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楼下又热闹起来,小白的吼声从楼下传来:“站住!”
韩薇一个激灵,翻身下床,趴到窗边朝下看。只见两个身影,疾速向小区门口的方向飞奔。前边的那个黑色的身影极快的融化在雪夜的黑暗里,后边的小白紧追不舍。韩薇的心揪了起来,不会出事吧?她手忙脚乱的扯过软塌上的外衣糊乱往身上套。裤子还没穿上,就听到外边邱小冬在叫小白。
邱小冬也追了出来。那件黄绿格子的衬衫是韩薇买给她的。买它时两人还小吵了一架,那天韩薇记住了一件事,邱小冬不喜欢杰克.琼斯。
韩薇又趴回窗台,紧紧的盯着邱小冬跑去的方向。人因为刚才的过度紧张而微微的颤栗。韩薇心里默念,没事就好了。
那个黑控男已经下手了,说明老爸也已经知道自己的动向。黑控男一定是老爸派来的,看来以后要让泰叔警觉些,实在控制不住,就报警。心里这样想着,邱小冬和小白就回来了,跳着脚,缩成两个问号。这么冷的天,只穿一件衬衣就往外跑,韩薇心疼起来,感冒了怎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韩薇带着泰叔对邱小冬如影随行的盯了暗哨。远远的看着她,才会觉得踏实些。而且,那个兔子呆也走了,这让韩薇焦虑的心情稍稍缓解。泰叔陪着她,偶尔会接打个电话,都是和安姨报平安。对于韩薇对邱小冬的过度紧张,表现出了莫大的耐心。韩薇很满意,偶尔会问泰叔,如果邱小冬有危险,叔会帮忙吗?泰叔笑了,露出一口烟牙说,叔是愿意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可要是你老爸真想收拾她,你觉着叔能拦得住吗?韩薇想了想,浮上一抹浅笑说,叔不落井下石,小薇就感激。泰叔摇摇头,小薇这么懂事,倒让叔过意不去了。又看看不远处守在煎饼摊边的邱小冬。感慨,你对她这么上心,她要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可不能答应,不过看这孩子,倒是挺稳重,只可惜投错了胎了。
没过几天,稳重的邱小冬就酩酊大醉的晃回来了。吐了人家一车门不说,下了车就走人,根本无视司机讨钱的愤怒,人家追她一路,她甩人家一路,最后急了还一拳挥过去,嚷嚷:“烦死了,别性骚扰!”
韩薇和泰叔追过去拦下要打人的司机,交了车费又多给了两百块钱,司机才骂骂咧咧的走了。临走时责怪韩薇:“把你家爷们看好喽,干什么喝的男女都不分,还说我性骚扰,我性骚扰也不找他这个爷们啊。”
韩薇扶邱小冬回家,到了门口没有钥匙,敲门,小白没在家。只好从邱小冬身上找。邱小冬两手乱挥,说什么都不让韩薇碰她。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电梯间昏黄的灯光照着邱小冬微红的脸颊。这眉眼,这直直的鼻梁,这微翘的唇角,韩薇的手指一一抚过,怎么看也看不够。邱小冬的手又来捣乱,捧着韩薇的脸往一边搬。韩薇躲开她的手,将头扎进邱小冬的劲窝里。熟悉的气息飘进鼻子,韩薇贪婪的呼吸着,她的邱小冬的味道。
邱小冬醉了酒,也没什么力气,推不开她,就老老实实的由她靠着。电梯间的灯熄灭了,黑暗隐藏了一切,韩薇趁着这暗,吻上了邱小冬凉凉的嘴唇,正想狠狠的咬,泰叔跺了一下脚,韩薇忙低下了头。
两个人都受了苦,这苦说不出道不明,渗入了她们的心里。那是一种缓慢的钝痛,丝丝扯扯连绵不绝的痛,折磨人的心神,毁灭人的意志,思念一个人会发狂,却无法去宣泄,于是,有的人会疯掉,于是,韩薇拉开邱小冬的外套,伸手圈住她的腰,感觉她的温度,感觉她的心跳,就想这样抱着,永远都不松手。
泰叔在后面知趣的说:“我先去楼上,等你回去,我再回我哪儿。”
泰叔住在韩薇的隔壁,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又不会不方便。泰叔走了,韩薇才拉起邱小冬开了门进屋。邱小冬又开始吐,韩薇把她拉到洗手间。等她吐完,又给她脱了外衣,扶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开始收拾被邱小冬吐脏的地板。邱小冬仰躺在床上唱上了喜洋洋,没完没了的重复那几只羊。韩薇收拾好房间,坐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喜洋洋已经唱了十几遍,声音都有些沙哑了。韩薇心疼的看着,怎么喝了这么多?邱小冬眯着眼笑,哼哼唧唧的说,你离我远点,我可有老婆,我老婆可不是一般的野蛮,她会九经白骨爪,她都是吃泡椒鸡爪长大的。
一股热流涌没了韩薇的心,她轻轻的哭起来,骂着邱小冬,你才野呢,下次再喝这么多,就把你扔给出租司机任打任卖,不管你了。却听床上的邱小冬静静的回了一句,丫头还有脸哭,过来给爷抱抱,爷想你了。巨浪滔天的袭来,韩薇再也撑不住,扑到邱小冬身上大哭。蹭了邱小冬一身的鼻涕和眼泪。邱小冬也伸过手紧紧的抱着她,哇哇的哭了个痛快。
