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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柔在楼下喊道：“快点，我这锅铲还要请你几回。”

“来啦，来啦。”小白心说：“就知道请锅铲，请锅铲有**用，我是死硬的锅巴贴在床面上，不是你让我起，我就起。”

管家小姐奉命送来一包湿巾，“小白小姐，这是给你用的，待会儿要是调查，你万一要是哭不出来，这眼泪呀，擦擦就来了呀！”

小白心说：“哼，把人当孩子。”她这演技水平还需要借助这些没用的？想想小白菜，地里黄啊，三四岁啊，死了娘啊……她的泪腺就像泉水一样往外喷了，两条华丽小瀑布。

吃完早餐上了车后，郑柔也不免交待一番，“小心行事，成败在此一举。对了，昨日我去舞台上调查，我猜我发现什么？”

小白的头望着窗外，没好气的问道：“发现什么了，说吧！”

郑柔道：“你不转过头来我就不说。”小白只好将头转向她，郑柔道：“我发现灯柱子被人做过手脚，有一半毁损，而且也看了录像带，这顾青蔓确实是故意的，不过要搞得更详细，怕是不能了，太多人摸过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

小白说：“我早猜到了，不足为奇，现在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让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我猜妈咪那里也有所怀疑，这解决女人哪，还得是女人，顾青蔓一个月好不了，先将这事放一放，暗中监视就行，可学校的事还是要马上办才好。”

郑柔扭住小白的耳朵道：“好啊，才学了几个星期，就成喵星人了，想要占领地球还是怎得，世界末日，你们这些小鬼都要出来造反。”

小白道：“痛痛痛……”心说，不知道是哪个人发明的玩意儿，女人哪，非得搞点暴力才叫做相亲相爱。

小白一路护住耳朵再遭偷袭，她想起了小时候的粉粉的小帽子，总是有两个小耳朵护在一边，她每天都戴着，除非睡觉，不然不脱下来。

小白问：“奶茶，你是否还记得我小时候戴的粉粉小帽子？”

郑柔笑说：“怎么不记得，以前怎么都不肯脱下来，非得骗着哄着，这几年才好点，以前每年冬天都要戴，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我记得你刚来老宅那会儿，每日活泼可爱，看着戴粉粉小帽子的小白就要捏个小脸，捏不着，戳戳小粉肉也是好的，而且那样小个子，一直到前几年都是小个子，每次排队都靠着前面，我就怕去开家长会，老师说坏事，总少不了你的名儿，他们一问家长是谁，我恨不得立马成夜礼服假面，用假面挡脸，不然丢人。”

小白说：“我令人头疼吧！”她挽住郑柔手臂，将头歪在郑柔的肩膀上。

郑柔道：“还好，我想别人家是盼也盼不来这样的好事，我是头一个有运气的。”郑柔也轻轻将头靠过去，这样的依偎并没有持续多久，学校到了。

郑柔道：“下车！”

望着这昨日一别的校园，小白竟生出许多老年人的怅然之感，她说：“又回来了。”隔着沾有少许灰尘的玻璃，整个学校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

小白推开车门，突然想起电视剧中无数经典的下车动作，不免得瑟的将一双白色球鞋伸出去，然后整个人再出去，装模作样的拉了拉没有压痕的汗衫，再梳理头发道：“我又回来了。”

那十足的‘衣锦还乡’的老派姿态，笑煞坐在车里的郑柔，郑柔道：“你呀你呀，该怎么说你。”她万般宠溺的口气呼之欲出，道：“还不快进去，磨磨蹭蹭。”

小白跟在郑柔身后，她现在又要做起听话的乖乖崽，待会儿有人要是问她，她必定恭恭敬敬，留大好印象。

校董们已经迎来出来，“郑董，你好你好。”他们上来与郑柔握手，郑柔也打起官腔道：“各位董事也好，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没想到我们学校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我听了都感到伤心，一夜不成眠。”

几位校董也是骇然长叹，小白弄不清楚这些人脸上的悲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活灵活现。

其中一个道：“你们说说，卫国也算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老来失节，真是可惜。招商引资本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想法，我和几位校董也是称赞有加，没想到前脚想称赞，后脚就出了纰漏，竟然威胁学校同学，故意让人交钱，真是气人。”

郑柔道：“王董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在座的心情大抵都不好受，本来一件好事，如今弄成这样，谁也不想。卫校长要是想‘招商引资’跟我们几个商量下，或许还是可以的么，对吧？”

郑柔说得客观又煽情，这已经不是竖起一个大拇指可了得的事情，小白想，女人或许是天生的演员也说不定，什么事都能信手拈来，而且不做作。

几位校董已经来到了学校的会议室，大家分两边坐下，校董们坐一边，政府调查组坐另一边，彼此摊开笔记做记录，又有摄像机录制下来做活证据。

小白是证人，坐在桌子的一头，另一头给调查组的组长坐。

调查者的组长大约五十出头，中等身材，穿白衬衫，笔挺黑色西裤，一来就嗯啊的调整了喉咙，然后道：“这次就卫校长的事做了临时调查小组，有人检举卫校长为了一人私利，诱导学生，又假借理由，问其家长要了五百万做资金，给自己做足政治资本。”

接下来就放了一段录音带，这录音带并不完全真实，但大致内容也是在的，而且关键内容都在，这段录音带是怎么收到的不重要，重要的确实是郑先生被迫答应卫校长的要求，里面的郑先生言语悲切，再三恳求，无奈之下，只好贡献五百万……

小白心说，什么是演技，这就是演技！这些全都是她不知道的事实。

而且还问了小白当时的情况，小白也只有‘实事求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下，更有证人文学系的主任来做证，他一向看不惯校长包庇商业系的事，所以趁着机会落井下石。

小白永志不忘文学系主任口沫横飞的样子，据她所知，文学系主任与校长并无大仇，大概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商业系与文学系争资金的事。

调查还在继续进行，小白的任务完成，从会议室里出来透气，她觉得今日天气分外之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并不在意……

小白喃喃自语道：“校长的事，大概也就到这里了吧！贪心总是要害死自己的，不可贪，郑小白你要记住，前人的例子在这里，贪心冒进，不值得取！”

这事是否给校长深刻记忆，小白一点都不在意，但结果是，自星期一来到学校，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卫国，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学校又换了新校长，其余一切平静，这回换了个女校长，据说在学校成绩第一，家里奖杯无数，而且作风严谨，最看不得有那些营私舞弊的事儿，小白心说：“好了，这回总算可以杜绝勒索的事了。”

星期天有空闲，小白打算去吕小言家里坐坐。半个月不曾与她联系，不知她是否又交新女朋友。

按动门铃许久，吕小言才出来看门，她满脸的白，将小白吓退两步，吕小言看到小白这副惨相，立马不厚道的笑起来，将她脸上的面膜扭曲得跟梵高的名画‘呐喊’有一拼。

吕小言道：“你怎么会来？”她揭了脸上的面膜，这次算是白做了，将废弃物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