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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问

而不答的态度，让舒婉菡觉得头疼。她扳过方琴企图逃离的身体，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告诉我，为什么要哭？”此时的舒婉菡，早已经不似平日里那般温柔，反而是带着一股霸道的劲。就好像方琴不说，她就不打算放人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舒婉菡一再的质问，终是让方琴松了口。只是她并没有说自己哭的原因，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对不起那三个字。“够了，不要再道歉。方琴，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自己！”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我记得，以前不管是有什么事，你都不会哭的不是吗？”

“舒医生，我也不想哭，只是...只是我忍不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很没用。不仅仅让爸爸妈妈为我伤心，还总是要麻烦你。”

“我...我明明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但是，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都是我不好！舒医生，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怕你有一天会厌烦我...就再也...再也不会理我了...”

方琴越说，哭的就越是厉害。没错，她之所以哭，并不是觉得委屈，也不是怕秦芮对自己的处罚。她只是很简单的，很单纯的害怕舒婉菡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她。

方琴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她的父母都是替别人打工的人，每个月的收入，也不过几千块钱。方家除了方琴以外，还有一个弟弟。也许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太过根深蒂固，自从方妈妈有了方琴的弟弟之后，就对方琴不再那么关心。

还好，方琴打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即使本该属于自己的玩具，难得的零食被妈妈全都给了弟弟，却还是没有一丝抱怨。甚至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即使到了高三，在学业无比紧张的情况下，方琴还是坚持着半工半读，贴补家里的费用。

直到后来，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当那天入狱，亲眼看到爸妈眼中的失望和不忍时，十八岁的方琴才深深的感觉到心痛。是她，让父母露出那样的眼神。是她，给本就不堪重负的家庭，抹上了一层阴影。

父母眼中的失望，在方琴的心里烙印下磨灭不掉的阴影。

也让她，越来越害怕从别人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失望。

“没关系的。”舒婉菡轻柔的声音自头顶飘来，等到回过神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那人抱入了怀中。那熟悉的清香萦绕在身体四

周，只要深深的吸入一口气，便能感受到舒婉菡的存在。这样的待遇，让方琴受宠若惊，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望向舒婉菡，不断的在心里祈祷，希望这并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方琴，不要害怕，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们不可以改变别人对我们自己的看法，但可以改变的是我们的做法。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也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是这些，都不是可以让你颓废的原因。”

“如果不想看到别人对你失望，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把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做好。如果你自己做不到，那么，就让我来帮你。”

方琴抬起头，对上舒婉菡幽婉的眼神。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舒婉菡双眸的颜色并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有些发深的褐色。即使是这样，也并不影响它们倒映出自己傻傻的样子，和散发出的的柔光。

舒医生，真的是一个好温柔的女人。只是，她好希望，这一份温柔，仅仅是对自己，才会有的。

“舒医生，谢谢你。”谢谢你这样安慰我，谢谢你温柔的眼神，拥抱，还有给予我的希望。

“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刚刚受了伤，也很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瞎想，好吗？”

“恩，那舒医生，我先离开了。”方琴说完，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渍，便推门离开了。

正当舒婉菡也要起身回自己的办公室时，那本是关着的门又再一次被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去而复返的方琴。

“你？？？”舒婉菡不明白方琴为什么又会回来，只是疑惑的看着对方通红的一张脸。

“舒...舒医生...那天...那天...我那天的表白！你...你答应了吗？”

☆、第十九章

季悦枫晕倒了，当秦芮从警卫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甚至连对方琴她们的处罚都来不及说，就一路朝关押着季悦枫的铁屋跑去。据说，最开始发现那女人晕倒的人是经过自己批准后进去送饭的阿姨，后来阿姨告诉了警卫，最后警卫才告诉了自己。

秦芮不知道季悦枫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但在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脑海中便马上浮现出季悦枫那张苍白的脸和消瘦的身体。想来，应该是前几天在冷藏室里冻坏了身子，之后又在自己的寝室和自己做了那种事，才会让那本来就有很多毛病的身体支撑不住。

迫不及待的掏出怀中的钥匙打开门，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人躺在床上，把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被子里的场景。只见那人尖细的脸上布满了汗珠，早已经把那一头的黑发濡湿。弓起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好像在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秦芮死死的咬住牙齿，但眼眶却是热的发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心软了，又一次心疼了。关起身后的门，慢慢走至季悦枫的床边把她叫醒，然而那人却是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秦芮担忧之余，把手贴向季悦枫的额头。好在，并没有发热，而是有些潮湿和发凉。看到这个样子的季悦枫，秦芮又仔细算了下天数，这才像是忽然知道了什么一般，把手探向季悦枫的小腹处。

果然，触手之地，是一片冰凉。而季悦枫用来捂着小腹的手，也不会暖和多少。

季悦枫自从进了这女子监狱，已经过了两年多。而她处处和秦芮作对习惯，也就维持了两年多。直到现在，秦芮还记得，当她第一次进季悦枫的房间巡视的时候，那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把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还抓着自己的手去抚摸她。

当时，秦芮和季悦枫并不如现在这么熟悉。而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两年前的秦芮都是个绝对的直人。虽然，现在有了一点点弯的迹象。所以，季悦枫的这个举动，无疑给一向见惯了寻常事的秦芮一个很大的冲击。当即就羞红了一张脸，磕磕巴巴的指着季悦枫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在的很多时候，季悦枫都会对秦芮说，还是那时候的她最可爱。自己这个赤身裸/体让她摸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倒是她这个摸别人的一副小兔子遇见大灰狼，要哭了的样子。

之后，随着季悦枫的行为越来越让秦芮无法忍耐，也终是惹得秦大狱长对她做出了一些处罚。其中一项，就是把季悦枫关进冷藏

室里一天一夜。也许是冻坏了身子，在那之后，季悦枫每个月的那几天，都会疼的死去活来，像是要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