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
不,我不是什么三岁的小孩子,我不可能连这个都看不透。
然而,我却还是点头,要随她回去。
或许是我真的中了什么邪吧。
不然,我怎么会那么放低自己呢。
听了她的话,我进入病房,低眉顺眼地对那个男孩子的父母道了歉,然后走出来,抱起椅子上的书本,跟在吴诗彦的身后,走出了医院。
我很冷,很冷,那样的凉意,就像是生在在血肉中的,伴随着我移动的每一步,渐渐地挥发出来,席卷了全身,冻结了我的每个细胞。
在这样的夏天里,我居然瑟瑟发抖着。
走在前面的那个高挑女子,只是急匆匆地迈着步子,不曾回头。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一个乞丐。
我开始想很多很多的东西,从爸爸妈妈到张灵筠,从张灵筠到吴诗彦,又从吴诗彦到小曼姐姐。突然间,我好羡慕小曼姐姐,甚至,很嫉妒。
就在几个月前,小曼姐姐写了信回家,趁着大伯不在的时候,我将信偷偷地翻出来读了。
她说,小A也去了国外,去找了她,现在她们两个人在开一家宠物店,过得非常幸福。
小曼姐姐还说,如果大伯一直坚持不接纳她和小A的感情,那么,她就不会回国。
她要守护自己的爱情,要坚持自己的幸福,人生只有一次,即使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她也要坚决地走好自己的一生,不容许出现计划外的半点差池,不容许任何人干扰。
想到这些,在吴诗彦推开医院大门的一刻,望着满天的星宿,我终于一边走,一边哭了起来。
我始终没有办法去遏制自己内心的那一抹痛苦,也无法使我的眼泪禁锢眼眶,不为外人所见。
我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感觉累,心力交瘁,不能自已。
吴老师拦了一辆出租车。
城市霓虹闪烁,长夜漫漫如漆,我的喉咙就像是生了个肿瘤,哽在那儿,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来。
用力抱紧手中的课本,我开始咳嗽,垂下脸,眼泪却砸到了脚边的地面上。
“怎么了?”听见了我的咳嗽,那个一直急匆匆走在前面,此刻拉开了出租车车门的女子终于转过身来,冰凉的手按在我的肩头上,轻声询问。
然而,我已经分不清她这样的举动是因为由心地担心我,还是只是因为她害怕自己的学生出现闪失,然后难以对人交代。
我咳嗽着摇摇头,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抬起头来,不顾自己泪流满面像个疯子,我说:“吴老师,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好吗?吴老师,其实我也很害怕。”
从不在人前示弱的我,这一刻突然像个小丑,完全不顾自己那么多年来堆砌出的不以物喜不以物悲的形象。
然后,我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吴诗彦的眸子在夜里显得越发明亮,就像是一枚黑色的宝石,闪耀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婉婉,上车吧。你永远是老师的好学生,别想太多了。”她伸出手,将我的长发别到耳后,动作那么轻,那么柔,就像是冬日里的一片雪花,缓缓覆盖到了我心脏之上。
我点头,随她一并上了车,却一路无言。
从医院到她居住的小区,不过十来分钟,中途车窗外的灯光时明时暗地掠过,带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哭得累了,我的眼睛开始红肿发涩,咽了咽唾沫,却觉得连口腔也都变得僵硬麻木了。
回到她那个小小的家中,放下课本,接过她递来的睡裙,我走进了浴室。
打开莲蓬头,听着哗哗的水流声,我端视着镜中自己的影像,开始莫名地发笑。
镜中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她的眼睛会那么肿,为什么她的皮肤此刻看起来白得甚至泛着隐隐的青色?为什么她明明在笑,看起来却那么难看,就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
慢吞吞地洗完澡,摘下浴帽,我走进了吴老师的房间。
她似乎在发呆,坐在床边,玩弄着手指,白皙的脖颈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看起来特别纤长有骨感。
听见我推门而入的声音后,她抬起头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婉婉,你先休息吧,我去洗澡。”
说完,不待我回话,她就拿上旁边早已找好的睡衣走了出去。
脱掉鞋,我爬上床,侧身而睡。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只觉得双眼干涸困顿,疲乏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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