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立刻坐正了,摆出长辈的架式来,却抻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只等他的侄媳妇过来见家长。
只见那人没直接过来,而是悉悉簌簌掂着一大堆东西进了厨房放冰箱,三叔对我说:“赶紧招呼一声哎,就说你三叔我在家吃饭,随便弄弄就好…”
我只得叫了声小哥,人接回来了。
三叔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却瞬间僵在脸上,只见他那个侄媳妇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端的一副好身量, 可身量再好也是个男人,而且是三十多年前就认得的老相识。
闷油瓶点点头,轻声说:“解连环。”算是打了声招呼,靠着我坐下,倒茶递与三叔,三叔狐疑着应了一声,接过来,沉吟不语,眼睛却瞟着我,等着我说话。
我本来还想打听他是不是解连环,这下也别打听了,只得招呼三叔吃些点心垫一下,等我和闷油瓶烧晚饭。
我们两个站起身来,我推着闷油瓶去厨房,他自然的揽着我的肩膀一起走,我站起来时有些心不在焉,左腿绊右腿,不免趔趄了一下,但是练了这些年,轻易不会摔到,谁知闷油瓶还是伸手过来捞了一把我的腰,把我扶稳,真是多此一举,我面上一时挂不住,就推了他一下。这时,就听见后面三叔大声咳嗽起来,应该是喝茶呛住了。
在厨房里,我心不在焉的淘着米。话说三十多年前,解连环是长沙一所大学的学生,那时候大学生稀罕,哪像现在一抓一大把。我突然想起,旁边这个快刀切菜闷声不吭的小子也在考古研究所当过一段时间的学生,虽然不知是怎么插混进去的。说来奇怪,他从来不提他在考古研究所当学生的时候的事,晚上得空盘问他一下。
吃晚饭时的气氛有一点诡异。三叔虽然隐约知道闷油瓶年龄很大,但作为年青时的相识,自然把闷油瓶列为他的同辈,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他估么出来一些,但也没有说破,长沙三爷的气度恍然间又回到了他身上,闲话了几句,倒了酒就来敬闷油瓶。
对于闷油瓶,我只见过他抽烟,没见过他喝酒。我原以为他会推辞,谁知他接过来就是一仰脖,再看杯底,一滴不剩。我三叔连声赞道爽快,自己灌了一杯,又来劝闷油瓶。这样一来一回,就各自灌了半瓶,三叔嘴都歪了,撑在桌上直哼哼。我一看不好,他自己这是要把自己送回医院的节奏,于是连忙劝住,干脆让闷油瓶收拾桌子,我去赶紧把三叔安顿下来,我好给解雨臣打电话。
趁闷油瓶背转,三叔一把扯住我,含含糊糊地说:“大侄子,今晚咱爷俩好好说道说道,行不行?”我哎哎地答应着,把他搀到洗漱间吐了一回,再草草洗巴了一下,直接扛进客房里去。
一进屋关上门,老狐狸就一把甩开我,自己稳稳当当的走过去坐在床上,不知从哪摸出一盒烟来,点了一支,一面探究的看着我,一面怪声说:“你真是出息了。我把你从小看到大,你上高中时还带你进录像厅看小黄片,怎么没发现你好这一口儿?”
我闻着他的烟味儿,心痒难耐,心想那伙计真是伶俐,知道三叔回长沙后掀得起多大的风浪,现在就知道孝敬他。这是云南烟草里上等的好烟,自从一年前我都没抽过一支,跟闷油瓶在一起后就更不可能,就笑嘻嘻道:“三叔,给我一支,我跟你说。”
老狐狸道:“不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能抽。大侄子,我记得你不是喜欢老海家的秦海婷那样的么,怎么后来好这一口了?你好这一口也就算了,”他夹着烟卷的手晃了一下,划出一道弧光,重重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跟他?你知道他是个什么吗?”
我开始还笑嘻嘻的听他白话,可听到最后一句,不知怎么的就恼了,一口气翻上来,闷声道:“他是个人,老子就是好他这一口!”
说着趁老狐狸愣神,一把抢过他怀里的烟,摸到打火机就点上抽起来,老狐狸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正在这时,门开了。闷油瓶走进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烟,掐灭了,说:“不许抽。”他又看了一眼三叔,后者仍旧抽着烟,却跟闷油瓶对上了眼,对我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张起灵说”。
我出去带上门,心说别打起来,——就是打起来闷油瓶也绝对吃不了亏,就把心放到肚里去。屋外头已经收拾好了,我就悠哉游哉踱到阳台上拨了解雨臣的电话。
【我这一辈子,番外】乙未年间山西行记(二)
我一拨过去那边就接住了,刚要发言,那边就说:“吴邪,我刚好也要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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