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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玉棠是在琼林宴的第二天受到指控的,当时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聂玉棠根本可以轻轻松松的讲清楚,但他没有。理由有两个,一是为着李朝钺。聂玉棠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替李朝钺着想的,只要李朝钺一天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就不说。二是出于私心。聂玉棠虽然明知李朝钺身为帝王,不能荒唐,也不该荒唐,但他还是想看看李朝钺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会否站出来说,昨夜,

他与朕在一起…可是李朝钺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说,什么都没说。

反而是冠冕堂皇,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聂玉棠好,随后便迅速将他投闲置散,将他累积数年的势力连根拔起,手段之凌厉,一看便知是早有准备的。聂玉棠怎么不生气,他气死了!可他必须弄清楚李朝钺的目的,仅仅是因为他权柄过高?又或者是…李朝钺厌倦他了?

说实话,聂玉棠打心底里希望是第一种。于是为了刺激李朝钺,才有了后来云逸之府中唱堂会那一出。

云逸之是个美丽的意外,没有人会料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国师竟然会放弃自己的立场,跑到聂玉棠的身边保护他。而当聂玉棠落难时,云逸之更是为了让聂玉棠宽心,主动前来对他说了李朝钺的安排,包括人员的调动,安排,布局等等,云逸之其实当真没有别的目的,然而聂玉棠因为已与云逸之有了一些特别的情愫,故而判断云逸之是在暗示自己离开李朝钺,为此还大发雷霆,将人给赶走了。究其根本,他后来深思,觉得最主要的缘故是他心里有根刺。这根刺原先就在那儿,但埋得极深,不碰就不疼,而当云逸之无心提醒了聂玉棠他的处境时,那根刺儿便一个劲的往心窝子里钻,疼的要命。聂玉棠第一次有了想要将这根刺儿给拔了的想法…

事情的发展接着便有些失控了。

李朝钺在目睹云逸之和聂玉棠的亲昵行径后,似乎是对云逸之产生了心结,下令让聂玉棠官复原职,可谁知…就在李朝钺改变主意的同时,聂玉棠也改变主意了。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已经到了一个疲惫不堪的境地,他有些灰心,但叫他放弃,又着实舍不得,他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决定随云逸之外出游历去,算是给彼此一个喘息的空间吧。谁又会想到,他与李朝钺会就此越走越远了呢……

聂玉棠颇为欷歔的轻声一叹:“你与郭贵妃的那些,我早就是知道,你与旁的人那些,我也知道,但我总告诉自己,你是有苦衷的…”

作为一个帝王,李朝钺不可能一直不踏足后宫,聂玉棠的消息素来都很准,皇上新近宠幸了哪位娘娘,皇上与哪位娘娘同戏鸳鸯池……每每收到消息,他都忍不住进宫去探一探虚实,有时是真,有时是假。真的时候,就对自己说,李朝钺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们。假的时候,他就更高兴了,他可以理直气壮的骗自己说李朝钺果真是不喜欢她们的!他就这样骗自己,一骗就是好多年。本来,也就这样过来了。聂玉棠说着,痛苦的闭上眼:“可你为我织的这张网啊,是想置我于死地的呀,我不明白,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想尽一切办法算计我,是不是…是不是你厌倦我了……”

他的声音说道后来越说越轻

,轻的如同蚊子嘤咛一般。

李朝钺静静注视着聂玉棠,目光灼热。只是此刻聂玉棠的眼里却再没有往昔那种依恋向往的光彩,纯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淡然道:“我想,你必然很讨厌我才是,否则为什么不顾一切的想要摆脱我呢…我跟着云逸之出去,你没有拦过我,我在北疆,你也没来找过我…你甚至都没有让我回来…可我到了那样的时候,居然还在骗自己,骗自己说你一定不是为了连城璧才接近我的……”聂玉棠咬了咬唇,“可你知不知道,不管是在隐龙窟也好,在醉仙居也好,我是真的会死的啊…”口中溢出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真够叫人死心的,也一并宣告李朝钺永世不得翻身。

李朝钺心头一紧,赶忙用手捂住聂玉棠的嘴,颤声道:“别说了…”

聂玉棠却仍旧自顾自继续道:“你以为我会对她和孩子动手吗?”他苦涩一笑,“我凭什么呢,我有什么立场这样做。”

李朝钺怔住了:“你…不会吗?”

