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季悦枫为了找秦芮拼命的吃那些她不想吃的东西来维持体力,季牧染为她心疼的同时也有些黯然和失落。这一切,在曾经都是属于她的。那个时候,季悦枫也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奋不顾身,哪怕是替她挡子弹,挨刀子。
可如今,季悦枫的那一颗心,已经全部给了秦芮,半点都没有留给自己。就连遇到这样麻烦的事,都不肯找她来帮忙。究竟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她已经厌烦自己到帮忙都不愿找她的地步?
想到自己从开始威胁季悦枫到现在所做的一切,季牧染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她做了那些在以前她连想都不曾想过事,甚至是更加下三滥的手段,却依然无法找回那颗季悦枫爱自己的心。至于找不到的原因,也许很简单,就是那颗心已经死了,不在了。
这个世上,唯一找不到的,抓不到的,就是无形的事物。
也许,当季悦枫被自己送进监狱的那一刻,她爱自己的那颗心就已经死了。在秦芮出现之后,那颗只剩下轮廓的无魂之物被彻底粉碎,消失殆尽。却而代之的,则是一颗只为秦芮而跳动,雀跃,担忧的心。
如果之前的季牧染还可以欺骗自己,总有一天,季悦枫会变回曾经那个深爱自己的她。可是在看到她和秦芮互两个人相搀扶着从树林里走出来之后,季牧染就知道,这一仗,她输的彻底。不管最后季悦枫是否有留在自己身边,结果都不会改变。
“秦芮...秦芮呢?”季悦枫并没有理会季牧染的问题,反而是开口询问秦芮在哪里。
“她在另一个房间休息,你放心,我不会动她。”看着季悦枫眼里的担忧,季牧染以为她是怕自己伤害秦芮,开口解释道。
“我要去看她。”
季悦枫说完,用手撑起身体就要从床上起来
。还在输液的手因她乱动而滚了针,药水顺着针孔流出来,一瞬间就打湿了床单。“季悦枫,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你自己的状况。你的伤口虽然不深,面积却很大。如果再晚一点,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但她,只是扭伤了脚。”
季牧染冷声说着,她的语调依然那么平缓,脸上也不见一点波澜。但身为跟在她身边许久的人,季悦枫一眼便能看出她是在生气。“我没事,真的没事。季牧染,让我去看她好不好?我能感觉到,她现在一定很想我,也很需要我。”
季悦枫伸出手拽着季牧染的衣服恳求道,这样的动作,是她不曾对她做过的。而季牧染,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拽住衣服。一时间,两个人形成了某种拉锯战。瞄见季悦枫明显很疲惫却又坚持的眼神,季牧染垂下眼眸,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两个人一路去到一楼客房,才刚进屋,季悦枫便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让季牧染把她放下来,扶着墙缓缓走进卧室。当看到那个被四根麻绳捆绑在床上的人,季悦枫一个踉跄,几乎就要跪到地上。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秦芮床边,伸手抚摸对方的脸。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比起曾经消瘦了不止一圈,本来就没太多肉的脸颊甚至有些凹陷进去的趋势。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发紫的淤青,显然是用力撞击所致。
“秦芮,我来陪你了,别再睡了好不好?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季悦枫说着,伸手就要去解开那些绑着秦芮的麻绳。随着两条被磨出血的手腕跃入视线,她只觉得胸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那么疼,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却就是没有哭。
“这些绳子是她自己要求的,二小姐,她连续十天被人注射了纯度高达百分之99的的冰毒。如果再多几天,中枢神经系统就会彻底崩坏,一辈子都离不开这种毒品。好在,现在还有的救,只要她能撑过两星期,就可以变回正常人。只是这些天对她本人来说,会很难熬。她头上的那些伤痕,就是毒发时自己撞出来的。所以我奉劝二小姐,如果不希望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还是不要解开的好。”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将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对于这个人,季悦枫再熟悉不过。她是季家唯一的私人医生,董雯。
“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舒服一点吗?”季悦枫将秦芮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好,轻声问着。哪怕有一点办法可以让这个人没那么痛苦,
