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打了!”沈擎苍一手抓住阮云飞的手腕,一手点中谢乱天周身大穴,谢乱天正要暴怒,见徒弟嘴边缓缓溢出一道鲜血,也就不好再说什麽。
“你就护着他吧!没出息的东西!”语毕长啸一声,冲出穴道,片刻已走得远了。
阮云飞沈默地甩开他的手,抚了抚掌中削铁如泥的兵器:“这是什麽剑?”
擦去唇边的血迹,沈擎苍笑盈盈:“你猜。”
男人倾斜剑身,光线折射於上,将整个洞穴照得蹭亮,他的目光也随之流光溢彩:“好剑。真是一把好剑。”感叹间,似乎把刚才莫名其妙的遭遇全忘了。
沈擎苍上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手中的剑比划了几下:“这剑名叫‘无妄剑’,据说能洞悉人心,探破先机,持有它的人终身受益。”
(强强生子) 第六十八章
“哦?如何洞悉人心?如何探破先机?你道说说。”神情间似乎对其十分喜爱,嘴角甚至露出一线笑意。
“天机不可泄露,以後你就知道了。”沈擎苍故意卖了个关子。
只听长剑‘噌’地声入鞘,极为悦耳动听,可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沈擎苍的脸颊高高肿起。
“哼。”阮云飞虽然面有愠色,但是眉间喜气未散,沈擎苍摸着脸暗自庆幸,总算逃过了一劫。
男人总是把自己蜷得紧紧,面向墙壁。
仿佛那堵空白的墙比起整个世界更像是他的一切。
孤独的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让人看了心疼,心疼?呵呵,忘了,自己是没有资格的。
不管谁说他自私说他无能的那种眼神那种话语,都不及这个人对自己的沈默和回避来得那麽深沈、严厉。
怎麽又把被子蹭下来了,刚才不还盖得好好的?然而手在就要触及到被角的时候却偏离了方向,阴差阳错、鬼迷心窍地伸向了那人裸露的大腿。
“薛凤,你不用这麽小心。”
大梦初醒般,不堪的动作一顿,只是对方的言语出乎意料地伤人。
“你随时都可以要了我,我绝不会反抗。”
纵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无济於事,那淡漠的调子像是一抹逐渐扩大的血渍。
本以为是粗重的喘息泄露了自己的意图,殊不知男人面向墙壁的那双眼,一直是睁开的。
心里前所未有的纷乱,纠结着难以分辨的情绪,痛苦在阴影里疯狂滋长着,却也流着茫然的泪。不甘,是那麽不甘,终於,压抑着的占有欲冲破了良心的束缚,走遍四肢百骸透着淫靡的狂热──被他拽过来狠狠吻住时,阮重华果然没有一丝抗拒。全身散发着直叫人冰冻三尺的气息,但是那种气息在他蛮横的厮磨里又有着暧昧的趋势。一刹那,他的情欲被点亮,且一发不可收拾。
任凭他的双手四处爱抚,阮重华躺在他怀中,冷冷地看着他的沈沦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薛凤,原来你那麽恨我。”
他的动作忽地停下,似乎被这句话刺得痛极了般浑身绷紧,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不禁脱口而出:“我爱你啊重华,我是那麽爱你……”
男人却嗤笑般地摇了摇头:“你恨我。你恨我断你一臂,缚你一生。”他的脸被情欲蒸得酡红,然而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无情至极:“云泥之别,用来形容薛义和他的哥哥,也就是你,实在太恰当了。”
薛凤呼吸一窒,喉咙像被什麽塞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辩驳不了。被猜中的偏偏是这样的心事,他还嫌他不够难看麽?
“的确,你说得没错,我永远也别想比过他,选择留在阮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葬送了自己。我痛恨你们施舍的嘴脸,痛恨你们的假仁假义。杀了人有谁偿了命?我又凭什麽要给出我最宝贵的一切?”
插进花穴里的手指粗暴地搅动着,阮重华在他怀里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然而眼神却始终清明,且充满鄙夷:“薛凤,你得不到我的,你可以像那个人这麽对我,但你得不到我。”
似乎有丝凉意像丑陋的蜈蚣一样缓缓从心上爬过。
薛凤明白,继续下去,只会毁了他们两个。这麽多年来,他对自己的倾心相待,自己对他的情愫暗生,全都死不瞑目。
事实就有那麽残酷。他已经走错了一步。要麽浪子回头,要麽一错再错。他多想就这麽错下去,反正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但还是被心底那点希翼拉住了。只因那句‘你别想得到我’。
见男人放开自己,阮重华并没蹭离这个肮脏的怀抱,而是轻轻靠了上去。薛凤一愣,简直不敢置信。
随之他也安慰地将男人的手握紧。虽然始终无法释怀,但是不会有人忽略那迟来的共鸣。忽的,阮重华脸色一变,拉开他右手的袖子:“有多久了?!”
薛凤看向那道沿着手腕向上蔓延的黑色印记,因为对方的关心里充满了死而无憾的欢喜:“有一段时日了。”
“不知俊钦……”阮重华缓缓咬紧嘴唇,眉上满是担忧和焦急,眼里却满是空洞。
(强强生子) 第六十九章
随着初冬来临,归云山迎来第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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