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不说这些?’非得把这些臊人的话拉到面儿来才罢休吗?夏凝烟在心里头嗔了一句呆子,转身朝浅月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的眉心,无奈道:‘待会儿夏荷把被褥置办回来,就把原先的床褥换了吧。’那么硬的床,她怕讨厌鬼睡得不舒服。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讨厌鬼的睡眠已经成了连带关系,讨厌鬼若是睡得不好,她亦不会睡得踏实。
‘嘿嘿,听你的听你的!’只要凝儿高兴,甭管说什么她照做就是。浅月咧着嘴笑个不停,想到
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夏凝烟睡觉,心里头的那股子欣喜就会没完没了的溢出,即使笑得脸部肌肉有些发酸,还是停不下由心而发的幸福感,只能由着自己没完没了的傻乐。
‘当真是个讨厌鬼,连笑都那么讨厌。’夏凝烟不动声色的嗔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半点儿嫌弃她的意思。她知道浅月之所以没完没了的笑是为了什么,这个呆子,怕是以前自己忽略了她的想法,总把她的所作所为往欣柔身上靠。遂才令彼此各自纠结,好在讨厌鬼主动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让她得以了解其中的真意。现在再想讨厌鬼刚才的那些话,夏凝烟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嘴上说浅月傻,心里说浅月呆,潜意识早已被面前这个又呆又傻的讨厌鬼占据,满满当当的给人充实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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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烟面有愠色的坐在行帐内的矮桌前,她的面前摆着几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菜和大块的酱肉,一眼扫去根本没有半点儿食欲可言。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讨厌鬼从晚饭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直到现在还不曾回来。眼瞧着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却始终见不到讨厌鬼的人影儿,当真让人担心的很。
‘夏荷,你可知驸马和花生去了哪里?’终究还是没办法安稳的坐在那里等待,夏凝烟起身掀开帐帘,望着边境星星点点的夜空无心欣赏。这个呆子,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回公主,夏荷只是瞧着驸马和花生往西头儿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夏荷实在不知。’连公主都不知道驸马去了何处,她一个小小的随身婢女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走,我们去西头儿寻寻。’夏凝烟自认为遇事沉稳,不会轻易暴露情绪。然而不过是讨厌鬼天黑未归,她已经面露担忧,这会儿也顾不得夜黑出营安不安全,一心想快些找到讨厌鬼,生怕她在外迷路亦或有所受伤。
‘公主,这会儿天都黑了,咱们若是出去,万一和驸马爷她们走叉怎么办?’
‘不是说她们往西头儿去了吗?带上一队兵士,要他们跟着一块儿寻人。’夏凝烟似乎没办法继续安静的等下去,她随意的披上一件儿大氅,正要出帐寻人,浅月满脸抹黑的从外头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用树枝串烤的喷香的河鱼。花生跟在她的身后,怀里捧着用衣摆装得满满的野果,至于脸上,同样是被烟熏火燎的碳墨色。
‘嘿
嘿,凝儿。是不是觉得冷啊?怎么把大氅给披上了?’浅月乐呵呵的把烤好的河鱼搁到装青菜的盘边儿,两只手相互搓擦,明明白皙的手背不知何时多了些让人心疼的伤口。
‘你去了哪里?何以这般模样回来?!’夏凝烟的目光紧紧的盯住浅月互相搓擦的手上,她皱着眉头抓住浅月的手腕,愠道:‘手上的伤是如何来的?花浅月,你就不能省点心吗?!’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我...对不起嘛。’觉察出夏凝烟在生气,浅月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委屈的低下了头:‘我知道军营里的饭菜比不上府里做的好吃有卖相,怕你吃不惯,所以就带着花生去西头儿的河边抓了两条鱼,还采了好多的野果。你放心吧,这些果子我吃过的,特别脆特别甜,没有毒的。我,我知道我又惹你生气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你吃的好点儿。你看我这鱼烤的多好看,金灿灿的,一看就特别想吃。凝儿,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就是想对你好,想让你吃得饱。’
