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又自信地留下一句:“随便你,不过你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厉害的了。”
真是可爱又可恨。晏辛想。
他痴迷地爱着陈敢的聪明与霸道,却也痛恨陈敢的专一不是给他。
晏辛又在操场上坐了好一会儿,球场上有人起了个高球,足球落在他的脚边。他一脚踢飞,然后给齐海打了个电话。
“你想弄死黎昕,是不是?”晏辛单刀直入地问。
齐海在电话那头的沉默不同寻常。电流声滋滋地经过,就在晏辛要再开口的时候,齐海才终于回答道:“是。”
“算我一个。”晏辛说。
“你?”齐海冷笑:“你和他无冤无仇……”
晏辛果决地打断他:“无冤无仇?恰恰相反,他偷了我的人生——”晏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现在,是该还给我的时候了。”
……
黎昕近来在试着靠自己控制躁狂与抑郁。
这很难,在药物的辅助下他也尝试了好几天,几乎无处下手。每一次的结果都只是令他更加烦躁,暴跳如雷。可是,他不愿意依赖药物一辈子,他不想再度发疯,更不想重新被抑郁关进那个怎么也触摸不到外界的玻璃盒子里。
无论别人怎么说,其实真正能帮到他的,其实只有自己。
他常与晏辛联系,晏辛偶尔会说些小时候的事,两个人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这天聊到老旧照片,晏辛说他家里有几张他们从前在孤儿院的合影。
“我正好在家,你要不要过来看看?”晏辛在电话里笑道:“真逗,咱们俩那会儿长得跟双胞胎似的。”
黎昕在家横竖无聊,便答应下来,拿了钥匙和手机,出门。
没走出几步,就迎面撞上了齐海。
“咦,你怎么来了?”黎昕笑问:“今天陈敢一天课呢。”
齐海说:“哦,瞧我,过来也不跟敢哥提前打个招呼。”
黎昕看了看表:“他还有几个小时才回来。”
齐海挠挠头:“那我等着吧。——你要出门?”
“我去南城。”黎昕忽然问:“哎,要不你开车送我一趟?等会儿回来估计陈敢也到家了。”
这话正中齐海下怀,都不必他主动提起。齐海点点头,道:“行。”
陈敢这天正在上课,手机忽然疯了似的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齐海一连打了四个电话过来。
陈敢正准备无视,第五个又接踵而来。
陈敢看了看讲台上的教授,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齐海?”
“小白死了。”齐海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今天是他的忌日。”
陈敢问:“什么乱七八糟的?王晟之前不是说他回老家了么?”
“王晟骗你的。怕你难过——可你会难过吗?”齐海问。
陈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到底在说什么?”
齐海在电话里冷笑一声,阴测测的声线令人激起一片鸡皮疙瘩:“黎昕在我这里。陈敢,你有好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回忆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因为我要送他去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了。你记住今天,陈敢,记住今天。”
“你他妈有事冲我来!”陈敢对着电话暴吼,目眦尽裂:“动他算什么本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嘟——嘟……”齐海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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