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延卿确实喝下了那碗掺有烈性春药的汤,可图谋与他共度春宵的卢语柔却被打昏了扔在隔房昏睡……之后一直到隔日清晨卢馀闯入前,司徒延卿所居住地院落都无人进出,更别提找来大夫解药性什么的。也就是说,在司徒延卿中了春药的那一晚,和他共处一室的,只有楚越一个人。
若真只是这样,高珏或许还有理由说服自己那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之后一连五天司徒延卿却都称病在家未曾上朝这点,却让他不得不有所疑心了。
他这个小舅子向来敬业,除非真的病了,否则断无理由缺席早朝的……可这次不但一连请了五天的假,还刻意回避了太医的诊治,诸般异常的举动无不让高珏更加确定了自个儿的判断,对事情的真相也更为在意。只是当司徒延卿终于销假回朝,他寻得机会私下问起之时,却只得到了小舅子避重就轻的否定,并阻止了他暗中诛除一干有关人士的打算。
尽管高珏已暗中遣人解决了卢家,却仍没能阻止那些个流言自那些因被卢家收买而被司徒府清退的仆人口中传出……司徒延卿用他们罪不致死阻止了高珏派人灭口,但也正是这份仁慈,让有关的谣言在某些人的刻意操纵下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
本来司徒延卿没提,高珏也不想深究,可眼下满城风雨的状况却让他再也无法坐视——流言虽只是流言,但若楚越真的趁势对他视若亲子的司徒延卿做了什么,那么不论楚越再怎么有才华,高珏也绝不轻饶。
而这也正是他在事隔十多日后,再一次向司徒延卿提出同样问题的理由。
作为天子近臣,司徒延卿对高珏的情绪向来极能把握,自然也瞧得出对方今日不得到答案是绝不会善罢罢休了……明白帝王的关心之情,迟疑半晌后,他终是轻轻一叹,启唇道:「您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脱口的虽是一句反问,却已无异于直言承认……如此答案让高珏即便已有所预期,却仍是忍不住为之一震,望向妻舅的目光瞬间溢满浓浓怜惜。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朕杀了那些贪财卖主的贱奴才?」
「他们只是贪点小财,罪不及死的……被驱离司徒府又担上卖主的名头,这个惩罚对他们而言便已足够。」
司徒延卿淡淡道,神情沉静淡定如旧,瞧不出半点情绪:「况且这谣言虽弄得满城风雨,可对臣及楚将军却没有任何实质的影响……既然如此,又何需为此妄动干戈呢?谣言止于智者。就这么放着不管,过些日子自然一切风平浪静。」
「……你倒是谤议由心,看来还是我和昕儿过虑了。」
见司徒延卿如此淡然处之,高珏一阵苦笑,目光深深凝视着青年清美无双的面容想从中看出点端倪,却仍只望见了一片平静……瞧着如此,他心下暗叹,终只得扔出了杀手锏,容色一正,沉声问:
「是楚越逼迫你的么?」
此言一出,原先仍能平静以对的司徒延卿立时微微一颤……连日来始终未能忘却的一切又一次浮上心头,而连同那一声声过于亲昵的「卿卿」,让正对着帝王的青年终于没能再延续面上的沉静。几分迷惘与无措袭上清美面容,而终在帝王动怒的前一刻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有逼迫我……是我在药性的影响下失了神志,所以……」
「可他没给下药。」
听司徒延卿还出言帮楚越辩解,高珏双眉一挑、一声冷哼:「明明有的是方法解决,他却还对你出手……说不是存心,要朕如何能信?」
「……若非楚越出手相帮,臣只怕早已着了卢氏父女的道儿。」
「说是这么说,事实却是他虽帮你赶跑了卢语柔,却也同样对你出了手……你那五日未曾上朝,就是因为他的缘故,不是吗?」
高珏沉声质问道,望向妻弟的目光却因他语气中的回护之意而隐隐带上了一丝精光……只是此刻的司徒延卿早已心乱如麻,又如何能发觉姊夫神情的异样之处?听高珏字字句句都在将罪名往楚越头上套,他心头一紧,涩声道:
「确实如此,但——」
「但什么?」
「但那晚……延卿心底,并无分毫……抗拒之情。」
短短的一句,却费了司徒延卿无数工夫才得以将之由唇间送出……为迷惘所笼罩的深眸怔怔望着御书房的地板,他想要说服自己只是不愿牵连楚越才会这么回答,却怎么也没有办法。
而高珏将他的这番挣扎尽数收入了眼底。
知道自己确实逼得有些过了,帝王轻声一叹,放下了继续逼出他心声的打算,一个上前轻拍了拍青年肩膀。
「也罢……你既一心护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只是若真有什么委屈,也千万不要同朕隐瞒,知道么?」
「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你回去吧。」
「是。」
见高珏不再追问,早已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司徒延卿自然如蒙大赦,而在一个行礼后、匆匆旋身离开了御书房。
只是他虽心乱如斯,可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清美面容之上的迷惘与无措却还是在瞬间为一贯的沉静与淡定所取代——尽管这份平静终究仅及于表面。
一想到方才在御书房中亲口道出的字句,司徒延卿便怎么也无法平复心底那已如波浪滔天的情绪。
——他还记得的。
他还记得那晚自己是怎么主动迎向楚越、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楚越的每一个碰触,而至承接下楚越的每一次侵入……明明说好了要忘却的,可他却仍清晰记得一切,而总在午夜梦回之际,因那过于鲜明的记忆而心乱难当。
穿越那戒备森严的重重宫阙,司徒延卿一如既往地维持着应有的仪态对应着每一个行礼或招呼,心绪却因回想起那晚的经过而更加紊乱。
那一晚,他不仅没有抵抗,甚至还主动回应了楚越的爱抚。尽管一切全是出于本能,可他却以自己的双臂紧紧攀附着对方的背脊承受着对方的占有,而不是抗拒着试图将对方从自个儿身上推开……他毫无保留的接受、回应着对方所给予的一切,甚至在醒转之后,也始终未曾在心慌、无措之外,对那晚的经历存有分毫的厌恶或恶心。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