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那两条破木板,识趣地提气跃上船头。
赵敏斜了我一眼,下令开船,挥手斥退身旁之人,才冷冷道:“不就是受了点损伤,你便怕成这样子?倚天剑乃是绝世宝剑,岂会那般容易毁损。你只要不回峨眉,不见灭绝那老尼姑,有谁敢责难你!”
昨天和张无忌又对了一剑,倚天上的裂痕已经十分明显。
我摇头叹气:“不是为了倚天剑啊。我是觉得,在这岛上很好啊,咱们几个回去后,各有各的打算,朋友便难做了。”
赵敏唇角一弯,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道:“谁要与你做朋友……你不与我作对,我已经感激老天了!”
我觉得她虽然挂着笑容,却与在岛上时全然不同,挠挠头道:“你瞧,你还没回到陆上,郡主的架子已经摆了出来,哪有前几日那么……”可爱……
虽然我觉得以她心量,会被人气得恼羞成怒的可能性基本为0,但事实是,她一听我说完这句话,伸手一抓我手腕,咬牙道:“你,你跟我过来!”
我这几日已经不大防备她了,此时被一把抓住,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被她一路拖到船舱,还不及发表意见,便被劈头扔了满脸衣物。
“也不瞧瞧你这几日在岛上怎么过的,让你捕鸟兽,你说下不了剑,抓了又放,让你去采野菜,你挖了一兜毒菇,让你拾些鸟蛋,你招回来一条竹叶青……”赵敏一面毫不留情地数落,一面解开斗篷仍在床上。
我推开散乱的衣物,刚打算反驳,却见她双手放在领口上正要解开,登时气血上涌,眼见她衣领散开,已经露出雪白的脖颈,忙一下跃起,拉开舱门,一头冲了出去。
我慌不择路,一路跑到船尾,见无一人,才大呼了一口气,随即死死掩住口鼻,一伸手把船尾的两面小旗撕了下来,按在脸上,心里又羞又囧:幸好这里还有这东西,以后和她单独相处,一定要记得随身带手帕……
等我将那两块儿碎布毁尸灭迹,才施施然走回甲板,刚一走近,便见赵敏身着一件大红锦衣,头挽玉簪,腰缠丝绦,装束极为华丽,整个人如初升的朝阳,光彩照人。
一旁站着的张教主,依旧一身破衫,与赵敏不知在说些什么,从两人脸上笑容来看,应该是相谈甚欢。
张无忌天生有一种温和的气度,即使与赵敏这般对比站在一起,也不会被对方的风采掩盖。
张无忌背对着我,赵敏斜着身子倚在船栏,正对着我的方向,看了看我,微微一愣,随即抿唇一笑,十分柔和。
我磨磨蹭蹭走过去,清了清嗓子,道:“你的人可真了不起,出来搜救居然还记得给你带新衣裳。”
赵敏笑吟吟道:“我出海前便吩咐过的。”
我上下仔细打量她这一身,以我下山时积累的微小常识默默换算了一下,悲哀地发现,我要想养得起这么败家的女人,只能将倚天剑拿去卖了。
前辈们曾谆谆教导:长久的爱情必然是以门当户对为前提的,门庭相径,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我正为生计发愁,忽听赵敏笑道:“张教主,你还欠我两件事没有做,可不能忘记。”
张无忌朗声道:“赵姑娘放心,张无忌言出必行。姑娘若有吩咐,在下自当尽心竭力,决不敷衍推搪。”
我一愣,心立刻沉了下来——那三件事的来历可香艳得很啊,一朵珠花暗藏了多少难言情意!
那两人还在说话,我悄悄退开了。
海风虽然大,也吹不去我心里的阴霾——人这种生物,一旦动心,必然患得患失,优柔寡断。而那些不能见光的隐秘,则注定只能浅浅试探,慢慢靠近,遮遮掩掩,若虚若实。
因为无法确认,所以只能揣度,分分毫毫也不想猜错,既怕自作多情,又怕错过真情。
我真是色迷心窍了,赵敏怎么会喜欢我,能叫她一见心折的必然是夺目耀眼的人,比如,武功盖世的少年教主。
看来,以后开玩笑得收敛些了,教坏了别人事小,陷落了自己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张无忌一上岸便忙着给谢逊改装,为殷离买药治伤,赵敏也大方,为他准备了快马华服,又亲自送了出来。
赵敏身着一套白色的窄袖骑装,挽着缰绳,缓缓靠近,低声道:“咱们要分别了,你没话对我说么?”
我心里不停地唾弃自己,目光却不由自主转到她脸上:“没什么了,你无事时便想想我说的话,自己瞧瞧形势。”
赵敏淡淡颔首,轻声道:“你要与张教主他们一道么?”
我摇头:“我有事要办,他们也有自己的事。又不是多熟,稍候便分开走了。”
赵敏笑了笑道:“好,你路上自己小心些。你答应我不回峨嵋派,可不能出尔反尔。”
我实在很好奇,她到底和峨嵋派有什么过节,这么讨厌峨嵋派。但话在口里转了一圈,也没吐出来,只道:“我不回去。等倚天剑修补好,我托人送回师门便是。”
她点点头,不再说话。于是我二人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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