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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30秒对面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发现那孩子仍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动也没动,没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咳——”坐在我身边那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到一半觉得不妥,换成一声咳嗽加以掩饰。我微微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刚刚开这篇文就收到申请的学校的最后一封拒信,所以今年申请正式全军覆没,明年没书念了,打算开始找工作

不过既然开了文我还是会坚持写下去,现在心情好复杂_(:з」∠)_

☆、(三)嫌疑人2

“咳——”坐在我身边那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到一半觉得不妥,换成一声咳嗽加以掩饰。我微微皱了皱眉。

“你与被害人白启纹是什么关系?”定了定神,我继续开口,不出意外,照例没有得到回答。我又接着问了一串问题,“你家住在哪里”、“与白启纹有没有发生过矛盾”、“案发当天你在干什么”等等,每个问题都间隔半分钟左右给他回答。但我已经不期待答案,只是在通过这些问题,让自己冷静下来。

问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始终紧盯着他的眼睛。他保持着看向我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公安几个月都没问出一句话来,我当然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我一出现他就能开窍,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常规的问题差不多问完之后,我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势。对付这种人,总不能先输在气势上。

“看来你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说了。胡适先生教导我们遇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样吧,我来说说我知道的,你听听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来,好么?”我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有意隐瞒,只要无视到底即可。但我以知道真相的语气说出这些事,无论我说的对不对,一般人总会在听到时有些下意识的反应,这些反应如果能被我抓住,很可能为进一步的调查指明方向。

我赌的,就是他的反应。

“那么,我开始了。”我略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首先,你并不是凶手。凶手是一个女人。你们关系很好。我不妨更大胆推测一下,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来到你家,由于某些我现在不想说的原因,与你的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情急之下杀死了你的父亲。你为了掩饰她的罪行,擦掉了凶器上的痕迹,把现场伪造成你杀了人的样子。”

这段话我说地非常慢,期间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然而说到最后却觉得一桶凉水迎头浇下来,他的全部动作就是——没有动作。

他如字面意义,没有对我的话作出一丁点反应——无论是我说错了可能引起的不屑,还是说对了可能引起的慌张——什么都没有。从头到尾他只是淡漠地看着我,那样子让我觉得,他要不是聋子,就是完全听不懂我说的普通话。

这已经不是开不开口招不招供的问题了,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强的神经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到这种程度?

我必须承认我非常沮丧,但我尽量没表现出来。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刚刚说的话,还是觉得逻辑上天衣无缝,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就算没有都命中也至少不会全不沾边,可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这时我身边那个警察轻声打起鼾来,我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按说这是极好的机会,这次讯问肯定没有监听,如今第三个人睡死过去,等于现在说了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相当着急,只能顺着刚才的话继续:“你真愿意为她顶罪?你才多大,判了刑这辈子就完了啊!”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他倒略有些动容,轻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终于开口,竟是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什么怎么会是我这个样子?

他原本挺直脊背坐在椅子的前半部分,此时也学我慵懒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劝你不要再插手。知道得更多会对你非常危险,我还能全身而退,你的话,恐怕很难。”

我花了足足一分钟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是警告?他在说他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犯罪集团能保护他周全,而我继续查下去,很可能会遭到这个犯罪集团灭口?

太扯了吧,孩子你在演电视剧吗?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那时他微微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那个响指很轻,绝对不比我们说话的声音大,但在我身边睡得正熟的家伙竟然猛地惊醒过来,“……啊,问完了?我早说过他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偏不信邪,你这种实习生就是得多碰几次钉子挫挫你的锐气……”说着就迷迷糊糊地到门外叫押解的警察进来,给孩子带上手铐要带他走。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出去,孩子又恢复了一贯淡漠的表情,30度角低垂着视线,没再看我。

“你无非也就是怕冤枉了这小子,他是未成年人又判不了死刑,我看他一直不开口,精神说不定有问题,你要不甘心给他做个精神病鉴定还更靠谱。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那个警察打了个哈欠,也转身走了。

我在讯问室里呆坐了两分钟,才收拾东西离开。

出了看守所大门,我没有坐车,一个人在大街上很慢很慢地走着。下午天气很热,知了拼命地叫,我只觉得心里无比烦躁。本以为见了嫌疑人多少能让案情清楚一些,这一番折腾下来,我脑子里却更加一团浆糊。

去你妈的精神病鉴定,这小鬼要是精神病我把你们讯问室的桌子顺一头吃下去!

我揉了揉疼得要死的太阳穴,找了棵荫凉足的大树,在树底下的马路牙子上坐下来,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仔细回想我跟他的对话。

我说了很多,其实都无关紧要。他只说了两句,第一句是“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第二句是一句警告,让我不要继续查下去。两句话在这种场合下出现,都显得很暧昧。

第一句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只是他自己的感叹。“怎么会是你这个样子”,说明他对与我有关的某件事有自己的心理预设,而我的表现与这一预设不符。

那件事是什么?我可以有几种推测。

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他在说检察官这个身份——他觉得我不像个检察官。检察官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虽然是实习生,好歹观摩过几次提审,这回的所作所为都没有出格之处。如果说他此前没见过检察官,而我的言行太糟糕折辱了他心中检察官的神圣形象,也没有道理,看提押证上记载明明已经提审过两次,他至少见过4个检察官了。

也有可能是他对我刨根问底的态度感到惊讶。我的前一句话是“判了刑这辈子就完了”,姑且认为之前这几个月从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这次我竟然愿意为他一辈子着想,终于打动了他。可是他在听我那一大段猜测时能像个聋子一样毫不动容,“判了刑这辈子就完了”这句话真有那么大力量,让他开口发一句不必要的感慨么?

还有一种可能,我感情上不太想承认。那就是,他不满的是我这个人本身——他觉得我的表现不像我。这种情况的前提是,他知道我是谁,听说过我的某些事,对我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有自己的想象。如今见到了真人,才会觉得与他的想象相去甚远。

我又狠狠抽了一口,把积了挺长的烟灰弹掉。

逻辑上讲这是说得通的。问题在于,我从小到大一直是埋人堆里找不到的类型。各方面都中等,成绩不好也没有过分差,不讨老师喜欢也不调皮捣蛋,无论从好的意义上还是不好的意义上都从来没做过能出名的事。毕业两年回高中看老师,老师都想不起我是谁。他一个从没见过我的人怎么会知道毫无存在感的我?

我猛地想起他最初看到我时那个眼神,那种惊讶仔细想来,倒像是不仅认识我,而且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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