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退化的太严重了吧,”半个小时后,陆羽端详着自己手里由孙召天递过来的钢管,“上次不还是纸符、桃木剑呢吗?”尽管那玩意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你就不懂了吧,”孙召天抽着烟颇为得意地说道:“上次杀的是鬼,这次顶多算是个半成品粽子,我看他跟你家老爷子的状况差不多,咱们只要按照上次干掉你爹的方法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干嘛非得是钢管?”
“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候下不去手吗,”孙召天瞥着他道:“你要是能下手把那老东西的脑袋开个瓢,别的不说,我现在就给你换把剔骨刀回来。”
“……还是算了吧。”陆羽舔了舔嘴唇,像他这种不招猫不逗狗活了二十几年连群架都没打过的老实儿童,从小到大杀过的最大型活物就是自己家里的小母鸡,尽管知道那明明就是个断了气的死人,但用刀砍人头这种事情……他还真不一定下得去手。
“我丑话说在前面,”孙召天抱着手臂坐到一旁的床铺上道,“你这事儿邪乎的厉害,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保不准,要我说的话,咱们现在就该再去一次太平间直接让那老家伙死个二遍。”
“你准备怎么让他再死一遍?”
“当然是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孙召天简单明了地抬手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所以我才说不行。”陆羽郁闷地揉着脑袋道,万一被查出来你要他跟人家怎么说,说诈尸?鬼才信!人家老头死得好好的,你莫名其妙把人家的脑袋卸下来到底算怎么回事儿。
孙召天嘁了一声躺倒在床上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算了,反正你自个的事儿你爱咋办咋办,不过你可记住了,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只要狠命地往他头上敲就对了,就算是个千年老粽子,没了脑袋也一样不好使。”
21、医院(五)
时间很快便到了晚上,孙召天以陪床的名义光明正大地躺在陆羽临近的另一张床铺上。
午夜十一点,房间里的灯火准时熄灭,陆羽开着笔记本但心思却完全飞了出去,两只耳朵竖得老高,小心谨慎地听着走廊里的风吹草动。
孙召天躺在黑暗里玩着手机,一张老脸被手机屏幕的灯光照得瓦蓝。
两个小时过去,陆羽的电脑被他捣鼓到没电,而走廊里却依旧没有任何响动传来。
陆羽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间响了起来。
一个激灵,陆羽赶忙攥紧手里的铁管戒备起来。
跟孙召天对视了一眼,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下床移到房门的两侧。
敲门声依旧在持续着,而且还颇有愈演愈烈的阵势,孙召天对着陆羽用口型说道:“问他是谁。”
陆羽咽了口口水,然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门外道:“谁、谁啊?”
陆羽刚刚问完,外面的敲门声便戛然而止,瞬时间,整个医院里再度恢复成了一片死默。
陆羽心惊肉跳地等待着,但过了好一会儿也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孙召天抄着一把半尺多长的短刃,也略有些紧张地盯着身侧的房门,过了一会儿,他握住房门的把手偏过头对陆羽说道:“打开看看?”
陆羽咬牙对他点了点头,同时将手里的武器又紧了一紧。
房门缓缓裂开了一道缝隙,两人屏息凝神地盯向门外,然而他们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走廊里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孙召天在确认周围没人以后,遂将门打开小心地走了出去,陆羽紧跟在他的背后,也东瞄西瞄地扫视着四周。
“不会是看咱们带着武器,那老家伙吓得不敢出来了吧?”孙召天道。
陆羽跟着他继续向前走,走廊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刚才那么大的响动,不仅其他房间的病人,甚至连守夜的护士都没有过来查看一下。
在经过电梯的时候,陆羽的脚步略微顿住,因为他刚好看到有一架停在一楼的电梯动了起来,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先是从1跳到负1,然后又开始间不停歇地一路向着楼上升来……
这里的负一楼只有太平间啊,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去那种地方?陆羽看着距离自己楼层越来越近的电梯,心里不由开始毛了起来。
孙召天显然也看到了,他将陆羽拖到一旁的拐角里藏好,手握短刃紧盯着前方的电梯门。
叮得一声,电梯到站,雕着花纹的金属门向两侧退去,片刻之间便露出了站在电梯里的那个人影。
真的是那个老头!陆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站在电梯中间的正是那个死在陆羽病房中的老人,老人此刻的样貌同生前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两只眼睛呆滞无神,皮肤上泛着一股黑沉的死青色。
老人僵硬的双腿慢慢挪动向着电梯外走来,陆羽和孙召天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轻举妄动。
沉重拖曳的脚步声回荡在安静到诡异的午夜走廊里,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冷凝成了一坨。
陆羽的视线僵直地跟随着老人的身影,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湮灭无存,为什么他非要摊上这种事情不可!
在陆羽哀悼自己人生的同时,孙召天却闪身从一旁的空隙里钻了出去,陆羽刚想喊住他却又生生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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