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咱们这就去,这就去!’好容易得以让嘴巴说话,浅月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很明显现在并不是去御书房的时候。只是她向
来不愿意违背夏凝烟的意思,她不开口说肚子饿,自己也就跟着她一块儿以政事为先。虽然,这个政事为先对浅月尤其勉强。
再次坐在堆积如山的奏折面前,浅月的心情却不若昨日一般无聊透顶。因为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且是她最最在乎的那个人,夏凝烟。翻开奏折,浅月的思绪从上面的内容转到坐在她身边的夏凝烟身上。她正在偏头和浅月一块儿阅读着里面的内容,所不同的是,夏凝烟是真的在读,而浅月则是敷衍着一目十行。
一本奏折读的太久,夏凝烟几乎将其中的内容重读了两三遍。尽管如此,浅月仍旧一副木头形象手拿奏折看个不停。‘浅月,看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动笔?’夏凝烟轻轻拍拍浅月的肩膀,示意她提笔画敕。
‘啊?动笔?我...我...’我了半天,浅月这才别别扭扭的拿起毛笔。只是她习惯了用圆珠笔写字,几乎忘记自小爷爷教她的握毛笔的方法。如今握着毛笔,竟是把它整个握在手里,像射击一样瞄准了半天,就是不肯下笔画敕。直到,夏凝烟看不过眼握住了她的手,问道:‘可是不会?’
‘嗯嗯嗯!我的好凝儿,批改奏折这差事当真是难为死我了!’
‘那,不如我代替你画敕可好?你便在旁告诉我这奏折是否画敕,若是不,便驳回涂归。’说着,夏凝烟从浅月的手里结果沾有朱砂的毛笔,并被动的被浅月拉坐在她的怀里,问道:‘这份奏折,可是要画敕?’
‘呃,这个问题...凝儿,那你说,是画还是不画呢?’浅月挠着后脑勺,她哪里知道什么画敕?又哪里知道这奏折到底要不要画!她只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实在复杂的很,就算单单瞧着都给人一种想要把它撕碎的冲动。
‘唉!’就知道讨厌鬼会这么说。夏凝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在奏折的最后简单的画了一笔,然后转头看着浅月近在咫尺的脸,道:‘以后你为君主之事,这样的琐碎定然多不胜数。凡有这样的奏折,只需画敕即可。剩下的,自然有侍郎部定旨。至于其它事情,须得在朝堂上与众位官员商讨之后方可拟旨决定。至于这后面所提及的对有功之臣的奖赏,浅月,未免日后辅佐你的忠臣变危臣,只给爵位不可加官。你现在对这些事情尚不熟悉,若是熟悉之后,便要想办法倾权揽政。否则,你便要成为一个傀儡君主,你...可是明白?’
不会吧?傀儡?!一听这话,浅月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她故作轻松的笑了起来,
说道:‘不会吧?怎么可能忠臣变危臣呢?花尚书他对我一直很好,还有那些老臣啊!你看他们为了让我当上君主付出了多少?怎么会让我成为傀儡嘛!’
‘为何不可能?别忘了,他们终究是臣子,而你则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者。他们不会傻到自己做皇招惹唾骂,更不会让他人有机会做他们做过的事情。也许我这话说的有些多虑,但是浅月,终归要防患于未然。既然你做君主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那便要做个真正的君主。’
‘可是,我...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有你。’浅月低下头,没错!来到这个地方,她除了夏凝烟真的没有别人了。她什么都不懂,又怎么可能做得好夏凝烟所说的真正的君主呢?其实,她一开始就只想当个有吃有喝的少主而已,直到遇到夏凝烟,这样的想法才有所改变。
‘学。’夏凝烟轻轻吐出一个字,她重新翻开一份奏折仔细阅读,也不画敕,直接将它搁到桌子的另一边,道:‘你记着,几位助你复国的大臣之中,唯一可用的便是旬将军。除他之外,其他大臣的权位定要渐渐消减下来。浅月,若想让朝中大臣真正的以你为君,你须得在登基后广纳贤才。科举,便是最好的方法。科举总有新人入朝,这样既可以挑选出力拔萃者委以重任,也可以防止那些老臣独揽专权。毕竟,若满朝上下皆是他的门生幕僚,你便注定要做个听之任之的傀儡。’
‘凝儿,花尚书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独揽专权吗?我觉得你把他们看得太危险了呢!不过凝儿,你说得没错,防患于未然嘛!我会按着你说的去做,以后,你教我如何处理朝政,如何批改奏折好不好?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不想当傀儡。’浅月将下巴抵在夏凝烟的肩窝,极其认真的握住了她的手,抬起来又道:‘我不会,你就教我!我做不好,你告诉我!我立刻就改!’总之,她的凝儿就是她背后的女皇,至于她嘛!就是女皇的代言人咯!
