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曦的嘴角立刻咧得大大的,他无声地笑着,抬手搂住了齐辰的腰。他还把头搁在齐辰的肩膀,用力地蹭了蹭。那种心里面甜丝丝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好像……空气都是甜的。
韩文曦简直是开心得想在云上蹦跶,就算只是这么抱着,也让他感觉到满足。
只是齐辰真的不适应这种状况,抱在一起大约三分钟后,他就忍不住松开手,端正了坐姿。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齐辰瞟了眼韩文曦,后者的嘴角微微翘着,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他们的手仍旧握在一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不断地从那里传来,让齐辰觉得陌生、新奇,又特别的心痒。
沉默让心跳声特别的明显,齐辰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找到了一个话题:“你的手还疼吗?”
韩文曦摇了摇头。
“对不起。”齐辰想摸他的血液,没有摸到,所以,他现在忍不住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你生日的当晚,你在哪里?”
韩文曦的右手不自觉地握了一下。他想告诉齐辰真相,可现在好不容易才让对方松了口,他又有些害怕真相会让这一切化为乌有。这时,韩光耀的话在他的脑子里响起,韩文曦沉默了片刻,答道:“我在自己的房间。”
他想了想,还添了一句:“一个人。”
齐辰看着他的表情,对方面无表情,这让他根本就看不出韩文曦有没有说谎。可他的潜意识里,觉得韩文曦不会欺骗他,所以他点了点头,把这个答案记在了心上。
而看齐辰没有再问,韩文曦也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可他觉得难过,他并不想欺骗对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十一月的天,依旧亮得晚。而因为这里是半山别墅,没有车流的声响,更显得静悄悄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辰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玻璃边上看着前方漆黑的夜空。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来讲。他有很多的问题,比如韩文曦为什么要喜欢他,还有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但这些话题现在问出来,就显得时机有些不对。
八字都没有一撇,万一他有了那个孩子呢?
他该如何面对韩文曦?
“你在看夜空吗?”韩文曦忽然开口问道。
齐辰心里面乱糟糟的,其实什么都没看,但韩文曦这样问了,他也只能“嗯”一声。
“前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韩文曦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却不待齐辰搭话地自言自语,“也不是了,天亮后便会很美的。”
齐辰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他想了想,终于记起是什么地方听过,“《喜剧之王》?”
韩文曦点头,说:“你喜欢的电影,我都看过。”
齐辰忍不住笑了笑,问:“连台词都记住了?”
韩文曦依旧点头,还怕齐辰不相信一般地说:“你可以考我。”
也好,齐辰想,总比没有话题来得好。
他沉思了片刻,开始提问:“《肖申克的救赎》。”
韩文曦胸有成竹地答道:“这些高墙还真是有点意思。一开始你恨它,然后你对它就习惯了。等相当长的时间过去后,你还会依赖它。”
“《教父》。”
“我将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V字仇杀队》。”
“思想是杀不死的。”
齐辰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韩文曦都一一答了上来,这让他不禁有些惊奇,又有些感动。韩文曦的这些举动,就好像是他的真爱粉一样。不,或许比真爱粉更厉害。
齐辰想了想,说:“‘一旦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是真相。’”他看着韩文曦有些茫然的双眼,问:“这是哪一本小说里面的话?”
韩文曦思考了片刻,答:“你没有公开说过的某本小说里。”
齐辰真的确信了,尽管这难以置信,但他就是相信韩文曦真的喜欢他。这句话是《福尔摩斯》里面的,他确实从未公开说过他喜欢这本书。
“什么名字?”韩文曦问。
“《福尔摩斯》。”
“我会去看的。”韩文曦说,“不过最近会很忙。”
“那你真的不去睡觉吗?”齐辰问。
韩文曦盯着他的眼睛道:“可你睡不着。我也想一起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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