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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说话不兜圈子吗？”

“也许是她ADA的思维让她给自己立了案，总之，她什麽也不跟我说。我想你是唯一能让她开口的人。你们队长一开始就让你来审问她不就是这个道理，而你，现在也显然是被你们小队边缘化了，更加说明你该加入我们这边。我可没有怂恿你违法乱纪，我可以指心发誓，我也不希望你那麽做。让她对你打开心房吧。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相信Cabot，希望我也一样。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你还相信你的Alex吗？”

“嘿，Benson警探！总算找到你了。”女人的惊呼声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Olivia迟疑地转头，看见一头酒红色长卷发像火焰一样跃动随着急躁的脚步猛一下就从电梯口窜到了自己跟前，“Babs？Duffy？”没等这女人抬起头来，Olivia就想起了名字。

“我等你答复啊，警探。”Langan觉得这场面与自己毫无关系，便自行离开了。

“你还认得我，不错嘛。”依旧气喘吁吁的Babs仰着头不时扫视着Olivia的面容，露出一丝颇有意味的笑容，但很快就回复她纽约地区LGBTQIA权益组织头号斗士的严肃，“迟点再叙旧把。现在，我需要你帮忙！”

Olivia捋了捋落到脸颊上的发丝，为难地说：“听着，Babs，如果你需要警方协助，我想你只能先找别的小组，我们眼下正忙着呢。”

“是Gillian McKenwell的案子吗？”Babs拿出张相片，上面的人正是Gillian。

“你认识她？”

“我就是为她而来的。我知道是什麽人要致她於死地。”Babs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光盘，眼神无比确定。

“Gill是同志？”Olivia一面看着电脑中播放的视频，弯着腰斜撑在技术部工作人员的桌边。

画面抖的厉害，声音也嘈杂的很，但很容易就知道当时发生了什麽事－一群举着“上帝憎恨同性恋”“下地狱去吧”之类标语的卫道人士包围了另一撮人，她们中的个别戴着口罩，Gill就在其中，看起来被周围推搡的人挤得很辛苦，两帮人从互相之间言语间的呵斥到肢体的冲突，矛盾不断升级。

“她称自己是LGBTQIA里的A－Ally－也就是我们的盟友。不过，我知道她爱过一个女人，也许是一直都爱着。不过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很多拉拉都是这样的，在遇到那个让你心动又让你心碎的女人之前，都没想过自己可能不是完全的直人。”

Olivia稍作停顿，不去想Babs是不是还不放弃暗示自己，“Babs，画面里有好多人，你也很难说，他们只是针对Gill一个。如果她只是支持LGBT的盟友，那些激进人士也顶多塞一堆圣经到她手里要她‘回头是岸’。”

“不！你不明白，这视频里的场面就是由Gill而起，她把自己的硕士论文写成了一本书，用来揭露和批判那群利用上帝之名来发动排除异己的所谓‘圣战’的恐同份子，都有出版社有意向出版了，但那群GFH，也就是God Forbidden homosexual组织的野蛮人杀来了，他们简直是东区的法西斯，硬生生地要指控这本书亵渎了神圣的上帝，甚至还准备向国安局反映，认为这书是恐怖份子的作为，为了离间美国和上帝的关系。”

视屏继续播放着。

“听着！”画面中Gill摘下了口罩，在人群中间带着凝重的神情，却不无刚毅地说到：“在你们这些口口声声喊抗议的人之中，到底有几个人从很小时候就开始认真读过《新约》和《旧约》的全部内容？每个星期都心甘情愿地去教堂做礼拜，向天父扪心忏悔自己的罪过？”Gill看着四周，“我不是宗教研究方面的专家，但我只想告诉你们，所谓的虔诚，不是捧着本崭新的圣经，嘀咕着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别的人，在你们看来的少数人做出了和你不一样的选择！和你们不一样，我的朋友们，从他们十几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们的自省，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在挣紮中生存，她们挣紮着想要去做一个坦荡的人，无所畏惧的人，他们挣紮着要去接受和感念上帝赋予他们的与众不同。上帝憎恨谎言！而你们，我愿意相信你们之中还有一些人是虔诚的上帝的信徒，但你们却很不明智地跟随了一群所谓信徒的脚步，在用暴力迫使别人去隐藏真实的内心，迫使他们去欺骗自己也欺骗别人。少拿上帝说事了，拜托，如果你们根本不屑睁开眼睛去看，竖起耳朵去听，就别说强调自己是多麽虔诚的上帝的子民。这世上充满罪恶，只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你们无情地背弃了你们的兄弟姐妹。这世上最大的罪恶，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所犯下的，冷漠地把寻求真爱的权力视作罪孽。如果真心的爱是罪恶的，这世界剩下什麽是正义的？”

Olivia不是唯一一个被这番话撼动的，Gill这个看起来柔弱安静的女孩，竟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这样一番澎湃却又满怀悲情的言语。

Babs在一旁小声地抽泣：“她是我们的英雄。”

“她说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吧。每周去做礼拜，去忏悔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