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冶修手捧一只铁盒走了回来。
他将手里的铁盒递给熊传香,道:“那把银梳就在里面。”
铁盒上锈渍斑斑,十分陈旧,表面间或还附着有几片又脏又湿的泥块。
熊传香的面上露出几丝厌容,没有立刻伸手接过。
公冶修忙收回铁盒,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作势将铁盒擦拭了几下,道:“熊姑娘莫怪,它这个样子非是我保护不周,而是刚从地里被挖出来。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让人给另换个盒子。”
原来,二十多年前,他那次蛊毒发作几乎死过一回后,就再不愿看到熊敬玥的那把银梳了,本想丢掉它,却又心中坠坠,感觉不妥,于是找了个铁盒装起来,深埋在了山庄里。
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铁盒,熊传香打开盒盖往里瞧看,只见银梳上镶嵌的那朵金花早已掉落一旁,银梳通体发黑,完全瞧不出本来面目。
盖上盒盖,扬了扬手中的铁盒,她道:“变成这副模样了,你要我如何确定它就是我要的那把金花银梳?”
公冶修只能苦笑道:“姑娘这么说来,却是叫我没法回答了。埋在地下二十多年,我也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
思索了片刻,熊传香收起铁盒,傲然道:“量你也不敢哄骗于我,否则这事可不算完。”
公冶修笑一声,道:“那是当然,我哄骗姑娘又有何益。”
稍后,熊传香道:“我马上就去给那个中了蛊毒之人医治。你让人准备一小罐沙浆来。”
以为沙浆是医治蛊毒所需的东西,公冶修当即满口答应,找来下人,命令快去准备,并让肖八阵带领熊传香速去董锦安处。
熊传香正要跟随前往,公冶一诺追出几步,叫住她道:“熊姑娘,那个,那个......我想问问,刚才你放蛊时,为何对我一人手下留情?”
对于这一点,不知为何他很在意。
熊传香直言道:“没什么,因为你救过我的苗人姐妹。”
公冶一诺听闻茫然若失地点了点头。
忽然想起了什么,熊传香掉头又走回到公冶修面前,道:“刚才你说,她要你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时,你以为你能做到?”
公冶修诧异道:“是啊,怎么了?”
熊传香问道:“你当时,是真心的?”
公冶修更为诧异了,点头道:“自然是真心的。”
摇了摇头,熊传香面露讥讽之色道:“虽说她重伤在身,无法可医,但如果你是真心的,怎能因为害怕后面的追兵,由着她曝尸荒野,独自一人驾着满载金子的马车逃走?”
公冶修面色微黑。
熊传香视若无睹,冷冷道:“若非我奶奶和寨兵追了上去,寻到她的尸身,怕就被土狼野狗啃吃光了。”
说罢,也不等公冶修再说什么,权当他是瘟疫一般惟恐避之不及,熊传香跟在肖八阵身后,快步离开了院子。
公冶一诺紧锁眉头,道:“爹,虽然我知道你心里有种种算计,可之前还当你是英雄、大侠,可你,你......你瞧你做的这些,都是什么事啊!......“
他心中翻腾不定,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甩了他一个白眼,公冶修道:“傻儿子,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英雄、大侠,那都是别人说的,其实,爹如果真是你想的英雄、大侠,怕就没有你了。”
公冶一诺支吾了一阵,道:“至少,你不该抛下熊姑娘的姑姑,独自一人逃跑吧。”
公冶修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公冶一诺不甘心地追问道:“你为何那么做?为何不把她姑姑掩埋了再走?”
沉吟了片刻,公冶修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时候,我是怕了。可我不是怕那些追兵,而是怕她。那会儿,她瞧着我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爹,我不会象你一般......“公冶一诺退后了几步,沉思良久,才道:“我一定要做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大侠!”
说罢,他‘霍’地转身,边走边道:“明日我就往曲靖府南宁县去。我要做一件大侠该做的事!”
公冶修紧追几步,张嘴似是想叫住他,但终究没叫出声,他心道:儿啊,除非你没有家,否则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大侠。傻孩子,等你再长大些,就知道爹的苦处了。
与此同时,立色将黄、韩二人领至山庄里一个墙旮旯儿处。确定了四下没有其他人后,他摘下头帕,郑重的向黄芩下了个跪行礼。
这是彝人最虔诚的礼仪。
黄芩显是没料到,愣了一瞬,忙伸手将他扶起,讶道:“这是做什么?”
韩若壁也颇为吃惊,道:“难道你有什么事需要求他?”
立色站起身,摇摇头道:“我并非有事求他,这一跪,是感谢他方才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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