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Alex回到更衣室里之后，一直没见到Olivia的影子，打了电话却发现对方的手机还在柜子里。她只好先去冲个澡，希望出来的时候，Olivia已经回来了。
这个健身房一直不是个特别热闹的地方，律师、公职人员，彼此保持着不会引起旁人侧目的距离，尤其这这一层，尤其是今天这样一个工作日的午后。
Alex仰着头，迎着温暖的水流，看着慢慢蒸腾的雾气将身体的疲倦慢慢带走。四周很安静，安静让她很轻易地陷入思考，思考自己的经历，而沉思更让她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
“我真是个混蛋。”Alex捂着脸自言自语。
“Alex，是你吗？”
“是啊。Liv？”Alex关掉花洒，抓起毛巾盖住自己，站到角落里。
“是啊，我刚才出去透口气，喝了杯水，回来还没有看到你，有点担心。把水打开吧，别感冒了。” Olivia背着身子走到淋浴间门边。
“哦。”Alex重新把水打开，Olivia的说话声变得有些模糊，她偶尔能看着Olivia的一点侧影，让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安心。
“你还好吗？Arziban没有为难你吧。”
“我没事。你不要瞎担心了，Arziban不讨你喜欢并不代表她是坏人。我刚跟她聊了一下事，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一点。”
“是吗？我不知道她还有这功能。”Olivia背靠着冷冷的石壁，洗发水的香气随雾气弥散，那就是Alex发间淡淡的香气，她不自禁地笑了笑，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本意是为了回避，但目光游走间却发现远处一根石柱上那面梳妆镜子，从她现在站着的角度，恰好能从中看到Alex的胴体，她吐了口气，赶紧把视线转向自己的脚尖，双手背到身后，食指敲打着墙上的花纹。
“Liv。”
“嗯。”Olivia的声音在发抖。
“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有时候，听着别人的故事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久违的人生。”
“嗯，常有吧。所以，很多不想记起的事，怎么也忘不掉。”
“你有没有惊讶过，有些不该忘掉的事，自己却不知怎么就忘记掉？”
“如果一个人能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所经历过的所有事，那也会很痛苦吧。会更迷惑，哪一些对自己更重要。”Olivia不自觉地又在偷看那面镜子，不知道是浓密的水雾还是镜子里投射的画面，让肺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了，她张开嘴深深地呼吸，重新盯着镜子的时候却发现，镜子里的Alex正看着自己，惊得立刻站正了，想要逃跑却没有力气。
水声停了下来，Olivia不确定Alex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
“去我住处吧。比去你家近。”Alex默默围上浴巾。
Olivia没想装纯洁，但是她确实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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