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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偶放到地上，不然你睡地上。”

扬西随手拿过一个玩偶，把其他的都踢下去，钻进被窝背对杜克。

五年后又见到熟悉的一幕，背对过去不跟他说话的小小背影，杜克空了5年的心一段段暖起来。翻身，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块巧克力。

“给你糖，就不生气了。”

“两块。”

“那欠一块。”

悉悉索索，扬西抱着阿木木转过身，异瞳睁圆了瞪杜克。

“要是再生气，这块儿也不给你。”

闻言，扬西把脸埋进阿木木脑袋，杜克正要问怎么了，前者突然抬起头。“我要三块。”

“好。”杜克微笑着点头，看着扬西现在很漂亮的异瞳，却丝毫欣赏不起来，“你的眼睛怎么变了？”那双澄澈的黑葡萄呢？

扬西眯起眼睛，审视着杜克，像一只到了新家的幼猫警惕地观察铲si的。

“小时候……”

原来扬西身上的痕迹是因为小时候有人把汽油泼他身上用火烧他导致的，眼睛也是那时候被灼烧并落水感染，就导致虹膜损伤。怪异的嗓音，更是那时候声带损坏造成的。

“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扬西气不过自己跟全世界讨厌了似的，杜克过得跟小王子似的。

杜克想着自己这五年过的水深火热的日子，如果没有那些心理上的折磨，自己又怎么会变成众人口中喜欢审问的恶魔？但是，没必要让扬西知道，再说还不确定这个被宠溺的小子知不知道同情别人呢。于是，开口揶揄道：“一定是因为你太依赖帕特里克，所以别人嫉妒你。”

扬西举起阿木木糊杜克一脸，杜克在这边握着阿木木的大脑袋。

“睡觉。”

第二天，扬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抱着在床尾的大熊，松开大熊，对自己为什么会睡到床尾毫无记忆。胡乱环顾，发现睡前在自己手上的阿木木现在在杜克的右臂上躺着，占有欲一上来，直接扑过去把阿木木夺回来。这么一闹，杜克也醒了，瞧见趴在自己手臂上的扬西，认知系统瘫痪。“你干嘛呢？”

杜克坐起来。“我怎么会睡床尾？还有，”拿起阿木木，“你干嘛跟我抢它？地上还有很多自己不会捡吗？”

杜克坐起来，心想着这是奚云心，是昔日的朋友，昨天才认识，自己不能——不行忍不住！抬头看着扬西，一字一句地说：“第一，是你自己松开它，我根本没碰它；第二，我没有抱着玩偶睡觉的习惯，所以不屑抢它；第三，你为什么睡床尾你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质问我。”

扬西彻底清醒了，看看床头的他原本枕着的枕头，看看床尾靠在那里的大熊脑袋，看看手中的阿木木，又抬眼看看一时间竟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杜克叹气，躺下缓解头痛，说：“只有一张床，任务计划还没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你要么睡沙发，要么习惯。”侧头，注视扬西，“明天早上在发生这种事，我就告诉全世界，扬西·奥斯汀满口蛀牙、身材肥胖、还不爱刷牙。”

果然这是扬西命门，一听到就瞬间冷下来，慢慢爬到杜克身上，面容无辜、眼神却嗜血，撑着手臂一点点凑近杜克。“你威胁我？别以为知道我爱吃甜食，你就认为——欸？”缓慢语调中带着杀气，但是忽然就散掉了，因为他看到杜克的耳尖红了。“你脸红什么？”

银色的发、浅淡的眼、病态的白，扬西原本就出众的脸更加不分性别，精致得不似真人。

热气扑到脸上，杜克一把推开扬西。“谁让你压着我的？”一边说着一边逃进浴室。

扬西坐在床上，低头看着阿木木一脸思索，想着想着，就笑了。‘原来没看错。’

再说浴室里，杜克已经用冷水拍脸三次了，可是不仅没有让耳尖的红退下来，甚至让红晕蔓延上两颊。双掌撑在镜子上，仔细观察着镜子中的自己。‘你一定是疯了。’忽然想起，昨晚扬西凑近认出他之后，说过一句“原来不是喜欢我。”当时自己一时没注意没有听到，现在想来……“啪！”右手手掌挡住镜子中自己的脸。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一看就是药罐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就算性向变了——呸！

谁性向变了！？

杜克从浴室里出来，迎面碰上扬西，一心急差点被自己绊倒——要是欧洲人知道，恶魔杜克会被自己绊倒，大概下巴都要脱臼。“你、你站在这里干嘛？”

扬西狡黠地笑着，在杜克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环住他脖子，踮起脚凑近。“你——喜欢我？”

杜克再一次与扬西近距离接触，好不容易下去的红潮又染红耳尖。“怎么可能喜欢你？”

扬西轻笑一声，由于他原本就只比杜克矮一个头，踮起脚恰好到杜克耳垂处，所以喷出的热气就喷在杜克耳垂上，耳垂秒红。“那你脸红什么？”歪头，看着杜克，两人之间只相隔一根手指头。“见到我就脸红，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不怎么有血色的粉唇近在咫尺，杜克紧张得最终唾液疯狂分泌，喉咙动动，移开视线。“我告诉你，就算我性向变了，但是那不影响我的审美。谁会看上你这个病怏怏的样子？”

语言有时候很苍白，扬西又听多了这一类苍白狡辩，比这更过分更恶毒的话语都听到过，所以，他知道不用相信。比起语言，肢体语言要诚实得多。左手食指弯曲，碰上杜克的下巴，微微用力后者就转过头。仰头，感觉就要凑上。

“扬西，”越来越近的距离，让杜克的心跳更打鼓似的，这一瞬间杜克明确感受到肾上腺素分泌的感觉，“我告诉你——”

“杜克，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

“轰——”

杜克大脑系统全线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