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住地灌进袖管里。那条橘丝带被彻底染透了。
娜美此时已经失去了语言,跪作一团,在他背后断断续续哭喊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你这大蠢蛋……你凭什么为我这样……你明明不喜欢我的……为什么……”
“笨蛋……”山治用最后一抹残阳一样的目光垂望着自己血露露的拳骨,“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多么喜欢你:
把刚刚烤好的面包从炉里取出来,从中间切开,掏出里面松软的面包芯捧到鼻旁。深吸一口气。你就是那种香喷喷软酥酥的味道。我把巧克力化成泥状倒进深白的牛奶里,拿面包芯蘸一下巧克力奶,使它浸透,然后把那湿漉漉的小软球取出来放到口中,用舌头紧紧包裹,接着咕噜一声吞进喉咙。你带着最柔软最香甜的身体在我食道中缓缓沉淀……
我,就是这样爱你!
我是个服役的陆战队员,一天我们光着身子在一片毛茸茸的细草丛里练习百米匍匐。爬出来的时候,我带着着浑身的被蚊虫毒草折磨的痒感,一边朝你奔跑一边尽量地忍耐,忍耐,忍到自己的极限,在快要受不了的时候,由你细润的指甲把我全身的痒处通通挠上一遍。
我就是这样爱你。
我是一只青蛙。跳出池塘散步,却因为走得太远,迷路了。那是一个暴晒的正午,我沿着卷曲着热浪的公路一路寻找着有水的地方。燥烈的阳光夺去我体内的水分,我拖着干燥的身体,一公分一公分地移动着,只希望能爬到距自己100米外的树荫里。但随着太阳见高,那树荫离我越来越远了,我越追,它就越走,好像永远抵达不了一样。一小时后,我皮肤出现了裂口,身体发散着撕扯般的剧痛。我动不了了。
我挺着断断续续的意识,不再对自己的生命抱有希望。路面上蒸发着死神披风一样的热浪,下巴贴在干白滚热的水泥地面上,望着那片模糊的黑浓浓的树荫,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开始流泪对自己诉说最后的遗言。但就是这样的时刻,你来了。你是凭依在池塘中的水精灵。那一天,你驾驭着细小的风,朝我干涸的脊背淋漓地冲撞过来。清凉甘泉组成的身体即刻四散开来。飞扬而起的水珠,还有那些滋润在我肌肤上的清水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赤裸皮肤上的光滑、湿润、清凉在我体内迅速爆发着。剧痛的伤口忽然变得奇痒,我低下头,发现肚皮上的伤口正一点点愈合。身心是那样沉醉。血管中潺流着明澈的甘泉。我乘上你的风之车,前往更清澈的湖泊。我在那些风里又哭又笑,带着所有美好与悲伤的回忆。你用赤裸的身体抱住我。渐渐地,你融化了,变成细小的水渍,沁入我的身体。从此我们融为一体,从此我逃离尘世,在世界尽头的绿洲,远幸福安康地生活。
我是个大学毕业生,所就读的学校是市里最好的大学。毕业后我同许多同学一样找到了月薪3000元以上的好工作。我从小失去父亲,而母亲又患乳腺癌长期住院。一天,医生告诉我,母亲的病开始恶化需要尽快动手术,不能再拖。为了担负昂贵的手术费用,我管朋友和亲戚借了钱,又预领三个月的工资,但拼来凑去还是不够,迫不得已我冒险偷了公司的笔记本电脑,却不料被监控录像拍到,因此我做了一年的牢。那时,我骗母亲,我下海去做生意了。
出来后已经没有单位愿意要我,所以只好拖朋友关系做些下层工作。朋友把我介绍到一家书店做店员。书店在另一座城市,每天上班需要乘2小时公车。这工作又脏又累,月薪只有800,没有保险。一天我去出版社进货,由于第一天在医院彻夜陪护母亲,我精神不好,在库房点货时竟少提了两张货单的书。在我发现数量不对后马上驾车返回出版社索要,但那里的库房人员已经不认账了——那两张本已配好、落成书堆的货单的书不知被谁收走了。库管人员说:我们这里有你的签子,就说明是你把货提走了,现在你说你忘拿了这些东西,而东西又不在我们库房,我知道是东西真丢了还是你想占便宜。
我带着很失落的心情回到公司,并且态度非常诚恳地跟老板交待了实情。那两张单子的书加一起总共有一万多实洋,这样的事书店老板当然不会放过我,然而令我恼怒的是,他竟对我起了疑心——他竟主观地认为是我私吞了那批书。他向我恶语道:“你有一日是贼,难免终身是贼”。当时我很冲动,推了他一把就甩手走掉了。
回去的路上我难过极了,坐在公交上在失落的夜色中缓缓移动。困倦和精神疲惫使我快要昏睡过去。不久后,车子进站,你背着一个动物背包走上车来。你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坐在我前面。那时你的成绩不太好,常常回过身要我帮你写讲题过程。你在学习上肯花时间又很努力,现正已经是医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我几乎每天坐这趟车时都会碰到你。现在你变得知性又漂亮,是我最向往的女性。但在每次看到你的时候,心中只有绝望。因为条件如此之差的我根本配不上你,所以每次不小心与你对上视线的时候我只好惊慌移开,假装不认识你。心中的苦恼压得我难以呼吸。想着今天的事,母亲的事,和前途的事,我慢慢低下头,几乎要流下泪来。