那晚韩薇慌乱而笨拙的做了一回攻,然后赶在小白回来之前上了楼。虽然邱小冬醉的无知无觉,但韩薇是心满意足了。在邱小冬的心里,她仍是那个位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欣慰的?韩薇到L市之后,第一次睡了个沉稳觉。睁眼时已经中午了。
她是被楼下那个尖利的女声吵醒的。悄悄的打开门,发现泰叔站在电梯门前,将耳朵贴在电梯门上,聚精会神。韩薇笑着走过去,泰叔看看她,手指贴上嘴唇,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脸不红,心不跳的偷听。
电梯门缝里飘上来一句,你跟老娘分手就是为了跟这个小屁崽子TT恋。泰叔睁大了眼睛,一回头对上韩薇已然千里冰封的脸,没眼色的问:“啥是TT恋?”
伤劫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仓库里。破旧,杂乱,到处积满了杂物和灰尘。昏暗的光线不知从什么地方照过来,影影绰绰的晃动着。我就躺在仓库的中间,前边摆着两把木椅子。霍伟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脚一颠一颠的仰着头。他旁边坐着一个板寸头,满脸横丝肉。我知道这是来卸我的腿了,趁他们没注意,赶快闭上眼装做还没醒过来。
睡着的时候和醒着的时候对于身体的感知度是不一样的。我只装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哪里都又酸又疼。而且我一直是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摆在地上,像是跳皮影舞的老太太跳起的样子,两腿不自然的叉开,上半身被一根粗粗的登山绳绑了个结实,两条胳膊被扭到背后,半边脸贴着地面,时间久了,关节和骨头承受不住压力,感觉要断了。
霍伟也有些着急了。他说,怎么还没醒?你是不是下手太重,直接给打成植物人了?板寸瓮声瓮气的说,不会,这种事从来都没失过手。有人用脚踢了我一下,我在心里哄自己,快睡吧,睡着就好了。
椅子与地面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仓库不小,又很空,将我的紧张与恐惧放大。我忍不住抖起了睫毛。板寸头的声音在离我极近的地方响起,说话时的热气喷到我的脸上,他说,她好像是已经醒了,眼睛在动呢。
我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睁开眼,霍伟坐在椅上看着我狂笑起来:“你丫行啊,装死装得挺像啊,你以为你是七星瓢虫呢?”说完跳起来,狠狠踢了我一脚。
我差点因为这一脚就背过气去。受力的地方是肺部,那滋味可真难受。我开始合计,把哪条腿给他,如果他确定要的话。
我的手机很合时宜的响起来。可它在霍伟的手上。霍伟看了看问我:“清秋是谁?”
“朋友。”
“女的?”
“……”
又一脚踢过来,还骂着:“真是不要脸,恶心!”
霍伟直接挂断电话,关机。然后蹲下来看着我的脸说:“邱小冬,年底了,咱结账吧,知道欠我什么吗?”
我不说话,吓出一身冷汗。霍伟给板寸头递了个眼色,板寸突然拎起我的两条腿。我吓得大叫。
清秋的电话像是给霍伟的火上浇了桶油。他转身从地上抓起一条长柄的斧子,再回头时,狰狞着脸,眼睛都红了:“玩儿我?就是在玩儿你自己的命!”
然后抡起斧子就剁。我也急了,用力收回我的腿,板寸头没站稳,被我拖着往前迈了一步,正对上霍伟的斧子。吓得脸都白了,忙说:“等会儿,等会儿。”
霍伟大吼:“闪一边儿切!”
话音没落,板寸头麻利闪到一边。霍伟举着斧子对着我的腿劈下来。我边翻滚身体躲避边大叫:“杀人犯法的,你会坐牢,会被枪毙,你再也看不到你爸妈了。”
我的声音和霍伟的声音混淆在一起,谁也没听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他也在吼着,好像是在说败类,去死吧之类的。
我开始讨饶,实在不想就这么死了。
“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趁他吸气的空当,大叫。
他果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眼里射出危险的光:“跪着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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