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段景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上官惊鸿一眼,倒也没等答案,反而是异常突兀地继续道:「我此生,第一个喜欢的人是齐寒疏。」
上官惊鸿不由有些哑然,虽然先前就已经觉得那肤白若雪却冷厉如剑的齐统领与段景玉之间有些过往,却没想到段景玉竟是说得如此干脆直接。
只是……两人如今关系分明依旧是极好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何种滋味。
「先帝病逝虽早,却在十六年前便赐予我和齐寒疏惊鸿和雷霆一对青玉小剑,那时便是要我与齐寒疏侍奉在明皇身侧,保太元大禄王朝社稷平安之意。
我与齐寒疏……自小便形影不离,彼此也早早对那份心意心照不宣。我两人接了青玉剑之后更是意气风发、锋芒毕露。
直到十一年前,也就是禄明皇登基后的第四年,南疆刺客闯入皇宫刺杀年轻的皇帝,而那时在明皇身侧的、便只有我与齐寒疏两人。」
上官惊鸿并不愚笨,段景玉言及至此,他便已想到了齐寒疏与他切磋之前那个突兀的问题,也大概知晓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刺客只有三人,两人在殿外抵挡,剩下那人武功却高到匪夷所思,掌力更是阴寒刺骨,我和齐寒疏双剑合并也只是撑到皇帝速速退了出去便迅速溃败。我与齐寒疏出身名门,的确从未经历过那般生死一线的局面,当时也慌了神。时隔多年详细之处我已记不清,只是到后来,是齐寒疏起了独自退却之意。」
段景玉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神色却也丝毫未变:「那刺客本就只想追上去取皇帝一人性命,齐寒疏就地一滚跃窗而出他也无意追去,于是偌大宫殿里,便只剩下我一个面对那人。」
……
段景玉说到这里,便没有再继续下去。而之后的事,也的确不需要再讲了。
从始至终,他面上的神情都是平静的,甚至唇角那抹笑意都是一如既往,仿佛讲述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一段小事。
这份淡漠,与之先前齐寒疏提及那个疑问时的情绪,显然是天差地别。
「你……」上官惊鸿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滚,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捏住了段景玉微凉的手掌。
「你可是觉得奇怪?若是如此,为何我还会和齐寒疏是挚交?」
上官惊鸿迟疑了一下,随即低声道:「你已……不想追究了?」
「不。」段景玉浅笑着摇了摇头,语声轻而温和:「十多年来,我未曾有一日忘记过那日之事。我未声张,也没有大张旗鼓地报复,反而当做没有发生一般与齐寒疏继续做所谓的知交好友。只因为我心里清楚,他心底同样无法释怀。我待他越好,便让他记得越深、想得越多,愧得越重。如此这般,岂不更好?」
上官惊鸿有些茫然地看着身旁风华如玉的男子,他即使是说出这般的话语,面上那抹笑容也俊俏好看,丝毫没有半点无情之意。
那是上官惊鸿第一次,心里泛起了一丝迷惑。一丝对于段景玉真正心性的迷惑。
「你不喜欢我这般行事?」
段景玉微微撑起身子,转头看着上官惊鸿轻声问。
上官惊鸿本就不是暗藏心思的人,他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段景玉没有生气,反而忽然笑着坐了起来,眼角那一点鲜艳欲滴的泪痣也因为他的动作越发明亮璀璨起来。
「所以我才喜欢你。」
刚听到这句话时,上官惊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紧接着却也来不及多想,便已看到段景玉侧着脸挨了过来,很快那单薄的嘴唇已经轻轻印在了上官惊鸿的唇上。
虽说这也不是两人之间第一次亲吻,可那日万和宫殿后那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与今日太过不同。
上官惊鸿本还有心抵抗住,可是段景玉的舌尖一个轻柔地舔弄挑逗,仅仅只是一息之间上官惊鸿便已有种浑身微微酥软的感觉,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牙关被对方长驱直入。
就那个刹那,的的确确有种从尾椎蹿升上来的陌生感觉。
上官惊鸿沙场握刀之时,手从未抖过,可那一刻下意识地抱住段景玉的手臂却克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
先前段景玉说这京都内人心复杂叵测,上官惊鸿便有些疑惑,但其实心底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与段景玉在一起。
战场之上他斩杀之人不计其数,身为将军上官惊鸿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他并不是畏惧心机算计,可心底却早有一道名叫段景玉的小小缝隙。
那日在揽碧湖与长乐侯初次相见,他摘下头盔抬眼之时,又何尝不为那样的明艳风采所倾倒。到后来段景玉轻声问起那道伤疤,无意中触动心扉,再到屋顶之上在身后一声多情的倾慕之言。
段景玉给他的,不仅仅是夜里一丝味道浅淡的杏花酿,而是二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柔情和温暖。
那道小小的缝隙,由此越变越大,终于在段景玉逼他回应那一刻成为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后来上官惊鸿想起那一天,便总觉得有些恍然。
那时他虽然已经隐隐觉得段景玉心思之深沉远远超过自己所想,可是最终,却还是迷失在了那柔情而缱绻的亲吻中。
上官惊鸿刚微微启开嘴唇,段景玉的舌尖便灵巧地开始入侵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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