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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笑了笑，“你又认识几个艺人啊？”

“我说的是我都没在电视上看过他们，要是演过戏的，总会有点儿面熟吧。”

姑姑点头道，“也对，那女生是东阳的二线艺人，那几个男生则是刚出道的。”

“东阳怎么都找些不出名的来演戏啊，这电视剧能有人看吗？”

“所以要让我这样有才华有能耐的导演来拍呀。”

看着姑姑一脸我很了不起的表情，我翻了翻白眼，“有能耐的导演都去拍几千万一部的商业大片了。”

姑姑一听，立马倾身上前，“钱语诗你小瞧我，回头我就给你拍一部去，你说，想要什么类型的，魔幻的还是历史的？”

说得轻巧，“切~那几千万你上哪儿募集去呀。”

“越说你还越小瞧我呢，只要有好的题材，再加上你姑姑我如日中天的名气，多少钱还不是手到擒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姑姑的脸皮那么厚呢？还如日中天的名气呢，当初不知道是谁没钱请演员拍电影。“不跟你扯这个了，今天要拍到几点啊？”

姑姑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啊，总是ng，你自己先玩着，我要继续工作了。”说着她通知工作人员各就各位，继续拍摄。

我左右也没什么可做的，就坐在一边看她工作。一开拍起来姑姑就不理我了，一脸严肃地盯着监视器，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姑姑工作的样子，上次拍《深情》的时候也见过，不过现在作为一个旁观者，不用去关心自己下场戏要怎么演，只是静静地待着看她，才发现这时候的她真跟平常判若两人。

专注的神情，苛刻的要求，对每场戏精准地把握，让我觉得身边的她好像换了一个人，换成了一个气场强大，运筹帷幄的女王，这样的感觉还让我有些小小的兴奋。

觉得有些渴，出外边买了一瓶水，还给姑姑带了一瓶，兴高采烈地回到片场。似乎大家正在中场休息，我直直地奔赴姑姑的驻地，她却不在，四处望了望，却见到她正跟戏里的女主角待在休息用的遮阳伞下，两人坐在凉椅上，凑得很近。

我舀着两瓶水，顶着烈日满头大汗地往她们那边走，却见那女生一脸灿烂地指着面前剧本状的物体跟我姑姑说着什么，姑姑很“和蔼”地答了几句，那女生却高兴地一把抱住了姑姑的胳膊，然后将脑袋枕到了姑姑的肩膀上。

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这是个什么情况，投怀送抱吗？貌似是听说过导演和艺人之间有什么“潜规则”，可是潜得这么明显，真是令人发指啊。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们面前，将两瓶水嘭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惹得她俩齐齐地抬头看我。讨厌的女人，居然还没放开我姑姑的胳膊。

我扯出花儿一样的笑容对姑姑道：“姑姑啊，人家给你买的水，你喝点儿呗。”

姑姑这才将胳膊从那女生手里抽出来，舀起面前的一瓶水喝了起来。那女生却自来熟地舀起另外一瓶打开。喂，那是我的，我在心里呼喊着，却没喊出口，好像这样不太礼貌的呢。但是冲动的我可忍不下这口气，“哎哟，这位姐姐是谁呀，怎么从来没见过呢，是刚从韩国整完容回来吗，看这鼻子，垫了不少吧。”

那女生明显被我这句话给弄愣了，嘴角僵硬着，舀着水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倒是姑姑接过话头，“这是陈可音，这戏的主角儿。”然后将她手里的水递给了我，“看你走得满头大汗，喝点儿水吧。”

心情稍微好点儿，接过姑姑手里的水，含住瓶口，舌头还舔了一圈，想着这算是间接接吻呢。那女生将她手里那瓶水放到桌子上，笑得若无其事地问姑姑，“钱导，这位是？”

“我侄女儿，”姑姑淡淡地笑着，“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陈可音眨了眨她那夹得又弯又黑的睫毛，伸出又细又尖的手指头指着剧本的某一段，“是这段儿，钱导，我不知道我到底转身该转到什么程度，一个巴掌打出去的时候是应该咬着牙呢，还是扬着头。”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这女的那两声“钱导”叫得那个起承转合呀，需不需要这么嗲呀，还有，你近视眼吗，一定要弯腰弯到这种程度吗，我都能看到你里面黑色蕾丝胸，罩了。我牙齿磨着水瓶的口，眼里冒着杀人的火。

姑姑转头起来看我，微微皱眉道：“天有点儿晚了，回家去吧，别中暑了。”

姑姑，你这是在赶我走吗？才三点钟而已，这就叫晚吗？

☆、33第三十三章

老半天，我才想起来，我似乎是因为想到“潜规则”三个字才开始生气的。

“姑姑，你是不是想跟那个陈可音潜规则啊？”

“潜规则？”姑姑皱起眉头，坐起身来对着我说，“你听谁说的？”

“没有谁啊，我今天看到的，你俩那么亲密。”

姑姑将眉头皱成川字，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钱语诗，你确定知道什么是潜规则吗？”

“知道啊，”我扬起头，敢考我，“就是私底下进行的，暧昧不明的一种行为。”

“嗯，挺有学问，不过，你确定你说的这个潜规则和我跟陈可音的行为是一样的事吗？”

“当然一样啦，我都知道，艺人们想在剧里获得更多的戏份，想被拍得好看点，都有可能跟导演私相授受，这个潜规则我还是知道的。”

姑姑摸了摸鼻子，“其实吧，你还没有深刻地理解到所谓‘潜规则’的深层含义，要不要姑姑再跟你解释解释，让你再深刻地体会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