她都愿意尝试。“我每天都在替她注射清除毒素的血清,可这样做,只能给她极其微小的帮助。如果想要彻底戒掉毒瘾,还是需要她自己撑过去。”
“二小姐,季家是做这行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美金的效果有多霸道。只一针,就足以让人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同样,它给人带去的快感有多强,戒毒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就有多大。”
“我知道了,谢谢你,董医生。”季悦枫说完,便伸手去解秦芮手上的绳子。看到她那副心疼的模样,董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秦芮,你真是个笨蛋,怎么会有人像你这么傻,主动要求别人绑着自己呢?还有你额头上的伤,等你醒过来,我一定要和你算账。现在,你不用害怕了,有我守着你,你不需要被绑着,也不用拿头去撞墙。我会陪你戒掉毒瘾,一直陪着你。”
似乎是感觉到季悦枫的接近,双手得到自由的秦芮顺势将她抱进怀里,用头在她的颈窝上来回蹭着。看到怀里人难得这么可爱一次,季悦枫欣慰的笑着,捧起秦芮的手腕在上面落下一吻。
“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一个人是孤单。两个人是亲密。三个人的感情,是拥挤。看着季悦枫和秦芮相拥而眠的场景,季牧染转身走去大厅。映入视线的,是各忙各的佣人,还有这栋空荡荡的别墅。孤独而冰凉的感觉渐渐袭上心头,让季牧染顿觉无力。
本以为,早已经习惯了寂寞。可是当它气势汹汹的袭来,自己还是会厌恶,还是会害怕。
季牧染,你应该再坚强一点才好。
当秦芮和季悦枫再度醒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身体周围的味道和温度,让秦芮觉得熟悉而美妙。她睁开眼睛,就发觉自己被另一个人抱在怀中。即使不去看,她也知道这个人就是季悦枫。稍微动了动双手,当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恢复自由之后,秦芮猛的坐了起来,然后便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到处张望着。
“芮芮,你怎么了?”因为担心秦芮的毒瘾会发作,所以季悦枫睡得很浅,当对方从她怀里起来的那一刻,她也跟着醒了过来。“是你解了我的绳子?”秦芮不答反问道,她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很显然是在生气。
“我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就替你解开了。”
“谁允许你自己做主替我解开的!?季悦枫,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做每件事都要先斩后奏之后才
告诉我!?”
季悦枫没想到秦芮会忽然发这么大的火,听着她的责备。慌张之余,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被后者冷漠的表情生生噎了回去。难道她还没有原谅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可在树林里,她不是已经告诉自己不再介意了吗?
季悦枫那副委屈而欲言又止的模样被秦芮看在眼里,其实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悔。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气。对方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自己舒服一些。不管有什么理由,她都不该对季悦枫发火。
“对不起,是我不对,别难过了,好吗?”秦芮起身把季悦枫抱进怀里,像摸小猫一样摸着她的头说道。久违的动作,让季悦枫高兴到差点哭出来,马上便把秦芮刚才异常的反应忘得一干二净,开始卖乖。
“芮芮好坏,才一醒来就欺负人。”季悦枫不满的指控秦芮刚才的罪行,粉红的两片唇瓣微微撅起,如蜜桃一般娇嫩欲滴。“好了,别贫嘴,都已经和你道歉了还想要怎么样?小枫,我希望你能把我重新绑起来,因为毒发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如果不这样做,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身为过来人,秦芮太清楚那种可怕的感觉。身体忽冷忽热,每一处肌肉都像是被刀生生划开那么疼,就连骨头,都膨胀的似要裂开。每次发作,秦芮都恨不得自己能晕过去。她用头去撞墙,用冷水和热水拼命冲洗自己的身体。可无论怎么做,那份难受却依然无法减少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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