第二天我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书店,打算拿事先准备好的话和老板认错,但老板一上班就塞给我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800块钱和一张辞退表。我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脑子一下懵了,事情来得太快,我难以承受。我仅仅22岁,却一切都失去了。平时我能一边照料母亲一边自力更生地活下来,靠得是这800块、夜晚打的各种零工和亲戚朋友的经济支援,如今少了正统职业,我又怎能扛起那些担子。
少顷,我的手机响了。我翻开机盖,医生从电话另一端告诉我,我母亲的肿瘤扩散了。那一刻,我失去了力气,好像要碎掉一样两眼呆滞地跪在地上。绝望和悲痛贯穿我的身体,我趴窝在街旁,像发疯了一样把头用力往墙上撞。我一边哭一边辱骂着自己“你这个废物”。渐渐地,血和眼泪融到一起,我的精神垮了。
悲伤覆盖着悲伤。头破血流的我成为了街上的焦点。几分钟后,我从公文包里缓缓取出了笔和纸,当即写下了我最后的愿望。愿望中包括:“在我死后,卖掉我体内所有的脏器,让我母亲在最后过上最好的生活。在这之前,请你帮我撒一个谎。你就说‘儿子下海做生意去了’”;“转告那个名叫娜美的女孩,在每次我遇到你时,我有多么想对你说上一句‘我很喜欢你’”;而再有就是,“请若干年后,在我母亲过世后,把我们的骨灰葬在一起。并在我们的墓前,代我向她说一声‘对不起’”。我把这封信交给我母亲的主治医生,然后一个人回到家里拿刀子割开了手腕。
血染红了浴缸。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你和医生踹开我的家门冲进来。医生为我包扎伤口,而你一下就扑在我身上大哭起来。你的灼热的体温、你的发香忽然就朝我围拢过来了。我奄奄一息地抬起头,对你说着“是啊,是啊,这是最后的梦呐。好美喔。”霎时间,你横臂打了我一个嘴巴,你流着泪哽咽地说不清话。我捂着面颊,这切实的痛感让我骤然发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后来在我被送往医院途中,你向我讲述道:当时你偶然来到医院给父亲送他忘记带走的手机,你一进到办公室便看到你父亲捧着这封信泪盈满眶,于是你把信接过来翻看,得知到原来母亲和我就是你父亲常提的那对母子。
你抱着我,抽噎着对我说,“总在公交上的人碰到的那个青年真的就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但你看到了我,为什么每次都不理我呢……”
我说,“你是家世显赫的千金,聪明,又漂亮……而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连家都养不起……是个废物……”
“为什么……”你哽咽了一下,又说道,“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我看了你的信,我永远不知道你喜欢我……为什么你不说呢?!长年来,你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你呢?!”
你环抱住我的脖颈。这是第一次有女孩为我难过。带着纯澈的爱与悲痛。我奄奄一息地抬起手,缓缓朝你反抱过去。
心里那么浓_热。我手指将将沾到死亡边缘又很快缩了回来,差一点就进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心里含着繁杂的惶遽,含着由生命底点反弹回来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的巨大悲伤,含着对你浑浓的爱与感激伤心地哭出声音。
我,就是这样爱你。
山治跪在贝鲁梅尔的墓前,流血的左手抓在十字架上。娜美在后面静静抱着他。
身边零零散散飘来金色的飞絮。柔软的毛茸茸的暖黄色。
孤独的小海岬。两个人在夕阳里渐渐消融的侧脸。此刻他们显得格外孤独。好像用卫星俯拍的角度,镜头慢慢拉远:先是清晰的特写,娜美和山治此时此刻的神情——被大海半包围的玫瑰色的小海岬——偏远的乡村可可雅西——黄昏下的整座岛屿——点缀着几个黑芝麻大小的岛屿的浩瀚东海——漂浮着几块白云的蓝蓝地球。
【对你来说,我在这颗星球上,实在太渺小了。】
【虽然很渺小,但却是整颗星球上最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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