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压低了声音,道:“好几百人马?那还是别动手的好,不然货没抢到,反把自己兄弟赔进去。况且,这次顾鼎松来并没有王爷的手喻,我们也不用太上心了。”
先前那名锦衣卫催动坐骑到了他们跟前,语气傲慢道:“目前这二人须得严密关押在你们那里,之后如何处置,还要等指挥使大人的命令。我这就回去禀告指挥使大人去。”
说完,连声告别也没有,那名锦衣卫领着几个同伴纵马而去。
等瞧不见人影了,张哥才往那方向狠啐一口,道:“狗眼看人低。”
其余‘飞龙’成员也都忍不住冲锦衣卫飞驰而去的方向,骂骂咧咧了几句。
这些‘飞龙’不是傻子,早瞧出那些锦衣卫从头到尾都瞧不起他们。对此,他们虽然恨在心里,但人在跟前时,就算不顾着自己的面子,也得顾着宁王的面子,不可随便发作。但现在,对方既已跑的没了影,再不骂上几句过过嘴瘾,如何忍得住?
然后,一行人押着马背上的二人,往‘鸿运茶庄’而去。
二日后,江紫台无惊无险地押着冯承钦和箭簇到了京城,立刻向江彬复命。
江府的正厅异常宽大,陈设豪华,名瓷字画点缀其间,墙上还张挂着朱熹的联句:‘春报南桥川叠翠,香飞翰苑野图新。’‘雪堂养浩凝清气,月窟观空静我神。’
江紫台正低头垂手,肃立于江彬面前。
江彬习惯性地扬起左半边脸,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江紫台的肩膀,哈哈笑道:“能把人和货都带回来,这一次,你做得很好。为父没有看错你,你的能力的确不容小视。”
江紫台谦逊道:“孩儿没甚本事,全靠义父管教有方。”
可下一瞬,江彬却收了笑意,面无表情道:“我管教有方?为何我不觉得?”
虽然在江紫台眼里,江彬向来难以捉摸、喜怒无常,但这刻见状,仍是打了个寒噤,喏喏问道:“义父,可是孩儿做错什么事了?”
江彬不答,颜色稍缓,反问道:“黄捕头呢?怎没见他和你一道回来?”
江紫台神色如常,道:“黄捕头啊,他当真有胆色。半道上,他提出单独押送假扮冯承钦的护卫进京,和我们兵分两路了。他说,此种手段可以迷惑敌手,确保我们这一路安全抵京。”
抬手示意江紫台坐下,江彬仍是居高临下的站着,道:“你们这一路确是安全抵京了。可是,据我所知,他那一路并没能安全抵京。”
江紫台一边落座,一边故作震惊道:“怎么?钱宁派人下手了?”
江彬不自觉地磨了磨牙,道:“绝对和钱宁有关,但具体怎样,眼下还无从落实。”
想到黄芩真若落在钱宁手中,怕是没命活,自己对他那点龌龊心思,也就不得不付之东流了。江彬觉得甚是懊恼,不由后悔之前没能先下手为强。
江紫台听言心中窃喜不已,嘴上却惋惜道:“其实也怪黄捕头不听劝告,我早和他说,一到京城附近就可以用信号烟招集官军前来护卫,完全不必多此一举的。唉,这下可好,他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江彬不动声色,从手边桌上端起一杯热茶,似是要喝上一口。
但是,茶杯并没有被他送至唇边,而是飞将起来,直向江紫台砸了过去。
惊见茶杯连带整杯热茶向自己头上招呼过来,江紫台愕然瞧着,却一动不动,连稍稍歪头闪避的意思都没有。
他并非闪避不开,而是不敢闪避。
毕竟,掷来茶杯的人是江彬。
‘哗啦’一声,不但脑袋被精贵的茶杯砸了个正着,那张俊俏的娃娃脸也被热腾腾的茶水泼了个满面。
茶杯碎落在地,一道血水合着茶水,顺着江紫台的额头,滑过他的脸颊。
到这时,江紫台起身,撩袍跪倒,道:“怒气伤身,还请义父保重身体。”
江彬的脸阴沉下来,目光直视江紫台,仿佛风雨欲来前的乌云压顶。
江紫台不敢说话了。
江彬哼哼笑了两声,恨意溢于言表,一句一顿道:“是他不听劝告,还是你搞的鬼?”
江紫台很紧张,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他知道,这个答案很重要。
沉默了良久,他一副老实模样地答道:“义父大人明鉴,的确是我故意把他支开的。因为,我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不可信任,而‘五色烟’是您和京城各部曲的重要联络方式,我不想被他瞧见。”
江彬怒气稍减,对他的回答似乎还算满意,点了点头,道:“知道我为何如此生气?”
江紫台有些不确定,道:“因为......我害了黄捕头?”
江彬骂道:“糊涂蛋!黄芩只不过是我想用的一个工具,而你,是我的儿子,更是我惟以重任,寄以希望之人。我生气,是因为,你竟然瞒着我擅作主张!”
江紫台苦着脸道:“原来如此,我真是个糊涂蛋。”
江彬挥了挥手,道:“能知错,还算你没糊涂到家。快出去把伤处包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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