他原先是唯恐聂玉棠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是最怕听到聂玉棠斩钉截铁的告诉他——我不会,我才不会为了你杀人。

这两者之间的距离,岂止是一个差天共地。那是爱与不爱,最根本的相反定义。

聂玉棠果然摇头道:“不会,皇上若真喜欢她,我成全你。”

李朝钺握住他的肩膀,握的连自己的手指都切切发疼。

“皇上,你放了我吧。”聂玉棠抬起手轻轻抚摸李朝钺的脸颊,指尖在他的脸上带起一抹转瞬即逝的余温:“微臣怕死,担不起这祸国的责难。”

李朝钺却是恍恍惚惚,根本听不进去,他着了魔似的看着聂玉棠,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以前不都是喊自己子昭吗,为什么现在叫他皇上呢?

有一点愤怒,有一点着急,更多的是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害怕与彷徨。

此时此刻,李朝钺再也无法冷静,为了确信旧日的爱还在,他大手一把扯开聂玉棠的衣襟,喃喃自语道“…不想听,朕不想听,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聂玉棠悲愤不已,企图咬舌自尽,下颚却被李朝钺用力钳制住,他哑着嗓子吼道:“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呀,不需要我了,为什么不放我走呢…” 喊完,全身的气力像被瞬间抽走了,他望着李朝钺,眼神空洞:“皇上,你真的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同我说什么情啊爱啊的,你不就是想要连城璧吗…直接开口就是了,我一定会做个听话的走卒。真的…我们何必浪费这么多时间。”

李朝钺根本不是断袖,这是他在见到郭贵妃和她的孩子才弄明白的一件事。或者宽容一点说,至少在没有遇到聂玉棠以前,他不是。“你每次与我一起,是不是都特别难受?别说你,我也很后

悔,怎么就只顾着自己喜欢你,没想过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你恨我,讨厌我,是应该的。”

聂玉棠几乎是断断续续说完了这句话,心口疼的慌,脑袋也疼,浑身都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命的忍住不肯落下来。他说这话,也不是一时负气,而是早就有过一番计较的,若李朝钺只是厌烦他了,大不了说一句不喜欢,他聂玉棠不是不要脸的人,非要死缠烂打,可李朝钺不是断袖啊。聂玉棠自想通这一点,就时常彻夜无眠,屈辱就如跗骨知趣,一点一点啃噬他对李朝钺的所有情意。时至今日,真相大白,他无论如何不能允许自己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无法保存,他仅剩下的尊严啊…

“我曾想一直守着你,守着你和这偌大的未央宫,可你已不再需要我了,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聂玉棠眼泪终于掉下来,“过去那些,我相信都是真的,可岁月久长,我们终究是要斤斤计较着过…李朝钺,我们都不傻,是不是?”

李朝钺闭上眼,不想听他说这些,说这些酝酿好的要与他分别的说辞,他只想要聂玉棠,想要以前那个爱他的人回来,为什么不可以呢?

李朝钺从来都不信命运,他只信认定胜天,故而一意孤行,不顾聂玉棠的意愿,强行要与他一起。哪怕聂玉棠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哪怕聂玉棠疼的额头上都是冷汗……

聂玉棠恨啊,恨得已不想再与他说话,再与他有任何关系,李朝钺的每一个动作都叫他恶心,发自心底的恶心,他干脆闭上眼,但眼前又浮起云逸之的脸,假如说以前陆世安是一场当头棒喝的爱恋,那么李朝钺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往他心上狠狠插了一刀,聂玉棠也终于明白一件事,即便此刻他和李朝钺的身体靠的那么近,他的眼里心里记挂的却都是云逸之,那么,他和李朝钺的感情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咳,强、干戏很含蓄,以聂大人剖白为主,咳咳......

☆、帝都清歌

最后,他在龙涎香清甜迷蒙的气味中昏了过去。

嘴唇破了,渗出血来,身上伤痕累累,形状惨烈。脸上亦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白。

李朝钺懊恼方才自己不知不觉下了重手,便起身走到香炉前,用勺子又往里加了一撮琥珀灰,除去可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之外,还希望可以尽量延长聂玉棠昏睡的时间。而他则自己一个人坐到旁边的文椅上,默默的看着聂玉棠的睡颜。

仿佛是淌进了一条时光的河流里,他还记得初相见时画舫上的惊鸿一瞥,到后来树下赠琴时的怦然心动,又或者是朝堂上的嬉笑怒骂,针锋相对,乃至于私底下的情意缱绻,虚与委蛇,说到底,李朝钺从来没有好好端详过聂玉棠,而今时今日一旦全情投入就觉得时间悠远绵长,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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