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安心要挑弄他,张谨哪知他不怀好意,兀自欢天喜地。
从此李寄来铺中必叫张谨跟着,没人处就兜肩揽背,作弄这小郎,张谨虽不晓人事,也觉出些古怪来,渐渐避着。
李寄几番做作,不得机会。忽一日,众人正吃午饭,有人舀了酒来,团团斟了,张谨方要摇手,早交人斟满了,推托不过,饮了两杯。
不一时李寄进来,见张谨喝了酒越显得唇红齿白,心头火动,碍着人多,只交他往库里搬生活。
张谨前脚进去,李寄后脚就闭了门,见他弯腰取物,礀势撩人,早把底下直撅撅竖起来,抓了他按在墙上就要做嘴。
张谨猛吃了一惊,急把头一扭,交他吸在脖子上。
李寄欲火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手撩他衣裳,一面气咻咻乱喘,只叫:“乖乖,依了我时,莫说手艺,金子银子也尽你舀……”
张谨叫又不好叫,推又推不开,正无法可想,忽见手边一块生料,灵机一动,抓了它就砸在架儿上,弄得许多物事掉下来,一片声响。
外边听得动静,就有不知事的向前拍门板,张谨趁势开了门出来,自此加倍小心,李寄虽恼火,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黄氏见张谨没精神,还当他累着,连熬了几回鸡汤与他喝,张谨只强颜欢笑,一字不提。
再说连下了半月阴雨,看看又到端午,小娥趁天晴,叫人把屋后的木料打了两个架子,摆在铺里。
忙乱了半日,方拖过椅儿,踮着脚放箱子,就听一人笑道:“你这般一规置,倒敞亮许多。”转头就见欢郎在柜边瞧了自家,也不知何时进来的,看她下来,把手扶了。
小娥额上汗出,舀巾子抹了,欢郎又道:“你脸上落灰了。”把她左脸一指。
方擦得两下,欢郎道:“这里还有一块。”又指了她右脸。
小娥只当他戏耍,也不理会,说了几句,见他面有疲色,不免问着。
欢郎只说衙中事多,过几日就好,小娥也听到些风声,想想便问道:“是不是知县大人不好相与?”
欢郎不欲多说,略说两句就转了话头,道:“我娘去管我爹了,没空理我,你看,我都瘦了。”
小娥好笑上来,道:“你就不会自己管自己?”
欢郎道:“有啊,你不是与了我红糖吗,我天天喝着。”
随即报怨道:“你又不让我买扇子,天都热了。”
小娥忍不住瞪了他,欢郎越笑起来,又问她:“什么物事好卖?”
小娥说了声蜡烛,不见他应,抬头就见他笑微微看了自己,眼也不转,猛想起他从前支人买蜡烛一事,只把脸热腾腾烧起来。
欢郎见她面颊微转,脸衬桃花,又有几丝乌发飘在颊边,愈觉心神荡漾,险些儿就要伸手,强自按捺住了,只将手拨那算盘珠子,小娥越转了脸,一时间都不言语。
而徐彥青自那日后,犹不死心,不时往铺旁窥看,这日看欢郎进来,已是恼在心里,待见两人说也有,笑也有,激奋上来,握手成拳,又把牙咬得咯咯响,不觉一步步捱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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