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纠正我错误的言辞。我回答。十分之一的希望,小蓝人肯在他彻底死透之前放他离开欧阿,我猜塞尼斯托就是受不了他们这套。如果有合理的借口甘瑟才不会让荣誉守卫到头来真只落个荣誉,人还是得烂在地里。
「悲观地讨论别人的生命可不适合你,盖。」
雷纳的胳膊肘顶了我手臂一下,我摇晃着身体,装成是个嘴里叼着探进巴萨诺亚饮料吸管的不倒翁。「说真的,我真想念地球。从前我无法理解那些坐在太空舱里看地球的人是什么心情。」
他说:「直到我一星期之前差点死在宇宙里,我侧着眼睛去看地球,去寻找北美洲在哪,结果我发现,海洋占领的地盘可比陆地多不少呢。」
亚瑟宽阔的家,这多不公平,他都把我们挤到天涯海角了。我这么想。
他说:「我没找到,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就快死了,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去找我的家在哪。」
生死不过是非此即彼的路,这是我当时完完没能体会透彻的事。假如你不把生命看得太重,就会发现在双层蒸锅上层锅内融化的巧克力像你,掉在地上炸裂开来的圆椰子像你,你不过是存在的一种状态,你是你,别人也可以是你。
你可以是那场大火里把闹市区烧成一片废墟的火星,当然也能是钢筋混凝土破瓦烂砖,你得有个寄托,有个能在关键时刻帮你明白你是你的东西。
或者人。
他说:「啊,我从来没发现地球这么美。甘瑟准许我的请假计划,暂时离开欧阿一些日子也没关系,所以我取回了我的画具。」
约翰的目光跟着雷纳在手里晃悠的文绉绉小皮包停在吧台上,接着他用谍影重重或速度与激情里男主角常用的语气宽慰凯尔,就像丧尸爆发之后瑞克·格莱姆斯发现衣柜后还有一个活人是和他一起被困在房间里的人一样——瞬间约翰就穿进了凯尔的裤腿,为他讲起自己也经历过的浴火重生。
信口漫谈。
一瞬间,我有点饿了。
不是巫术,不是魔法,我只是饿了。在尽可能表现得动情聆听故事之后,我很想反驳并展现自我存在感。约翰认为我在认真听,实际上我确实认真听了。
他有很重的美国口音。
你十分熟悉那个南美洲来的英俊小伙子,他是你好几年的隔壁邻居,只是当他浑身绑满了炸药行走到你家门口的时候,你还是吓得后退几步,转身跑开了。
因为我们的文化早就把我们批量生产。在生产线上,雕刻,打磨,上色,包装,盛装上架。你无非喜欢花香,下雨天湿润草坪和新割过的草地,拉斯维加斯米高美里床单的味道。你总不可能趴在地上把青蛙塞进嘴里,见到电视机里的情感播报节目你就痛恨出轨的妻子,你害怕黑夜,就像大多数人一样。
你不选择在冬天刮腿毛,每次路过教堂都表现得恭恭敬敬,是因为你的文化告诉你尊敬耶稣要超过父母是种信仰,同情失利者是与生俱来的怜悯心。
文化正在同化我们所有人。
你唾弃敌人的时候说他们是共产主义的奴隶。
敌军对我国边境地区进行袭击,你就露出惊惶痛苦的模样。
曲解发言人的话,是每个记者都会做的事。
没有人性本恶,不是嫉妒唆使你杀死泡了你妈的街头混混,不是傲慢让你被迫接下辞职书,是在我们出生的时候,早就被输入固定数据流水线上的机械臂塑造成某种共同模样。
文化让我们去做别人做过上千遍的事——痛恨别人痛恨过上千遍的女人,爱上别人爱上上千遍的日落,赞扬别人赞扬过上千遍的诗人。
「你可以试着和他们相处,没什么难的,就好比你和我一样。」陶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正并排走在该收割的麦地里,她跳过一条只有半臂长的小渠,我也跟过去。
「想想即将到来的假期能不能让你放松一些?」她问。
你猜为什么罗密欧和朱丽叶最后以悲剧收场。我开始了一个新话题,等待她的回答。
「提伯尔特唐突的骚扰?」我摇过头之后,她又说,「凯普莱特和蒙太古家族之间本就存在的矛盾?」
因为莎士比亚就是要让他们以悲剧收场。我说。
陶娜觉得我耍了她,抱起双臂来朝我撇嘴:「所以呢,盖?」
我试图平心静气地与他们进行交流。我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可愤怒和金色先锋的脸刚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得不停止回忆。空气里都是有毒的霉菌,咽喉肿痛让呼吸更困难,但还不会置我于死地。只有打老远飞过的绿灯侠让我知道自己还没被彻底遗忘,他们细碎的交谈我根本听不清楚。
但我听到几个词就够了。
他们说。
麻烦,有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蜘蛛使地窖布满蛛网。
安静的伊斯莫特星好像很久没再出现生气了。我隔着手套抚摸巨大红灯的底座,它活着,飘飞的红光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它依旧烫的要命,瞬间从手套每个分子缝隙里穿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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