公司的列车相对而言都是新车体,服务好,舒适,而且快些。所以,看到新闻时,我一个劲儿地后怕。车是在北部山区出事的,想想从伦敦发车的时间,真是万幸。我打算下周约时间去义务献血一下,感谢上苍厚爱。
因为这件事,搞得心情忐忑异常。一整天,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由得悲观了很多。感叹世事无常。
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版面上有位同学帖了某位美女的照片,问是不是像她。我们打开看了一下。我笑着问她什么感想,她说,“扶我一把,我要晕倒了……”
这倒是从昨晚到目前为止,唯一让我们一起笑出来的事了。谢谢那位出帖的朋友的厚爱。不过也希望不要过多因为我们而影响了你自己的生活。
余言再叙吧。祝大家周末愉快。
作者:懦弱矜持 回复日期:2007-2-25 12:59:30
Unhappy,hope;happy, be cautious.
每次看到这句话,都会不由得想起那句从小就被反覆告诫的警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我不知道是只有我的人生观过于消极还是我们一直以来的教育都是如此。马上转眼就要30岁了,却不知为什么,越大越胆怯,越活越彷徨。如履薄冰一般的过日子,到底是我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是因为已经满足从而害怕失落?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次。在她没有回来之前,继而,到如今的日日思量。而我的答案,随着心情的起伏,时时变幻。
老安的原创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而我最近的心情烦躁,坐卧不安,却并非其使然。
早晨,在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新闻搞得瞬间低落之后。她拉着我出了门。去看她那位在我附近的城市寄宿的表侄子。我觉得,也不错,一起散散心。
一直有些下雨,车在路上开的很慢。她坐在旁边,玩弄着CD机,轮番点播给我她喜欢的歌曲。兴许是我看完新闻后,表现出了在她而言小题大做的紧张,给她带去了莫名的喜悦,在我每次偷偷看她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扬着嘴角的样子,天真的像个没长大的女娃娃。
车开到一半,音像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接着,手机在口袋里一起滋滋地震动。她帮我拿出来,我看了一眼号码,马上把车停在了辅路上。来电话的,是我父亲。
电话的内容,关于他的生意。说得详细些,是他和这边的一个作供应的商人,以及我之间的生意。如果再要准确定义,那么,在这个生意中,我父亲是卖家,供应商是买家,而我,打个比喻,像一个纯粹的皮条客。
曾经在我写完我的回忆后,有一些朋友问过,我和父亲后来怎样了。
我一直没有回应。这其中的曲折很难三言两语讲清,而后来发生的是是非非想来至今心寒。不过,兴许是应了那句物极必反,又或许是我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血浓于水”,一番折腾下来,反而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竟然慢慢地缓和起来。
当初和沈芳分手后,说实话,我仍然在一段时期里,没有想过自己的是非。在那段失落中,为了安慰自己内心的失落和痛苦,我避重就轻地把一切我受的委屈和犯下的过错的根源都推卸到父亲身上,也一厢情愿地认为,“钱是万恶之源”。而父亲,被我不知死活地在他的生意中横插一杠后,和奸商的合作不言而喻,自然对我的态度也可想而知。那段时间,我们非常可笑的处在几乎相同的痛苦心情中,我们似乎都要面对失去自己最珍惜的东西,而剥夺这一切的,偏偏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冲突的发生,自然不可避免。只是,我们使用的方式,事后想起来,除了摇头,我不知该如何评价。
所幸的是,在中国仍然存在死刑制度的今天,我们庆幸地在悬崖边上收住了脚步。兴许是我们仍都良心未泯。其实,真正让我开始觉得自己从前所做的一切是那么荒诞的时刻,不是沈芳给我打的那个电话,也不是我卖了房子搬家,而是,我被父亲从车里拖出来,被他背着跑到路上拦车,被他背着跑向急诊的时候。
那是傍晚,我丢了眼镜,但是我却清楚看到了他已经几乎全部白了的头发;我的周围一直很吵杂,但我仍听到他说,“宝宝,没事啊,别害怕。”他的声音很奇怪,我活了20多年,第一次听他那样讲话。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严重。车子掉下路边沟坏的是车子,我没事儿。我只是脸朝下被挤在座位和方向盘之间,像个掀翻了的王八一样,只有踢腾胳膊腿儿的份儿,兴许,我的王八拳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到第九重的吧。不过倒是被弹出的气囊打的几乎晕了过去,后来肿着半张脸屋子里憋了俩礼拜,肿完了又变紫,真跟被谁踢了一脚似的。等这些一过去,我就跟当初没脸见人的不是我似的,还到处跟人炫耀安全气囊的打后感,一副受虐狂的嘴脸。那天,唯一,我受到的教训是手臂上的那道口子,最后落了8针,但那是我还在屋里的时候弄的。也许是我这样血嗤呼啦地吓住了父亲。也亏他也是半个医学出身,怎么不知道手臂外侧无动脉,没有伤到动脉血会自己止住的道理?又也许原因只有一个,他还是念着我的。——当我被他背着,在他背上一颠一颠的时候,我开始真的这样想。
所以等我从他的背上翻下来,我跟护士说,“帮他查下心脏……”当着我的面,父亲哭了。我也哭了。
之后,父亲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倒是想,我应改尽一个做女儿的孝道。再之后,偶然的机会,遇到了这个供应商。我给父亲打了电话。虽然产品并不是直接和父亲相关,不过,也算是行业内。他在国内联系,我帮他在这边接头。至于利润,不是像他原来的生意那样大。不过,照他的话,“闲着也是闲着”。做完那一次之后,我没有再插手其中。我觉得在最后分红的时候,父亲过于在意我了。我明白,或许这是他的一种补偿方式。就像我当初给他牵这条线一样。就像我妈说的,我们两个真的很像。连处理感情问题,都用一样的方式。
再提起这桩买卖,是在新年之后。沈芳的回来,不知为什么开始让我对于自己的经济状况有了恐慌。我觉得自己不该是像从前那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我也知道,她压根儿也不缺我这口儿。只是,我觉得这是我表达自己感情的一种方式。尽管,看起来很变态吧。我又开始不安分地盘算怎样才能多挣些钱。正巧,新年打电话父亲跟我说起另一单。我记得这个供应商也是需要的。便又找了去。很巧,对方也有兴趣。
今天,父亲的电话就是告诉我说,报价单已经发到我的信箱了。要尽早拿给人家看,这边的厂方特别上竿子,年都不过了急着等信儿。我说,好的。周一上班就给你传真。
放下电话,我随手打给供应商。当然,我没有周末的早上这个时间有什么不妥。因为,在我看来,在商人眼里,利益永远是最大的前提。不过,我猜中了这个商人的心思,却忘了我边上坐着的沈芳。电话里,对方的确也很开心。只是,他跟家人要到明天才能回来。我说,明天你有空吗?对方说,中午能回来,不过,要陪太太做礼拜。我随口就接道,“做完礼拜呢?”对方还没说话,我却听到边上的动静。下意识地回过头,沈芳正看着我,嘴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我没听到。电话里,对方却说,“要不一起去,service之后我们谈。”我逢迎,“好啊,好久没去sunday service了。”这时,沈芳忽然打了我胳膊一下。我转头去看,她不知怎么,一脸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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