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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说什么来着？楚子航费力地回忆，终于想了起来。“和狄克推多比起来，你的村雨还是有所不如不是么？”抑制不住的微笑爬上嘴角，这家伙，大概把类似夸奖自己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吧，真是个中二病晚期患者。可是……我很喜欢。

协调作战时那个宽厚的背影让他没来由地感到依恋，沉稳有力的心跳如同擂鼓，顺着坚实的骨骼一路传入耳中，从此再也不想离开。

一个月后。

“师弟，学院这次难得举办舞会可是为你接风洗尘的啊。屠杀白王这么英明神武的壮举非师弟莫属。恺撒楚子航毕竟老了，敌不过卡塞尔新生代S级了。我看下一届狮心会会长的位子你就准备收入囊中吧。”芬格尔吃着从路明非卡里蹭来的午餐，一脸谄媚的说道。

为了某些人情，昂热将诺诺是白王的事隐瞒下来，再也不提。路明非也顺势装聋作哑。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狗肉上不了正席，跳舞这种事一向是老大这种浪漫如火的人才适合做的事。我这种败狗还是尽量少丢人现眼的好。”路明非心不在焉地啃鸡腿，厚厚的油渍在灯光的润泽下像涂了Anna Sui的唇彩。

“话不能这么说，”芬格尔认真地开导他，“废柴总有一天会锤炼成高富帅。恺撒楚子航也不是生来就这么牛逼闪闪，没准他们小时候还做过随地大小便之类的事。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师弟你这回不就拉风了一把吗？”

路明非望着三天没洗澡却一本正经地给他讲解高富帅进化史的男人觉得莫名喜感，但他仍装出一副洗耳受教的样子，“师兄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好吧，我决定去试试。”

“这就对了，”芬格尔咧开嘴舔了一圈嘴唇，门牙泛出野兽捕食般跃跃欲试的光泽，“这才是深得师兄真传的好师弟。”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路明非心想，哄鬼吧你，就是冲晚餐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对了师弟，”废柴师兄突然转头，“你怎么屠龙的？”

路明非愣住了，他沉默片刻，轻声说，“我也是一个偶尔会发疯的人呐。”

芬格尔点了点头，貌似很满意这个回答。

八小时后，安珀馆。

成千上万朵刚刚采摘下来玫瑰花，带着新鲜的露水，江河入海地洒在通往舞厅的走廊。

颜色各异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形成巨大的花球，装饰着台面，整个大厅成为了花的海洋。空气里弥漫着花香和人造香水的味道，头顶悬挂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绚烂多彩的光芒，大厅中上百对男女随着优美的乐曲翩翩起舞，矩形与圆形的阵列相互交错，女生们全都穿着蕾丝边的白色礼服裙，脚踩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随着旋转的舞姿，裙裾如白花绽放，让人应接不暇。

楚子航一向对社交舞会无感，他趁人群狂欢之际悄悄地向露台走去。夜风吹在脸上有种凉爽的感觉，他抬起头，欣赏着星辰遍布天幕的微光。

那家伙一定在舞会中自我陶醉吧，他心想，嘴角不知不觉漾起一丝笑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步步向他靠近，一如那时的稳定有力，像深深地踏在心上。

楚子航没有回头。

“一个人欣赏太不够意思了，”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至耳畔，“真真是极好的夜色，有遥际广袤的星空作背景，闪烁夺目的繁星作灯光，苍茫辽阔的大地作舞台，你我何不举杯邀明月，行乐须及春？”

楚子航简直要憋笑到内伤了，这货的中文是古德里安教的吧，骚包成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连国粹也拿来瞎用，不知道诗仙会不会从墓里跳出来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