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清晨的浓雾还没有散去,上下铺的兄弟们还在呼呼大睡——甚至有一个还在打着幸福的小呼噜。
这叫魂般的闹钟顿时引来一片枕头(可以理解)、外套(……)、长裤(?)、内裤(!)的围攻,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掀翻了整栋宿舍楼:
“搞什么!大清早的睡不睡啦!”
“滚犊子,那个混球定的闹钟!”
“老四……”
前面中气十足的怒吼还可以让人忽略过去,最后这一声哀怨凄婉、余音袅袅绕梁三日的堪比鬼哭的叫唤才是真正将人从梦境中唤醒的源头。
阳明旋揉揉眼睛,抓抓揉成一团的乱发,迷瞪中死活找不到闹钟在哪里,将床翻了个底朝天,才在周遭越发惨痛的哀嚎声中淡定地将闹钟关掉。
而后,世界安静了。
可是阳明旋却睡不着了,他捏了捏鼻梁,从床上遥遥望着那盆了他许多心力养育的昙花。
可是,眼神对上花盆的瞬间,阳明旋就发现了不对——
那盆本该郁郁葱葱的小型植株,此刻正蔫搭搭地低着头,翠绿的叶片委地枯黄,可见其生命力已经透支。
阳明旋三步并作两步从床上跨下,哧溜蹿到花盆前,心疼地摸了摸越发枯黄的叶片,更加心疼地发现,原本结成苞即将开放的花骨朵儿,也全部没了影儿。
——这盆昙花,算是废了!
得出这个结论的阳明旋,心里的难受程度不亚于清晨被吵醒的抑郁。
用指节敲了敲脑门,阳明旋换下身上柔软舒适的睡衣,穿上外出的衣服——他这番窸窸窣窣的声音,自然被吵醒之后怎么都睡不着的舍友听见,毫不意外地被支使着跑腿:
“阿明,记得带份早餐啦!”
“去,就一份怎么够,多带几份!”
阳明旋神色沉郁,然而还是点点头:“可以。”
他语气中的低落,只要不是个没有情商的都听得出来,于是那两个要求带饭的,被宿舍里的老大敲了:“行啊你俩!阿明有事要做就不要理他俩了,反正还有存粮——”
“不要啊老大!”上铺扑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可惜身上衣裳不整,实在是有伤风化,“我们已经吃了好几天的泡面了,要是再吃下去,我会没有力气杀怪的!”
“就是就是,老大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啊,今天晚上还要和隔壁那群牲口决一死战,没饭吃怎么有力气和他们拼?没力气和他们拼,不是把P大的脸都丢光了吗?”
老大被他这么一扑,再听到另一个蠢货的发言,好悬没背过气去,他没好气地推开那高大威猛能套马的汉子:“得了你们几个,都起来了还赖皮!去去去,一边去,哥没空和你瞎黏糊。要吃什么自己起来弄啊,就阿明那小身板,可拎不动你们这群牲口的口粮。”
于是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纷纷指责老大不讲义气,分明是同寝兄弟,却只对阿明一个这么照顾云云。
宿舍里的热闹非凡阳明旋可没空再理会了,他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就抱起那盆已经枯萎了的昙花,一步一步朝校外走去。
心里不是不难过的,昨晚上睡着前还兴致勃勃地期待昙花开放的样子,谁料一早起来,昙花居然就枯死了,这心理落差之大,搁谁心里能不难受啊。
而且,这花,还是那个人送的……
……
精心养育的花死了,不过,大条的阳明旋只是难受两天就过去了——他虽然是文学系的才子,可却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就当一次不那么愉快的人生经历了。何况,早些年他刚学习侍弄花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不小心养死了珍贵的花花草草的情况,可把他那个爷爷给心疼得嘴抽抽,现在还不是过来了。
不过,阳明旋还是觉得很困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他。可是他猛回头找的时候,却是秋风萧瑟无人处,风平浪静安然时。
让阳明旋颇摸不着头脑。
而这情况和人说起却也不便得很——一个大男人,就算杯具点长了张不那么威猛的面孔,可也不用像娇娇怯怯的小女生那样担心自己的安全吧?
于是阳明旋只得减少晚上出门的频率,白天也尽量和人在一处。
不过,由于他是文学院万红丛中一点绿的汉子,身边的女性又常年将他冠上闺蜜之称,勾肩搭背、动手动脚什么的,一群凶猛的女神·伪·女汉子·真做起来毫无压力。
于是他被挂上了校园的BBS论坛。
咳,没办法,文学院的妹子虽然在自己人面前各种凶悍,可是对外的形象却个个长发飘飘、冷艳高贵,吸引了一大票狂蜂浪蝶在文学院外围追堵截。一群牲口一样的汉子在面对心中的女神时候含羞带怯仿佛一推就倒的小绵羊,可是对疑似情敌的阳明旋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私下被揪去谈人生的次数多得让阳明旋泪流满面。
——说好的好人缘呢?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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