浅月的话说的很小声,却足以让夏凝烟听的清清楚楚。看着她时不时搓擦的双手,夏凝烟满心的埋怨都化作一缕清风缓缓飘散。她拿出丝帕替浅月擦拭她脸上的乌灰,语调再不是刚才的焦虑和埋怨:‘呆子,你何苦这样做?瞧你,手都伤到了。’
‘没,没事儿。’夏凝烟的声音太温柔,浅月颇为别扭的把手抽了回来,献宝似的把烤鱼递到夏凝烟的跟前儿:‘快尝尝,还热着呢!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花生,你把野果儿洗洗,留一半儿给我们就好,剩下的你和夏荷吃吧。’
‘哎!花生这就去洗!夏荷,走吧,咱们一块儿洗野果儿。’说起来,花生这个小正太还是非常识时务的。他知道自己和夏荷在这儿只会妨碍少爷和公主的你侬我侬,倒不如趁她们没开口前主动走人,免得招惹少爷和公主反感。
‘公主?’夏荷是夏凝烟身边儿的人,留下和出去自然全凭公主一句话。即使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儿当千瓦大灯泡,但出于婢女的职责,她必须要得到公主的允许方能离开。
‘去吧。’夏凝烟微微点头,其实就算花生和夏荷不主动出去,她也会随便找些理由让她们离开。毕竟,看着这样的浅月,她突然想做些没有外人在场的亲密举动。
替浅月擦干净脸上的脏东西,夏凝烟不动声色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将丝帕放入铜盆沾湿,放任浅月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呆的摸着被亲过的
地方,傻傻的回味着刚才夏凝烟出乎意料的举动。良久,当浅月终于反应过来是夏凝烟亲了她的脸颊的时候,她突然像只兴奋的小鸟儿飞到夏凝烟的身边儿,压根儿就忘记手背上的划伤,激动的从侧面抱住了对方,蹦跶个不停:‘凝儿凝儿,你刚才亲我了耶!哎,手帕待会儿再洗,先吃烤鱼好不好?我抓了好久才抓到的,再不吃可就有腥味儿了。’
‘先洗手。’相比起浅月的激动,夏凝烟倒是表现的极其淡然。仿佛刚才亲吻讨厌鬼脸颊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把浸湿的丝帕拧干,夏凝烟第一次自降身份为浅月擦拭手背的伤口,她尽量不去看浅月那双饱含欣喜的眸子,一下又一下轻擦着上面的污浊:‘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边境不比京城,若是必须趁夜出营,还需带一队兵士才好。待会儿让营里的军医替你把手包扎一下,免得小伤感染成大伤,那便得不偿失了。’
似乎,除了爷爷还没有谁会这样贴心的呵护过她。看着夏凝烟为她专心擦拭伤口的模样,浅月很不争气的掉下几滴眼泪,她在笑,不是苦笑不是嘲讽而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意。‘凝儿,以后我会小心的。我...有你真好。’
☆、小审查小审查你坏蛋
手背上有讨厌鬼滴下的几滴眼泪,夏凝烟悄悄的呼出一口气,抬手替浅月擦掉眼角余留的一滴眼泪:‘吃饭吧,待会儿到军医那边包扎一下伤口。免得你不小心伤上加伤。’
‘嗳!吃饭吃饭!’浅月跟在夏凝烟后边儿随她面对面坐在矮桌前,献宝似的把烤鱼递给她,看着她优雅的吃相不禁满足的笑了起来,仿佛正在享用烤鱼的不是夏凝烟而是浅月自己。
‘吃饭要专心,莫要乱看。’话虽这么说,夏凝烟的唇角却有一丝笑意浮出。她低着头把另一条烤鱼拿给浅月,一时间感慨万千。也许讨厌鬼不会知道,当她看到那封画着一箭穿心的信函时,她几乎有种晕眩的感觉。她怕了,慌了,她以为讨厌鬼深受重伤,不惜连夜快马加鞭赶到这里。
不过,幸亏她赶过来了,不然也不会听到讨厌鬼那番粗糙却温情的言语。看着讨厌鬼用手撕下鱼肉再塞进嘴中,夏凝烟的眸子微微垂下,唇角更加上抬,让笑容格外明显。其实想想,讨厌鬼究竟有什么好呢?竟能让她又气又念,哭笑不得。连这颗平静已久的心啊,也因为讨厌鬼的存在彻底的涟漪四起,只怕再不得静默。
吃过饭,浅月在军医那里稍微包扎了一下满是划痕的手背。边境的气温太低,土地又太过贫瘠,倒是这里的夜空分外美丽,不论是月亮还是星星,呈现在人们的眼中皆是一片清晰的璀璨,足以赏心悦目。
‘凝儿,时候还早的很,我们出去看星星好不好?’浅月太开心,开心得即使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心里总有股强烈的兴奋驱使她没办法老实的呆在行帐,非得要出去溜达一圈儿才肯罢休。
‘也好。’夏凝烟点头,她向来食素不喜那些太过油腻的荤食。如今勉强吃下讨厌鬼为她烤的河鱼,胃里头隐隐的有些不舒服,若是现在入睡,只怕不得安眠。这般想着,夏凝烟只觉得肩头一沉,讨厌鬼竟将两件大氅都披到了她的身上,自己却依旧穿着那身单薄的衣衫,这会儿更显得讨厌鬼身形纤瘦。‘为何都披在我的身上?’
‘你都说边境比京城冷了,出去看星星总得多穿点儿吧?万一伤风感冒怎么办?走吧,出去看星星咯!’说着,浅月直接牵起了夏凝烟的手,蹦着小碎步就要往外头走。只是被牵着的人一直不肯动步,更是缩回手不让浅月握:‘咦?怎么了?’
‘只我披大氅,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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