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相信彼此的身份在对方手里会成为把柄。”
“不愧是八皇子,诈死多年,倒也是想图谋做皇帝么?”拓拔继迁讽刺道。北方的蛮夷族人最看不得的就是汉人的勾心斗角。都是兄弟手足,哪个做皇帝不是一样?做了皇帝的就想尽方法将自己的亲兄弟赶尽杀绝,念点旧情的就削藩,贬为庶人;心狠手辣的就充军,发配边疆;天怒人怨的就推给兄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即使不立刻斩了你,你下半辈子也得在牢里度过。
看着拓拔继迁的神色,李双宸想的却是另外一番事,果然北方蛮族只知道游牧,毫无居家定所,随风而去,不留只言片语。拓拔继迁,你即使再雄才大略,也终将败在你祖宗的传统上。心性直率,无拘无束,在这种时候最是要不得。
“没错,因此
我需要西夏的帮助。事成之后我会以当年唐王赐予定难节度使的赏赐来回报你的帮助。我登基的五年之内,我将允许你们脱离藩王的称号,不费一兵一马,自成一国。”
“哼,我拓跋氏不需要那些东西。”拓拔继迁又是一声冷哼,似乎对曾经被封赏的御姓“李”非常不满,“这次是你大宋对不起我们在先。要不是你们那皇帝想把我们骗到京城再一个个捏死,我还懒得趟浑水,和你们汉人玩勾心斗角的把戏。”
“我自然不会变卦。”李双宸站起身来,勾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在这之前,就让我做你的军师吧。依我今天的表现,我能胜任么?”
对方眯起眼看了他一会,烛光跳动在他的瞳仁上,“那是自然,不过你得换个名字。对付汉人,你这诈死的皇子殿下应该最有办法。”
不管拓拔继迁此时内心是如何鄙视,李双宸想的又与之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姓拓拔的心性果然单纯,随便两句话就能激得他“真情流露”?为防有诈,他决定再下一剂猛药,试试这个人,“啊,这样。那我就姓李吧。”
“什么?!李?!”猛地一拍桌子,拓拔继迁气愤地看着他,一切行为皆不出李双宸所预料。拓拔继迁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你小子存心和我过不去是吧?”
再激怒这个匹夫也没什么意义。“唐王曾经赐御姓予拓跋氏,因此这也算您的姓氏之一。将军,不得不说,目前我需要你的扶持和帮助。目前需要,以后也需要。更何况,我现在是你的军师了,请将您以前的姓赐予我吧。”
拓拔继迁继续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却未言语。
李双宸心中一动,表面上却是一副微有感伤的意思:“好吧,也瞒不住你了。你知道我的母亲,前朝上书之女吗?她的姓氏就是李。”
良久,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才别别扭扭地道:“好吧。”然后又回复了往常的个性,皮笑肉不笑地说:“真不知道你们汉人一句话里到底有几个意思。”
“我想您已经知道了。”李双宸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想到了在树林里这个人的表现,仍然有一些不放心,“在对付我朝的几个士兵的时候,您不也是神色如常?”
“我可不擅长这些。再装多一会我非得砍人不可!”他一脸嫌恶。
是啊,所以,玩勾心斗角,你终究算不过我这个汉人。
晓岚将尽,夜色将暝。林间萧瑟的气息仿佛也被天边的一抹曙光感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窗外有鸟鸣声,就像当年的每一个清晨。只是以往的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侧耳聆听过,因此现在才会发觉这莺啼婉转动人,好似采菱少女的歌声。
运气过最后一个周天,已经是神
清气爽。沈扬欢慢慢地睁开双眼,眼神依然有些朦胧,似乎怅然若失。
待他的视线清晰之时,发现傅采正坐在师父曾经的那张床上,翻着一些破旧不堪的书。经常是翻了几页,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再翻拿起另一本,一阵尘土味扑面而来,那人皱着眉用扇子轻轻扇了扇,抖了抖,才拿起来继续看。
感觉到他的视线,傅采揉了揉眉心,又指了指床边的一杯水,“这里所有能盛水的器皿都破的不成样子了,下山给你买了个几个杯子。反正看样子你也是什么都不吃,我就没给你带东西回来。”
沈扬欢“哦”了一声,说:“那你呢?”
那人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调侃了一句:“怎么,忽然关心起我来?”
果然那人没几句又恢复了本性。于是沈扬欢也不客气了:“谁告诉你我什么也不吃的?”
“要不然你在那姓李小子的宅子里吃的什么?别告诉我你吃他‘喂’你的那些生腥。”
“万不得已时可以不吃,但是现在又不是万不得已。”
终于傅采回过头来,无奈地用扇子指了指他,“沈扬欢,你好歹体谅我一下好不好?我不仅在追捕你们的时候放了你一命,还在你快不行的时候很仁义地没有出手,现在不止救了你还得救你的‘许仙’——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我,你根本不可能出生好不好?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他越说越无奈,似乎觉得自己很冤枉,“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好歹……唉……”他又摇摇头,颇有悲天悯人之感,“妖孽啊,业障啊!杨师妹,你生的好儿子——啊!你做什么?!”
沈扬欢冷笑着将那一碗水隔空从他脑袋上浇了下去,“看你这么累,给你提神。”
还好那一小碗水也没多少,不然傅采会被浇成落汤鸡。几缕湿发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一些水珠顺着发梢流了下来。配着那一身红衣,看上去竟然楚楚可怜,沈扬欢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只是因这“出水芙蓉”一夜未眠,虽然并没有太明显的疲惫,但他的圆圈微微有些发青。修道之人可以不眠,但不可不休。沈扬欢打了一夜的坐,傅采大概查了一夜的书。
沈扬欢当下觉得自己做的实在太恩将仇报了。
“那个,你……我……”本想道歉,但看到对方一脸发现好东西的表情盯着自己,沈扬欢硬生生把那句“你去休息一下,我来查好了”改成了“你查到什么了”。
“行了,就你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就不指望你说出什么好话了。”他戏谑地斜睨了一脸不自在的“妖孽”一眼,然后正色道,“有点眉目,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事情要问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听到没。”
“…
…嗯。”沈扬欢搬了个凳子也在桌边坐下。
“那李公子的姓名,生辰你知道吗?”
“……这个人在郑州好像是个忌讳,我当时也不能公然在城里走,因此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后来我问过那个守城门的士兵,他说这个人似乎命有死劫,几乎难以化解。刑克亲人,因此才被送到汴京去。而且据说他最多活不过廿三,姓名生辰都与十几年前皇宫里的一桩惨案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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