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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曾经欣赏过她，也很想把她占为己有。毕竟那样一个尤物，没几个人会不心动。我给过她那么多次机会，但是她都没有好好把握。现在落到这种下场，也是活该。”

“你该死...”秦芮恶狠狠的说着，她的下唇已经被牙齿咬到满是伤痕，猩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一直延伸到脖颈，滴在杨欣的虎口上。

杨欣的一字一句，就像刀，深深划在秦芮心上，让她本来就没有愈合的伤口更大，更痛。从小，她都一直被父母保护着。即使后来进入社会，体验到人心的险恶，却也没受过太大的灾难。乔沃给她注射毒品时，即使心里对她有恨，有怨，却不至于想要她死的地步。

可是面前这个叫杨欣的女人，让秦芮有了杀念。她第一次这么恨一个人，恨到就算她生生死在自己面前，也觉得不够！

“我该死？没错，我是该死，但是季悦枫就不该死了吗？我们之间，不过是成王败寇的关系。她死了，是因为技不如人，根本怨不得我。不过，她还真的是很爱你。那天，我就是在这个仓库里捅了她一刀。她最开始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却是急着逃跑。”

“我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一遍又一遍拨打电

话。我以为她是在向季牧染求救，却没想到她其实是在打给你。我不知道该称赞她痴情，还是该骂她太蠢。她明明有机会把我的身份捅破，却为了和你说最后一句话而放弃了这样好的机会。”

“别说了...”说话间，杨欣已经拿开了捏着自己脖颈的手。秦芮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同时扭过头，试图把眼眶里的泪水忍回去。虽然她也在梦中见过季悦枫被害的场景，但远远不如杨欣所说的这样逼真。

脑海里浮现出季悦枫的模样，她孤立无援的一个人在这片后山跑着，身上染满了鲜血。双手明明已经抖到不行，却还那么努力的给自己打电话，只为听到她的声音。

“我不说，怎么能让你难受呢？你知道吗，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有一种想要摧毁的欲/望。后来，我把她逼到山崖边，那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海。在我要杀她的时候，她竟然告诉我，那批货是假的。”

“呵呵，假的！该死的！她居然在那个时候告诉我那批货是假的！你知道吗？我浪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就是为了那批货！结果她却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我两年的努力彻底泯灭掉！就算是杀她十次，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能解恨！”

“我就是用这把枪，直接打在她的心脏上，然后把她从山上扔了下去。看着她流出的血把周围那一圈的海水染红，我希望她的尸体会被海水泡烂，会被那些鱼啃光。即使她死了，也不能保留生前的那份风光！呵呵，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嗯？”

杨欣近乎疯狂的大吼着，秦芮把狰狞的表情收在眼里，面上仍旧没有表情。她就像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听着属于别人的故事，别人的惨剧。

“为什么不说话？你一定知道那批货在哪里对不对？只要我能够找到那批货！老板就会重新让我回到组织！我就不会被他们赶出去！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告诉我那批货在哪！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那批货在哪里，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杨欣，你应该去看一看心理医生。”秦芮若有其事的说着，她这样不屑一顾的态度，却惹来对方更为疯狂的举动。“你说什么？你要我看心理医生？我告诉你，我没问题！以你和季悦枫的关系，她怎么可能会瞒着你！”

杨欣说着，转身从自己手提箱里找出一包白色粉末。经过乔沃的事，秦芮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眼看杨欣拿着针管朝自己走来，秦芮默默

闭上了双眼。她在回忆自己戒毒时和季悦枫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即使是那样灰暗的经历，现在想起来，却是那么甜蜜。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应该知道这东西的味道有多好。”杨欣抓过秦芮的胳膊，用尖细的针头在血管上面来回划着。她只要一用力，这些毒品就会注入秦芮体内。第二次上瘾，会比第一次更难戒掉。

“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在说那批货在哪里之前，我要见你的老板。”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杨欣说着，将针扎进秦芮的手臂之中。刺痛让后者皱起眉头，却不见惊慌和恐惧。

“我只是想知道害死小枫的幕后真凶是谁，让我看到他，我就会告诉你们那批货在哪里。我现在被绑着，根本动不了什么手脚。等他知道了那批货在哪，你就可以重新回到他手下做事了，不是吗？”

“好！我现在就叫老板过来！你告诉他，是我找到的那批货！你一定要告诉他！”

“嗯，我明白。”眼看着杨欣拔出了针管，走到另一旁去打电话，秦芮费力的用右手去抓住左手腕上戴着的表，按下了最顶端的红色按钮。那是她在离开季家时，季牧染亲手安装的卫星定位仪。只要一经触动，对方就会马上知道自己的准确位置。

“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了老板，他说他很快就会赶来。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把戏。”杨欣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沉声警告道，她又恢复到平时温柔睿智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个如同疯子一般的人根本不是她。

接下来，两个人没再说过一句话，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秦芮昏昏欲睡的时候，仓库的门终于被人推开。许久不曾见光的双眼酸涩异常，流出了些许眼泪。秦芮用力眨着眼睛，企图看清从门口过来的人。

随着视线越来越清晰，她看到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他有着一头褐红色的头发，身着纯黑色的西装，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在他右侧的勃颈上，有一个以子弹为中心，周围满是熊熊烈火的纹身。

除了这个为首的外国男人，他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女人的模样很是妖媚，一身火红色的透视装，几乎能看到其中的内衣和内裤。她晃动着翘臀跟在男人身后，纤细的腰肢上，挂着一把黑色的长剑。另一个男人，则是穿着大大的黑色斗篷，将他的整张脸和身体特征都遮了去。如果不是看到了喉结，根本无法辨认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　　这三个人一进来，秦芮便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压盘旋在自己头顶，压的她脖颈酸痛。瞥见杨欣走过去和那个为首的外国男人说了什么，紧接着，他竟是满脸笑意的朝自己走了过来。“秦小姐，你好。”外国男人开口，竟是流利的中文，虽然有些走调，却完全可以听懂。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老板？”秦芮疑惑的问道，来回打量着对方，显然不信。

“老板什么的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为了一笔生意过来这里。如果小欣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秦小姐见谅。”男人对于秦芮不太礼貌的行为并不恼火，反而是谦和有礼的回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除掉季家？杀害季悦枫？”秦芮再一次开口，很显然，这个问题让男人有些不满。只见他本来笑着的脸快速沉了下去，同时来回扭转着手指上的戒指。

“秦小姐，关于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季家在我看来，不过是我们进驻X市的跳板。至于你口中说的什么季悦枫，我更是不甚了解。对我来说，只有强者才会值得被记下。如果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被小欣所杀，我只能说很遗憾。但从另一个方面，也是她实力不够，咎由自取。”

外国男人的话，让秦芮忍不住笑出声来。之前她还在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杨欣真正的老板，现在听了他这番如出一辙的言论，才敢确认这个男人正是幕后的推手！

“好，那你总应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既然你们想要从我这里知道那批货的下落，我问这样的问题，应该也不算过分。”

“关于我们的身份，我想秦小姐并不需要了解。我现在只想知道那批货在哪里，还望你如实相告。否则，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话已至此，男人真正的面目才露了出来。他用那双灰绿色的眸子盯着秦芮，勾起一抹戏谑的浅笑。甚至，有几分残忍。

“史蒂夫先生，如果你想要知道那批货在哪里，可以直接来问我。并不需要这样为难其他人，不是吗？”

这时候，仓库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着一袭黑衣的季牧染。她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些许波动，褐眸直直落在外国男人的身上。秦芮能感觉到，那视线中饱含了她压抑太久的悲怆。更多的，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