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黄芩的身体一阵哆嗦颤抖,接着狠咳数声,几乎象要把内脏肺腑全咳出来一般,呛了几大口鲜血,嘴唇、下颌处被一片暗红染得触目惊心。
韩若壁瞧见,只觉心惊胆颤,手心控制不住地渗出的冷汗,倏时凝成了一片薄冰。
对于自己的此种反应,他甚为不满,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韩若壁不明白,自己好歹是黑道上混了多年的魁首,比眼前更为惊心动魄的流血牺牲也见识过,却从不曾似今日这般紧张、担忧。
到底为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受伤的人是黄芩?
不愿再多想,他扶着黄芩照原样躺下,又替他擦拭掉脸上的鲜血,轻声道:“你先歇着,莫乱动,等我将你的真气聚拢起来。”
黄芩仿佛听不见一般,躺着的同时努力伸出右手,够着了韩若壁的面颊,轻轻地抚了抚。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近别人,韩若壁讶异道:“怎么了?”
虚弱地笑了笑,黄芩欣慰道:“早知死了便能见着你,也不用太在意性命了。”
他竟以为自己死了。
僵了片刻,韩若壁黑起脸,伸手在他的面颊上不轻不重地给了一巴掌,沉声道:“你睁大眼睛瞧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小捕快,我是韩若壁。”然后,他又‘哼’了声,提高嗓音,恨恨道:“你以为死得了吗?只要有我在,就容不得你去到黄泉,会那心心念念的小捕快!”
立时,黄芩醒悟过来,愣了片刻。转瞬,他又瞪起眼,急忙凶巴巴地不服气道:“韩若壁,你休要胡言!”
他的语气虽狠,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却是一抹罕见的脆弱。
韩若壁瞬间失神。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黄芩。印象里,黄捕头总是神秘而老辣,隐忍而无情,只有在特别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些微任性与阳光,甚至连他残忍暴虐的一面,韩若壁也是见过的,可是,眼前这样脆弱,让人忍不住怜惜的黄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叹息了一声,韩若壁的右手沿着黄芩的脸颊一路下滑,摸至胸口处,揭开棉袍,紧贴到那片因为失血而感觉冰冷的肌肤上。
这时的黄芩已恢复了常态,没有动弹,只是淡然、无力地半眯着眼,若有若无地瞧他想做什么。
韩若壁微微一笑,笑容里炫耀着一股很奇特的诱惑力。
下一刻,他狠命地催动起自身内力,全然不顾大战过后,内息中尚存的紊乱,要以自身的先天真气,将黄芩体内那几股零散的真气导入正途。
因为正在努力地催动体内真气,他的手掌轻微地颤动着。
黄芩感觉到了,缓缓抬起一只手,无力地握住了按在自己心口上,正在输送真气的韩若壁的手腕。
因为无力,他握得很松。
腕上的触感让韩若壁禁不住生出了一丝眷恋。
这时,黄芩开口道:“你莫要勉强,小心真气用过了头,反伤了自己。”
然而紧接着,韩若壁另一只空着的左手,突然紧紧攥住了黄芩的手腕,用力之大,令黄芩的手骨一阵生疼。
韩若壁一边动功,一边艰难说道:“我真怕你的命软,抗不过这一回。”
黄芩笑了笑,道:“我的命硬得很,小心磕掉你的牙。”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大约过了一炷香功夫,韩若壁收了真力,满头大汗,精疲力竭地跌坐一边,道:“我已助你聚拢了部分真力,你设法运功疗伤吧。”
黄芩没有道谢,只点了点头,坐起身,就地盘膝,闭上双目,专心地运功疗伤起来。
稍后,韩若壁皱起眉头,颇有怨气地问道:“瞧你刚才竟失了心神,莫非是害怕外面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是识得他,以前吃过他的亏?”
黄芩摇了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他。”
韩若壁哪里肯信,道:“不对,若是从未见过,如何会害怕到失了控制,任由他所伤?”
黄芩不想深言,只道:“爱信不信。”
韩若壁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既如此,你就是害怕他手里的‘人皮鼓’了。”转念,他又摇头道:“不该啊,‘人皮鼓’不过是密宗的一种法器,又没甚神功异能,若非那鬼脸人的‘以神驭音’,根本就是件摆设,你为何要怕?”
黄芩睁开眼,不耐烦道:“休再罗嗦!总之不过一面鼓,此种情况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
韩若壁怕他真的动怒,乱了刚聚起的微弱真气,于是不再追问,摆手道:“不罗嗦就不罗嗦了,你只管好生调息吧。”
没过多久,天光已然放亮,韩若壁站起身,来到近处的瞭望口向外瞧看。虽然瞧不见外面有人,但他就是能感觉到汤巴达正藏在什么地方,牢牢地盯着这里。
稍顷,他以内力传音,大声喊道:“外面的,见好就收吧,何苦赶尽杀绝!那许多银锭和金珠还不够你痛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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