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去挑几件吧!”不怎么开口的太子似乎从一开始就忘了他的存在。“父皇未选,儿臣岂敢。”清秀高挑的身影躬身下拜。“呵,朕的衣料不外乎明黄与藏青。没什么好选的。”什么时候太子学会如此宾宾有礼般说话了。
“多谢父皇。”看着太子静静的走向那片明黄,心中顿生不快。明黄只有皇帝与太子能穿,太子选此色本也无可厚非,为何今天偏偏会有不快之感?“朕看此黄色配娉婷甚好,就赏给二公主吧!”走到明黄跟前的太子很是尴尬,似有不知所措之感。呵呵,你想要,朕就偏让你得不到。“太子怎么不挑了?”看着定在那儿一脸苍白的太子,心中豁然一阵舒畅。
太子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向四周看了一看,伸手挑出一块不算起眼的青兰料子。“父皇,儿臣选好了。”看着那毕恭毕敬无可挑剔的行礼,恶意骤生。“嵇戚,你堂前背诗,朕还没赏你什么,这样吧,朕看这青兰料子不错,就赏给你吧!”嵇戚似有所犹豫。“谢父皇。”
太子低着头,看不到面上是何表情,但转身递给嵇戚的持布之手略有抖动。“呵呵,太子莫介意,料子还多,再选选。”心中痛快,不由笑容满面。“父皇,儿臣实在不会选,烦请父皇代儿臣选料。”心中不快又起,什么时候这个太子学会如此圆滑处事了。
“好吧,那父皇就代你选一料吧!”别怪朕,是你自找的。“这里的料子太花,怎么看都不太合适太子穿着。”随便在衣料堆里瞟了几眼。“这样吧,朕宫里有块上好的白缎,一直没用,就赏给太子吧!”正好配你那张死人一样的白粉脸。
待太监取来白缎,选料的众人忽然都停下不动了。热闹的启泰宫一下子安静起来。
现时才想起,新年初始,白缎赠人,不吉之兆。心中有些许悔意,稍稍偷看了眼太子,却见太子满心欢喜接过太监取来的白缎,感恩待德的回位坐下。
看着那苍白无血的脸上竟然多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象刚结了霜的苹果甚是好看,心中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缠绕起来,是什么东西在乱我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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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认罪了?”错愕。
“你们可有对太子用刑...”未等鲍公卿说完,明帝大怒。“你们胆敢对太子上刑!”
“皇上息怒,我们怎敢对太子动刑呀。”荥尚书慌忙答道。
“皇上,太子病弱体虚,别说是动刑了,就是动动身子骨都办不到了。”毓左相老泪纵横。
静悄悄的朝堂鸦雀无声。
“皇上,老臣求您,求您去看一眼太子吧,太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毓左相哑着嗓子继续说着。“怎么回事?”低声问道,似乎在掩饰着某种难解的情绪。“太子昨日过堂之时就吐了血,今天更是连爬都爬不起来...”不由紧攒双拳。“吐血?!”
“皇上,你还在犹豫些什么?”鲍公卿听不下去了。“皇上当真不念骨肉之情,当真要冤死一个无辜之人吗?太子倒底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让皇上您如此痛下杀手呢?”
字字如针,直戳痛处。“不错,谋逆一案是朕故意冤枉的太子。”双眼发红,咬牙切齿。“可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又怎会知道。”怨愤难平,咆哮朝堂。“太子何来无辜?他犯下的罪孽,朕就是死,也绝不会饶了他。”
众臣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皇帝,全愣在当场不能言语。
“太子倒底做错何事,让皇上如此恼怒?”最先反应过来的毓左相试探道。
“太子他...”皇上开口即止,似有难言之隐。
“皇上,虽然为臣不知道太子做错何事,但太子毕竟和皇上血肉相连,现如今太子已认下死罪,还望皇上能念及多年养育相伴之情,去见太子最后一面吧。”
见,还是不见,如何选择?一时间心乱如麻。“退朝!”
不理堂下哀求之声,绝然离去。“容朕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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