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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

“那你可听好了这三个字的解释。”沈扬欢冷笑一声走上前来，朗声道，“沈字为柒佰，扬字为捌拾，欢字为陆。七百八十六，对应则为‘物不牢，人断桥。重整理，慢心高’。”说罢扬了扬下巴，很解气地抱起手臂斜睨着李双宸，大有报仇解恨之感。

不料李双宸听完后竟然非常惊愕，似乎被沈扬欢说中了。他怔怔地打量了沈扬欢半晌，方才叹道：“果然很厉害，沈天师。”

“呃……”平心而论沈扬欢有些反感道士这个称呼，“恩公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不必叫我天师。”听

起来分外别扭。不过刚才他真的不是在捉弄我？

“可是直接叫你扬欢是不是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无妨，不要称呼我‘道长’、‘天师’之类的就好。”

“哦~”李双宸微微颔首表示了解，“那我可就叫你扬欢了。反正对于少龚等人，我也是这么叫的。你还记得少龚吧？”

“那个忠心护主的侍卫，想忘记都难。”

“好了，既然把你收买了，我也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李双宸伸手扬了扬，断了一截的衣袖在风中分外扎眼，让沈扬欢不得不想到了分桃的另一种说法和一个叫做董贤的家伙，“走吧，我们回庆州。”

两人渐行渐远。隐约有风声夹杂这他们的话语。

“恩公，其实……”

“嗯？”

“我的名字是我爹起的。比起我娘，我总觉得能和一个道士在一起的我爹简直是克服了血海深仇。虽然我娘也很不拘小节，但是相比而言，我比较佩服我爹的洒脱。”

“…………”

很好，沈扬欢，你终于扳回了一局。

作者有话要说：丹墀(chí) 有两义。但本文中，这个名字的重点在于“丹”……

1.指宫殿的赤色台阶或赤色地面。 汉 张衡 《西京赋》：“右平左墄，青琐丹墀。”《汉书·外戚传下·孝成班倢伃》：“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 颜师古 注引 孟康 曰：“丹墀，赤地也。”《宋书·百官志上》：“殿以胡粉涂壁，画古贤烈士。以丹朱色地，谓之丹墀。” 唐 李嘉佑 《送王端赴朝》诗：“君承明主意，日日上丹墀。”《说唐》第五七回：“ 叔宝 来到丹墀，三呼万岁。” 　　2.指官府或祠庙的台阶。《说岳全传》第七回：“旗牌官领命，将五人传入，到丹墀跪下。”《儒林外史》第三七回：“[ 泰伯祠 ]三座门。进去一座丹墀。左右两廊，奉着从祀历代先贤神位。中间是五间大殿，殿上 泰伯 神位，面前供桌，香炉、烛台。殿后又一个丹墀，五间大楼。”

☆、Chapter 12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又回来找我了。”抹了些浓妆的脸上露出几点笑意。海棠垂下长长的睫羽，翘起了丹色的唇。

“不过李大小姐，你太强人所难了。”美丽的女子摇了摇头，好似非常无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连名妓花魁都不是，又怎么有能耐去汴京，更别提给刘大人献舞呢？”

牡丹色的裙摆在地上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海棠姑娘笑了一声，牵动了唇边的一颗美人痣。

剑舞也是一声冷笑，雪亮的长剑唰地出鞘，寒光正好打在了她斜睨的双眼。她身形闪动，眨眼之间闪着寒光的剑尖就已没入了海棠颈边的雕花木栏，离她秀丽的容颜不过一寸的距离，垂落颈边的翠翘金鎏应声落地。

“你这是威胁。为什么总是这么对我？”海棠依旧处变不惊。她自袖管中纤纤玉指，小心地抚摸着光滑的剑身，倒映出她如花的娇颜，倒真的不愧海棠这美艳的名号。

然而她的语气里略有一丝叹息，如怨如慕。

美人扼腕叹息，本该惹人怜爱，可是剑舞却不为所动。

“你必须在半月之内变成这醉花荫的头牌，然后立刻去刘尚书的府上献艺。”剑舞依旧冷笑，“还有，收起你那套招蜂引蝶的样子，留起来给来逛青楼的那些爷看吧，说不定还能让我的计划提前一步实施。”

“落花离枝，雏燕离巢。世间的才名艳名都是幻影，你知道我素不喜和姐妹们争风吃醋。”

这点剑舞是知道的，可是她也仅仅知道这些。

因为这个叫海棠的女子，本就身世成谜。

她是几年前被醉花荫的老鸨子买到楼里的。当时她满身泥垢，衣衫不整，那张脸脏污不堪，更谈不上半点美艳，只有狭长的丹凤眼露出了几点美人胚子的模样。老鸨子想反正是捡来的，横竖楼里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她还算有几分姿容，即使挂不上牌，教教她弹琴唱曲，也能当个丫头。

牙婆叫了几个奴婢，胡乱烧了一桶水，也不管冷暖就把她扔了进去。一阵水花过后，丹凤眼的女子螓首露出水面，挽了挽凌乱不堪的青丝，几缕带水的乌发贴在了她秀丽的眼角，如初吐嫩叶的牡丹花一般妖娆。

艳惊四座。

这容貌胜过了当家花魁。老鸨子本想给她起名牡丹，因为她本身如牡丹这花一般。国色天香，雍容典雅，远比海棠要来得风姿天成，大气华贵中带着几缕温柔。不料她竟坚持以海棠作为名讳。也许海棠花对于她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

可是她却无心当花魁。曾经有许多同行妒忌她的美貌，在她初到几年百般刁难，甚至买了人传了许多很难听的话，海棠却从没有打击报复过。那几个害过她的姑娘现在一个个都

好好的。于是人们都说海棠大气，心胸开阔。与其说是海棠，不如改名叫牡丹。

可惜来了几年，她依然只是个唱曲填词的姑娘。虽然仰慕她才名艳名的男子不在少数，可是她却从来也不挂牌。老鸨子自然不愿意养一朵绝世名花仅仅供人观瞻，便找了几个强壮的龟奴和牙婆，硬是逼着她去接客。

于是她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女扮男装的剑舞。她早就听闻了海棠姑娘的芳名，并为了以后某个不可告人的计划，准备将这个有资质当花魁，但如梅妃一样心高气傲鄙弃红尘的青楼女子收服，借她的才貌来对付那些色迷心窍，成天沉醉在温柔乡里的达官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