‘这呆子,不是要学吗?那还不继续看?就算觉得无聊,也须得把它们全都仔细看完。至于是否画敕,我会告诉你。’夏凝烟偏头碰了下浅月的脑门儿,笑着打开一本新的奏折,示意浅月和自己一块儿批阅。虽然讨厌鬼暂时什么都不懂,但她相信,以后...讨厌鬼会一点点的熟悉,并清楚肩上的责任,把它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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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花忆山参见公主!公
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御书房内,花忆山不知何时跪在浅月的面前。他的脸上漾着喜悦,那种喜悦是比迎接花浅月还要兴奋的心情。当然,喜悦归喜悦,花忆山还是颇为谨慎的首先望向站在浅月身边的夏凝烟。他相信,夏凝烟一定比他早先知道宫殿发生火灾,软禁的三人全部被烧死的消息。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话,那么夏凝烟此刻的表情就该是...
夏凝烟低头靠在浅月的身边,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去亲人该有的表情。只是,她的情绪似乎相当低落,哪怕被浅月紧紧的握住右手,她还是会不动声色的缩回,有意和浅月保持距离。
嗯,夏凝烟生性清冷,如今这般,确是她惯有的性格。尤其夏凝烟刚才缩回被握住的手的动作,更让花忆山相信,侍卫所告诉她的事情是真的。好!非常好!夏贼终于得到他应有的报应,相信先帝在天有灵,一定会深感欣慰的!!!
☆、哎呀呀哎呀呀哎哟哟
‘花尚书,你又有什么事儿吗?’明知故问,单是瞧着花忆山那张欣喜的老脸,浅月就已经猜出他此次的来意。一直以来,他都巴不得夏老贼死无全尸以报他图谋造反杀死先帝的罪孽。如今得知夏老贼被火烧死,自然心里宽慰,了却长久以来的心事。
‘回公主,老臣听说...后宫着火,担心公主出事,遂才进宫见驾。如今公主平安无事,老臣也就放心了。’
‘谢谢花尚书的关心,我没事儿。只是,只是如霜他们葬身火海,等侍卫们把火扑灭,他们已经烧成焦人了。’浅月说的犹豫,她下意识的瞥了眼夏凝烟,似是满怀愧疚的握住她的手,反而再次被她拒绝抽回,一时间竟也颇显尴尬。要说这人吧,谁都不是天生就会演戏的,但只要你有心,怎么着都能演一场毫无破绽的戏码。就如同浅月,以前在家里电视剧看得多了,这会儿做戏蒙骗花忆山更是手到擒来。
‘烧成焦人?!’浅月和夏凝烟的冷淡互动被花忆山看在眼里,他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巴,心里却格外开心:‘公主的意思是?他们全都死了?’
‘是啊,都死了。花尚书原本还让我全权做主他们的生死,如今不必我做主,老天爷已经对他们做出处罚了。只是,如霜她死的无辜,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浅月低声喃喃,她小心翼翼的扯着夏凝烟的衣袖,对上她那双看似平静的眸子,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让人看好他们。凝儿,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也别...别一直不理我。’
‘我有些乏了,先下去了。’衣袖轻甩,夏凝烟连看都没看浅月,直接和花忆山擦肩而过,走出御书房。若是平常,她自然不会这么对待浅月。要知道,夏凝烟从一开始就对浅月有着无比的纵容,若非她们得演一出戏给花忆山,让他相信事情的真实性,她又怎么会表现得这般冷清?!
‘公主,她...’见夏凝烟走了,花忆山也无需再避讳什么,开门见山的将自己多日来的想法告知浅月:‘公主,如今夏老贼他们被火烧死,实乃天意如此。就算他们还活着,想必也要被斩首示众。当年谋反的罪魁祸首已死,老臣等人也算不负先帝的遗愿,将贼人得而诛之。只是公主,夏氏贼人还有夏凝烟一人得活,老臣以为此人不可留,若是公主执意将她留在身边,只怕后患无穷。’
‘花尚书!我已经说过了,凝儿是我的人!即便不要皇位,不要公主这个名头,我都不可以失去她!我最后说一遍,如果您想对她不利,那就先把我动了!’浅月说的大声,她面色通红的看着花忆山,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状。其它事情花忆山他们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一旦牵扯到夏凝烟,浅月便不能放任不管。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夏凝烟是她的逆鳞,动不得,更不可以动!她的人,不管身份如何,又有多少人反对,她都不会理会,不会在乎,坚决要站在那人的面前,保护她。
‘可是公主,夏凝烟她终究是逆臣贼子的女儿啊!您这样护着她,还说她是您的人,这这这...这岂不是让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看笑话吗?’
‘随他们笑话!’浅月把两只手背在后面,一字一句的说道:‘花尚书,如果没有夏凝烟,你们是不是打算让我找个皇夫为皇室留有子嗣呢?我劝您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今生今世,我只要夏凝烟一人。皇夫,我不找!要找,就找皇后!她就是!反正,您当我爹当了这么久,也知道我什么脾气。浅月没别的可以求您,唯一能求的就是您别再想对凝儿做些什么了。也希望您能和大臣们好好说说,我没其它要求的,真的,我只想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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