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三分真带着七分假,明明不可信,却偏偏让人难以驳斥。
黄芩忽然出手,快似奔雷掣电,五指如铁钩般,紧紧扣握住了韩若壁的手臂。
瞧见毫无悬念地一招制敌,出手之人自己也颇感惊讶,不知是对面人未料到他突然出手,失于防范,还是胸襟坦荡,不屑防范,总之,他已顺利扣住了韩若壁。
他厉声道:“下面我要问的,你须得老实回答。否则,我真废了你这条胳膊。”说完,手底加了几分劲道,以示威逼。
韩若壁也不知是真的痛彻心肺,还是装的,立时连声悲切叫唤起来,骂道:“......不问青红皂白乱用私刑......你算什么鸟捕头......”
黄芩见他已吃了苦头,手底略略放松,道:“你为何花银子雇任小刀十几日后在湖上各处点灯?”
韩若壁并未及时回答,而是低头,似在思考着什么。
黄芩咬牙凶狠一笑,道:“若是正在编故事,最好编的象样些,等下说出来时,须得骗得了我,才算是过了这一关。”停歇了一瞬,他又道:“若是和任小刀告诉我的一样,你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稍后,韩若壁肃然道:“我让他点灯,是为了找‘分金寨’的人。”
黄芩心道:分金寨寨众现已隐匿湖上,无人能够找到,点灯的确是唯一可行的联络方式。他这话倒不算假。
于是,他口中又问道:“你找他们做什么?”
韩若壁道:“找他们帮我的忙。”
黄芩继续问道:“帮什么忙?”
韩若壁有气无力道:“我答一个,你问一个,我再答一个,你再问一个,这样下去,岂非没完没了?”
黄芩道:“问题就那么多,答一个,便少一个,怎会没完没了?”
韩若壁忽然笑容暧昧,将脸伸至黄芩近前,鼻尖几乎碰着他的鼻尖,道:“其实,没完没了才好,我正盼着能和你没完没了呢......尤其离得这么近的时候。”
黄芩见他到了这一刻,还不清不楚地戏弄自己,心下火起,手上又加了双倍劲力。
很快,韩若壁额上泛起一层薄汗,眉头也因疼痛而纠结了起来,但他的眼神却越发清朗。
他微微退后,一边忍着苦楚,一边道:“若非我内伤......还未全愈,你就是再加十倍劲力,也难......耐我何。”
想到他是为自己受的伤,黄芩心中一阵松动,手底也减了几分劲力,却仍是不肯松开,只把语气放缓了些,问道:“你老实说话,我自不会为难你,如若再满口胡言,便要你知道我的手段。”
从二人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觉得韩若壁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清,是以才怎么都不能对此人放心。
韩若壁面色一寒,仰天长啸了一声,毅然道:“我此生最不喜受人威胁。黄捕头若是中意这条胳膊,只管拿去,不必再多言了。”
他适才和黄芩你言来我语往,多是因对这位捕头生了亲近之意,喜好和他纠缠,并非真正受他所迫,现下心性被对方逼了上来,便再不肯示弱了。
黄芩见他这样,反倒心头一软,松了手,道:“你当我好稀罕你这条胳膊吗?”
韩若壁活动了下手臂,舒了口气,柔声道:“何须武力相逼,你若好好问我,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芩道:“好好问你?”
韩若壁笑道:“譬如......叫我一声好听的。”
黄芩冷漠道:“叫你什么才是好听?”
韩若壁摇头晃脑,嘻笑道:“叫我一声‘若壁’,显得亲切些,我便说出找雷铉帮什么忙。”
黄芩毫不扭捏,立即爽快道了声“若壁。”
这倒让韩若壁有些吃惊,愣了一瞬,才道:“我找雷铉,是想请分金寨助我打捞宝贝。”
他此话一出,黄芩目似利箭,警惕道:“什么宝贝?”
他这么问是因为联想到了宁王被劫的货物。自己在这条水路上搜寻了一天也没什么发现,会不会宁王被劫的货物其实藏在湖底?
韩若壁望向四周的湖水,眼神中流露出的执着,象是已透过层层绿波,窥见了无数财宝一般。
他叹惜了一声,神秘道:“百年来,这湖底富可敌国,不知藏着多少宝贝,只可惜无人有缘取出。”又道:“我不贪心的,能捞出一、两件就满足了。”
黄芩愕然道:“你说的是张士诚的财宝?”
韩若壁用力点了点头。
黄芩哭笑不得,道:“难道你就是冲着这个来的高邮?”
韩若壁又用力点了点头。
当年,张士诚在高邮建国,号大周,自称诚王,后被明太祖所灭。民间相传他兵败之前,不甘让大周国财宝落入朱元璋之手,便把其统统丢进了樊良湖里。也有传他将一国之富刻意藏在了樊良湖湖底的某处,画了地图标明地点,留给子孙后代,令他们有朝一日打捞上来,以图复国之用。因为这些传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总有不少好事、好财之人组织人力在樊良湖上各处打捞,但终不得其所,再往后就少有人提及了。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