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寒冬将至,这对于不习惯西北苦寒气候的宋军士兵来说,无疑是最严重的考验。灵州战事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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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宋军主营,夜已深沉,风雪漫天。
中军主帅帐内,灯火通明,宁王赵羽彻夜未眠,在灯下沉思。
身前的案上平放着一幅与西夏军队的作战图,图上圈圈点点,墨迹斑斑,记录着这位年轻的宋军主帅苦苦思考的印记。赵羽正经受着征战沙场以来第一次惨败的痛苦。
昨天,宇文宪在主营督战。正在心急如焚地等待战况的汇报。帐幕被掀开,一名将士匆匆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满身血污,眼有泪光,脸上尽现惊惶沉痛之色。他开口颤声哭喊:“宁王殿下——”
赵羽心头一紧,意识到战况不妙。
那将士接下来的话使帐内所有人如坠冰窖,他喊道:“肃州失守了!”
“那王启将军呢?”
“王将军,王将军……他阵亡了!”将士悲声哽咽,整个人伏倒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左先锋刘宏忽然过去扶起那将士,喊道:“你,你莫不是王将军的小公子王瑾?”
王瑾抬头望着他,也认出对方来,“刘伯父,我就是瑾儿啊!”
王瑾又对赵羽报道:“殿下,末将父亲王将军宁死不屈,誓与肃州共存亡,结果被夏军一箭射死,末将的母亲和姐妹都已经自杀。父亲死前让末将突围回主营向殿下禀报情况。末将无能,护国不力,痛失城池,自请一死,以祭亡父!”
说完,拔出身上的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赵羽制止道:“将军无罪,何须如此?理应放下沉悲,共商良策才是!”说完,亲自把那王瑾扶起来。又命人送他去疗伤歇息。
王瑾却不从,再次跪倒在赵羽面前:“王爷,末将请求带兵杀回肃州,与夏军决一死战,为父亲报仇,解救肃州百姓!”
赵羽皱眉,严肃地道:“不行!现在派多少人去肃州都是送死。”
“为什么?!难道肃州就这样白白落到西夏手中吗?”王瑾不依不挠。
刘宏对他断喝道:“大胆!岂可对殿下无礼!快向殿下赔罪!”又对赵羽恭敬道:“王爷,这孩子亲人尽亡,哀痛失心,以致出言顶撞,王爷大人有大量,饶恕他这一次吧?”
赵羽语气冷厉,却没有责罚之意,“我可以饶恕他的无礼,却不能容忍他的鲁莽!兵家大事,岂同儿戏。王瑾,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你父亲会兵败?”
王瑾一下怔在原地,无言以对。
赵羽瞪了他一眼,道:“论实力,肃州军跟西夏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但西夏有精锐的骑兵,而我们只有数量庞大的步兵,不擅野战,因此在广阔的平原地区与敌对阵,自然是驰骋如风的铁骑更胜人足。你父亲将的失策在于把全数兵力从城内抽调出去,迎击敌军,以致被敌人尽数歼灭。反之,如果他能将兵力屯于城内,以守住城池为主要目的,再等待我的援军,那肃州根本就不会落入西夏手中!”
宁王一番分析,至情至理,在场众将士无不点头称是。
王瑾脸色变得惨白,半晌,低声沉痛道:“末将考虑不周,请殿下降罪!”
赵羽见他满身伤痕,年轻的眼睛已经失神,摆摆手,“罢了,你方年少,来日方长。以后切不可再意气用事。”
……
想起昨日之事,赵羽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睡。索性起身,来到中军主帅营帐。取出两军对峙的作战图仔细研究,企图找到反败为胜的方法。
地图上画着连绵的山脉,广阔的草原,或大或小的城镇星罗棋布。赵羽的视线被一个狭长的契形标识吸引住了。这是一道深窄的峡谷,绵延近数百里,两边是陡峭是石壁,中间仅容数匹马同时经过。赵羽盯着它看了好久,灵机一触,一个计划在心里渐渐形成。
忽然,帐外有个清朗圆润的声音喊道:“宁王殿下,末将王瑾求见!”
赵羽应了声:“请进!”
王瑾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对着深深一拜。
赵羽手一摆,道:“王瑾,军中不同朝堂,我虽为王你为将,到了战场上就是并肩而战的热血同袍。你有事就直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摆这套虚礼。”
王瑾浑身一凛,抬头望着赵羽。
昨天初时满脸的血污已经洗净,赵羽看到一张极其年轻秀气的面孔,黑玉般的大眼睛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坚定和深思的神色,没有了昨日那种急躁失措,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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